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冬腊月,昌宁的宫城披上了一层银装。朱红的宫墙顶上堆着厚厚的积雪,金黄的琉璃瓦在阳光下闪闪发亮,檐角挂着一排排晶莹的冰溜子。
大殿前的台阶结了冰,小太监们拿着扫帚不停地清扫,嘴里呼出的白气转眼就消散在寒风里。侍卫们穿着厚厚的棉甲站在宫门口。偶尔有乌鸦飞过,"嘎嘎"的叫声在空旷的宫院里显得格外刺耳。
突然,勤政殿内传来一声惊叫:“皇上,驾崩了!”众人皆惊,但惊叫的李公公并没有并没有继续再说下去。此时,一位身着靛青蟒袍,腰间犀带悬着蟠龙玉佩,外披貂毛滚边大氅,金冠束发,两鬓微霜的中年男子却走上了龙椅,手中举起传国玉玺道:“如今,皇兄逝去,并未立下太子,三皇子虽身为长子但年纪尚小,所以本王愿继承先帝遗愿,坐上这龙椅。”说完一番话,正打算坐上龙椅,一道女声传来:“慢着!”男人转身一看来人,眼底闪出一丝狠厉。
“二叔凭什么坐上这皇位啊,父皇身子一直无恙为什么会突然病逝,我想二叔心里最清楚的吧”
“昭翎这是什么意思啊,莫非皇兄的死还是你二叔造成的?”贺南平面露出笑容,但这笑容却十分骇人。
“二叔别急,昭翎既然敢说这话便是有证据的”贺昭翎转头对身后的男子说道,“洛子川,把东西拿出来吧,给大家看看贺南平是如何谋权篡位的。”
那男子轻笑一声:“好啊。”不过证据并没有在勤政殿内被念出,而是被呈给了龙椅上的贺南平。“洛子川,你什么意思?”女子一脸惊愕,突然醒悟了过来,“原来如此啊,你们是一伙的……”看着满朝文武竟无一人反抗贺南平,贺昭翎终于明白了——他们全是一伙的。自己可真可笑啊,原来父皇亲信的大臣们早就投敌反了,可怜父皇到死都不知道自己被骗了。贺昭翎不可置信,环视着周围的大臣,突然感觉有一双眼睛在注视自己,转头一看,是昌宁的大将军——顾景珩。
“昭翎啊,我的侄女,你怎么就是执迷不悟呢,本来二叔想留你在宫中过锦衣玉食的生活的,奈何你偏偏搞出这么一出,你让二叔难办啊。”贺南平开口,打破了沉寂,他的语气表面真是关心侄女呢,假惺惺的让贺昭翎想一刀杀了他。但她没有这样做,她深知这里没有一个人想着自己,甚至连自己的“爱人”洛子川亦是如此。
贺昭翎转身向宫外跑去,想逃离这个地方,可谁又能让他如愿呢,“抓住公主,谁抓住了她,便赏给谁。”贺南平的话让宫中的侍卫听后激动不已,那可是昌宁的公主啊,娇生惯养的,那脸蛋真是让人看了都挪不开眼啊,便一股脑追上去了。贺昭翎已经无心管贺南平的话,发疯似的朝宫门跑去,想逃离这个可怕的地方,如果她今日逃不出去,那么留给她的只有死。
眼看着宫门快要关闭,贺昭翎拼命的从缝隙里挤出去,看着身后的紧闭宫门,犹如死里逃生。一辆马车停在宫门口,好像是专门等着她,马车里出来一位穿着 天水碧的素纱襦裙,衣缘银线绣着瘦梅,通身不见绣金描红的中年妇人,虽衣着华丽,但衣服上却有尘土与丝丝血迹,“容妃娘娘,你是来接昭翎的吗?”
贺昭翎心中大喜,容妃是她父皇生前最宠爱的妃子,也非常喜欢她。“昭翎啊,赶紧和容姨走吧,皇宫中是待不下去了,那贺南平把整个后宫的妃子不喜欢的杀了或者是送去窑子里,顺眼一点的就打发去做奴婢,我好不容易才逃出来的,我们快出城,去我的江南老家。”贺昭翎眼眶湿润:“好,容姨,我们一起走。”马车在雪地里行驶着,在雪中留下一道道车轮的印记,这一切让贺昭翎仿佛看见了生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