可他的身体不受控制地跑了起来,鼻血流了出来,还没跑几步就被抓了回来,他早已泪流满面,挣扎了几下被抓得更紧。
虞棠站着看着他,纪承宇跪在地上看着虞棠。
"你太让妈妈失望了,你作为纪家的继承人该冷血无情,心无旁骛。"
" 在权利面前,爱情根本不值得一提,他们只会成为你的绊脚石,你是不知道真的得到了权利之后你会发现它是那么的诱人,所有人只会成为你的铺路石,爱情亲情似乎不再那么重要。"
"你哥哥就是因为心慈手软所以才被这个世界淘汰了。"
纪凌勋:"正因为如此,纪家才走到了今天这个位置,你要是有了权利,要什么样的没有。"
纪承宇抬起头看着他们:"你以为我是什么好人啊。"
胃里像是有一团火在燃烧,他把身体曲成一团,朝着他们大笑,"他沈濯潇什么东西,喜欢他对我的没有任何帮助,死了就死了,哈哈哈……"
二老看着儿子满意的笑了,像是在欣赏一幅满意的作品。
纪承宇呕出一口血,所有的平静都被此打破。
病房里充斥着消毒水和药的味道,静默的房间里只有机器的声音。
"滴滴滴,滴——滴。
谢青野守着沈濯潇,从ICU转到普通病房,他守了整整十一天。
沈濯潇身上插着很多管子,身上裹满了纱布。
谢青野一直坐着,即使整个医院都是保镖,累到极点他便趴在床边睡一会。
只是他以前很爱打理的头发此刻变得很乱,从毛茸茸的金毛变成了金色的刺猬头,胡子也忘了剃,等沈十七醒过来一定要他好好补偿他。
谢青野去了个厕所回来便发现沈濯潇醒了。
沈濯潇一直看着天花板,眼泪流了下来,他不想醒来,因为梦里有纪年,他终于肯来他梦中了。
梦里美好的一切像泡沫,一醒过来,泡沫变为幻影消失不见。
那天傍晚他去守着院里的玫瑰坐了会,发现几株玫瑰叶子发黄,长出的玫瑰发蔫,家里的花肥没有了,他准备开车去买花肥,可是他喝了酒,但花比他重要。
路上几辆车追着它,正当他以为自己快要甩掉他们的时候,醉意突然袭来,再次反应过来时他已经掉下了山崖。
他用手肘砸碎的原本就碎了的车窗,先一步掉入了海里,车子在接触海面的瞬间就爆炸了,很多碎片插入他的身体,但都完美避开了内脏。
那一刻,他似乎看到了纪年护住他的身体。
此刻我又再次拥有了你。
耳边传来谢青野的谩骂声:"你那个破别墅那么大,也不配个保镖,看吧现在出事了吧,你竟然敢酒驾,你不想要命了,这回回去我就给你配个司机,我知道你要报仇,但在报完仇之前也请你好好惜命吧"。
谢青野准备继续说,但看到了沈濯潇氧气罩上全是白雾,却什么也说不出来,他自己闭上了嘴。
沈濯潇红着眼睛瞪着他。
几个学生聚在一起聊着八卦。
"沈教授辞职了。"
"真?"
"真的,他不是两次课都没来上了。"
"我天,为什么辞职?"
"那个纪承宇也好久了没来了,他俩前段时间不是挺好吗,肯定是师生恋被发现了,被学校开除了呗。"
"别瞎说,沈教授看着不像会搞师生恋的。"
"知人知面不知心。"
纪承宇的手上有很多针孔,恶梦和现实交织在一起,致使他分不清现实与梦境,他只能靠床边的一堆医生来区分,没有医生他就是在梦里,有医生他就是在现实。
思念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割不断,挥散不去。
打开手机搜不到一点有关沈濯潇的,显然被纪家压了热搜。
纪承宇这十几天才明白,他爱上了沈濯潇,可是这有什么用,沈濯潇早已死了,他的身体被炸得粉碎,最终被海里的鱼吃掉。
纪承宇的骨头像是被什么抽离了,整天瘫在床上,像是与床融为一体,那些心理医生好像都是摆设,治了十几天他仍没有任何转变,吃下去的东西马上就会吐出来,一闭眼就会被恶梦纠缠。
虞棠实在不知道拿她这个儿子怎么办,在这么下去恐怕唯一的继承人会死,更别说打和骂了,只好顺着他。
两个冷血的人生出了一个情种,可笑啊,实在可笑。
虞棠找了个与沈濯潇相似的男人来照顾纪承宇,纪承宇一醒来把他当成沈濯潇,抱着他深吻,突然又反应过来他不是沈濯潇。
"滚,你不是他,你不是沈濯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