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纯白禁区·炼狱之门

严浩翔:回声十二载

年味尚未散尽,上海湿冷的初春已悄然降临。卯书云告别了卯家老宅庭院的静谧与温暖,踏入了叶瑄导演为她准备的、位于城市近郊一处保密性极高的封闭训练基地。这里,将是她未来三个月,乃至更长时间,与“白茉莉”和“蝰蛇”共生的战场。

基地像一座冰冷的堡垒。巨大的落地镜墙、专业的芭蕾把杆、铺着厚实地胶的排练厅、配备了沙袋和护具的格斗训练室、以及一间布置得如同心理诊所般严谨的咨询室。空气中弥漫着消毒水、汗水和一种无形的、高压力的气息。

训练从第一天起就进入了地狱模式。

**清晨·芭蕾的囚笼:**

换上紧身练功服,褪去所有柔软的外壳。在冰冷空旷的排练厅里,卯书云在叶瑄请来的前国家芭蕾舞团首席、以严苛闻名的郑老师注视下,开始近乎自虐的基本功训练。

“绷直!脚背!你是踩在刀尖上,不是棉花上!” 郑老师的声音像鞭子,抽打着空气。“想象你是冰,是水晶!每一寸肌肉都要控制到极致!白茉莉的‘纯白’,不是柔弱,是经过千锤百炼、剔透无瑕的坚硬!”

汗水很快浸透了薄薄的练功服。大脚趾在足尖鞋的挤压下钻心地疼。卯书云咬着牙,一遍遍地重复着枯燥却要求完美到变态的擦地、小踢腿、控制。她的眼神必须空灵、专注,仿佛不食人间烟火,身体却承受着巨大的物理痛苦和精神的极致紧绷。叶瑄偶尔会出现在排练厅角落,像一尊沉默的雕像,鹰隼般的目光记录着她每一次肌肉的颤抖、眼神的细微变化。

午后,格斗训练

脱下足尖鞋,换上格斗短裤和护具。在另一位前特种部队格斗教官、眼神如刀的陈教练面前,卯书云需要学习的是截然相反的东西。

“放松?不!是爆发!是摧毁!” 陈教练的吼声震得人耳膜发麻。“‘蝰蛇’不是街头混混!他是丛林里的顶级掠食者!眼神!给我捕猎者的眼神!凶狠!冷酷!带着玩弄猎物的戏谑!”

她被摔打在冰冷的地胶上,学习如何在受制时用最小的动作爆发出最大的反制力量,学习如何用肘击、膝撞这些致命招数。每一次对抗都让她肌肉酸痛,身上很快布满了青紫的淤痕。她必须收敛起芭蕾课上的空灵,让眼神变得像淬毒的匕首,让气息变得暴戾而危险。身体的记忆和精神的切换,带来了巨大的撕裂感。

一天中最煎熬的,或许是心理课程。一位气质沉静、眼神却极富洞察力的女心理师林博士,引导她进入“白茉莉”与“蝰蛇”共生的精神世界。

“想象‘蝰蛇’的声音在你脑中低语,充满诱惑和威胁…你的身体开始不受控制…恐惧像冰水淹没你…但同时,白茉莉的意识在尖叫反抗…”

卯书云闭着眼,在引导下体验那种灵魂被硬生生撕扯的剧痛,那种在至亲面前强装镇定、内心却惊涛骇浪的窒息感。她需要清晰地捕捉两种人格切换时的身体信号、情绪转折点,并尝试在安全的环境下“释放”属于“蝰蛇”的黑暗面。有时课程结束,她会坐在咨询室里很久,脸色苍白,手指冰凉,仿佛刚从一场噩梦中挣扎出来。

叶瑄的要求近乎残酷。他不要“表演”出来的双重人格,他要演员真正地“成为”容器,承载两种截然不同的灵魂。

一次排练厅的即兴练习。卯书云正在练习一段舒缓的芭蕾变奏,努力维持着白茉莉的纯净优雅。叶瑄突然按下播放键,一段极其嘈杂、充满暴力暗示的电子摇滚乐猛地炸响!同时,他对着话筒,用低沉冰冷、模仿“蝰蛇”的语气命令道:“停下!你这只愚蠢的白天鹅!扭起来!像你骨子里渴望的那样!”

巨大的音乐冲击和突如其来的指令,如同重锤砸在卯书云紧绷的神经上!她身体猛地一僵,正在进行的优雅舞姿瞬间变形!眼神从空灵转为瞬间的惊恐和混乱!她试图找回“白茉莉”,但“蝰蛇”的低语仿佛真的在脑中响起!她的表情扭曲挣扎,身体不受控制地开始做出一些僵硬、充满攻击性和暗示性的动作,如同被无形的线操控的木偶!优雅的芭蕾变成了怪诞而充满邪气的抽搐!

“Cut!”叶瑄喊停,音乐骤歇。

排练厅死寂。卯书云喘着粗气,僵立在原地,汗水顺着额角滑落,眼神还残留着惊悸和未散尽的黑暗。刚才那瞬间的失控和挣扎,太过真实,让旁观的工作人员都感到一阵心悸。

叶瑄走到她面前,目光锐利如刀:“感受到了吗?那种被入侵、被剥夺、被强迫的撕裂感?记住它!白茉莉的每一分优雅背后,都藏着这种随时可能崩溃的恐惧!‘蝰蛇’的每一次浮现,都是对她灵魂的强暴!”

卯书云用力闭了闭眼,指尖深深掐进掌心,用疼痛让自己清醒。她点了点头,声音有些嘶哑:“…明白。”

训练基地的生活隔绝了外界。手机被严格管控,只有晚上短暂的时间可以使用。卯书云的世界只剩下芭蕾、格斗、心理撕裂,以及剧本上那些令人窒息的情节。

身体的疲惫和精神的压力如同沉重的枷锁。夜深人静,她躺在宿舍冰冷的单人床上,看着天花板上模糊的光影,有时会感到一种深入骨髓的孤独和茫然。她真的能承载住这双重灵魂的重量吗?

就在这时,手机屏幕会准时亮起微弱的光。是严浩翔。

没有长篇大论的安慰,没有询问训练的艰辛。他总是用他那套“抽象派”的方式,传递着千里之外的陪伴:

* 一张照片:某个城市机场候机厅的落地窗,窗玻璃上用手指画了一个歪歪扭扭的、戴着芭蕾舞裙(?)的小人,旁边画了个箭头指向窗外一架起飞的飞机,箭头旁写着“能量补给机,飞往上海中…”

* 一段语音:背景嘈杂,似乎是后台,他压低声音,用极其夸张、搞怪的语调模仿着:“警告!警告!‘图书馆守护神’能量不足!‘抽象派贡品特快专递’即将空投!请注意查收非牛顿流体形态的梨膏糖(其实是融化了又凝固的)…噗,我自己都编不下去了!卯老师,加油!顶住!”

* 一张更离谱的照片:舞台地板上,用闪亮的舞台彩屑拼出了一个极其抽象、勉强能看出是朵花的图案(大概是玉兰?),旁边用彩屑写着两个大字:“挺住!”

这些“抽象艺术”和不着调的“语音包”,像一颗颗投入深潭的小石子,总能精准地打破卯书云周身的沉重和孤寂,让她忍不住失笑,紧绷的神经得到片刻的松弛。她能想象出他在繁忙的间隙,如何绞尽脑汁、笨拙又用心地制造这些“小玩意”来逗她开心。那份笨拙的用心,比任何华丽的安慰都更熨帖。

她很少回复文字。通常只是拍一张照片:

* 窗台上,一颗蔫了的车厘子顽强地插着一根牙签,牙签顶端粘着一小块橡皮泥捏成的、极其迷你、丑萌的“蝰蛇”头?(用红色橡皮泥捏了个三角头)

* 训练日志的一角,用铅笔画了一个极简的芭蕾舞鞋轮廓,旁边画了个打叉的“蝰蛇”简笔。

* 或者,只是一张基地窗外,在料峭春寒中,顽强抽出一点新绿的树枝照片。

无声的交流,却充满了只有他们才懂的默契和力量。她知道他懂她的艰难,他也知道她收到了他的“星光”。

偶尔,她会在视频通话里和家人短暂见面。外婆总是一眼就看出她的疲惫:“囡囡,侬瘦了!面色勿好看!多吃点呀!” 卯书云总是温软地笑着:“外婆,我蛮好额。训练是有点辛苦,吃得落额。(外婆,我挺好的。训练是有点辛苦,吃得下的。)” 她小心地隐藏着手臂上的淤青(格斗训练留下的),只给他们看自己依旧沉静的眼神。颈间的玉兰丝巾,即使在视频里,也从未摘下。那是连接她与温暖港湾的脐带,提醒着她“卯书云”是谁。

训练进入第二个月。身体的适应能力在增强,但精神的撕扯却更加深入。

叶瑄开始进行更残酷的“融合”训练。他要求卯书云在跳一段高难度的芭蕾独舞《天鹅之死》时,必须在某个特定的音乐节点,眼神和气息瞬间切换成“蝰蛇”!纯净垂死的天鹅,在濒临绝境时,眼中突然爆发出毒蛇般的阴冷、嘲弄和对毁灭的渴望!

第一次尝试,卯书云失败了。音乐的转折点到来,她的眼神只来得及闪过一丝混乱,身体动作就完全垮掉,狼狈地摔倒在地胶上。

“再来!”叶瑄的声音冰冷,没有一丝波澜。

第二次,第三次…无数次摔倒,无数次重来。肌肉在抗议,精神在尖叫。每一次试图将极致的圣洁与极致的邪恶在瞬间融合,都像在灵魂上生生剜下一块肉。

终于,在不知道第多少次尝试中。

音乐哀婉缠绵,卯书云饰演的天鹅在舞台上挣扎、哀鸣,眼神凄美绝望,每一个指尖都诉说着对生命的眷恋和对死亡的恐惧。当那致命的转折音符落下——

她的身体依旧保持着天鹅垂死的优雅姿态,但那双眼睛!那双前一秒还盛满泪水和柔情的眼睛!在抬起的瞬间,如同被恶魔附体!所有的脆弱、悲伤瞬间被抽空,只剩下冰冷、无机质的、如同爬行动物般的残忍和一丝…对眼前这幕悲剧的、近乎愉悦的欣赏!

两种极端的气质在同一个身体、同一个瞬间,形成了惊心动魄的、令人毛骨悚然的对撞!

排练厅里死一般寂静。连最严苛的郑老师和最冷酷的陈教练,都屏住了呼吸,眼中充满了震撼。

叶瑄盯着监视器里的回放,许久,才缓缓吐出一个字:

“…过。”

卯书云脱力地坐倒在地胶上,汗水顺着发梢滴落,胸口剧烈起伏。刚才那瞬间的“成功”,几乎抽干了她所有的力气。她抬起手,指尖冰凉,微微颤抖着抚上颈间那条被汗水微微濡湿的玉兰丝巾。那温润的触感,像一根救命的稻草,将她从刚才那恐怖的深渊边缘拉了回来。

她知道,这只是开始。

《纯白禁区》真正的炼狱,还在前方。

但这一刻,在冰冷的地胶上,在汗水与灵魂的余烬中,卯书云清晰地感受到,那道分割“纯白茉莉”与“黑暗蝰蛇”的界限,正在她的身体里、她的灵魂深处,被痛苦地、清晰地刻画出来。

窗外的上海,春寒料峭。基地高墙内的卯书云,如同经历烈火灼烧的白玉,在极致的撕裂与痛苦中,淬炼着属于“白茉莉”的圣洁,也雕琢着属于“蝰蛇”的邪戾。她的征途,通向人性最幽暗也最光明的禁区。而颈间那朵温润的玉兰,是她穿越炼狱时,永不迷失的灯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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