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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水煮月,得偿所愿

严浩翔:回声十二载

五年的时光,足够让一个男孩在聚光灯下淬炼成王,也足够让某种无声的期待,在严浩翔心底扎根、蔓延,直至盘踞成一片不容忽视的森林。他二十六岁,站在喧嚣的顶点,掌声与光环如影随形,可心底最深的角落,始终为一片温柔的月色留白。那片月色,名叫卯书云。

八年相识,五年酝酿。他用最恒定的温度,熬煮着这段关系,耐心得近乎固执。他曾认同所有人的说法“卯影后是天上月,清冷遥远,光华内敛,只可仰望。”可月亮说“月亮太孤独了,星星很好”

她的生日,是严浩翔精心挑选的战场,亦是祭坛。没有闪光灯,没有粉丝的尖叫,只有他掌心微微的汗意,和一辆驶向城郊的车。夜色温柔,笼罩着道路两旁模糊的树影。

“有点远,困了可以睡会儿。”严浩翔侧过头,声音放得极轻,像怕惊扰了什么。车内流淌着舒缓的古典乐,是他特意挑的,德彪西的《月光》,音符轻柔地包裹着狭小的空间。

卯书云靠着椅背,侧颜在窗外偶尔掠过的灯光下显得格外恬静。她刚从一场封闭排练中抽身,眉宇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倦色,却无损那份天生的沉静气质。“还好,”她弯了弯唇角,目光落在窗外沉沉的夜色里,“就是有点好奇,严老板今年准备了什么惊喜,神神秘秘的。”

她语气里带着熟稔的调侃,称呼他“严老板”,是圈内人对他年少掌舵工作室的戏称。这称呼由她叫出来,总带着点旁人没有的亲昵。

严浩翔的心跳漏了一拍,面上却只牵起一个惯常的、带点少年气的笑:“到了就知道了。保证……不吓着你。”他放在方向盘上的手指无意识地收紧了一下。

车子最终驶入一片静谧的园林深处,停在一座巨大的玻璃建筑前。月光如水银泻地,将整座玻璃花房洗练得剔透晶莹,宛如遗落人间的巨大水晶宫。里面影影绰绰,是无数舒展的枝叶和隐约的花影。

门无声滑开,温暖湿润、混杂着泥土与千百种植物特有清芬的空气瞬间包裹了他们。卯书云踏入的瞬间,眼底的倦意被点亮了,化作纯粹的惊叹。巨大的琴叶榕舒展着油绿的叶片,垂挂的鹿角蕨姿态优雅,各色叫不出名字的珍奇花卉在精心布置的灯光下静静吐露芬芳。一条由光滑鹅卵石铺就的小径,蜿蜒着通向花房最深处。

“这里……”卯书云的声音很轻,像怕惊扰了沉睡的植物精灵,“什么时候建的?”

“喜欢吗?”严浩翔没有直接回答,只是走在她身侧半步的位置,目光落在她映着点点灯光的侧脸上,“想着你可能会喜欢安静点的地方。这里……只属于今晚。” “只属于今晚”几个字,他说得极轻,却带着沉甸甸的分量。

小径尽头,豁然开朗。一片小小的圆形空地被精心布置过,柔软的米白色地毯铺展着,几张低矮舒适的布艺沙发随意摆放,中央是一架线条流畅的黑色三角钢琴。钢琴上方,是透明的玻璃穹顶,一弯清泠的弦月正悬于墨蓝天幕,清辉毫无遮拦地洒落下来,正好笼罩着钢琴区域。

卯书云的目光被那架钢琴,以及钢琴上沐浴的月光吸引了。她走到琴边,指尖下意识地拂过冰凉的琴盖,月光在她手背上跳跃。

“书云,”严浩翔的声音在寂静的花房里响起,比平时低沉几分,带着一种奇异的磁性。他走到琴凳旁,没有坐下,只是看着她,眼神专注得近乎灼人,“我……为你排了一首曲子。练了很久。”他深吸一口气,像是鼓足了毕生的勇气,修长的手指轻轻搭上琴盖边缘,“想听吗?”

卯书云回望着他。花房的暖光柔和了他舞台上的凌厉轮廓,那双总是盛满星光或野心的眼睛,此刻只清晰地映着她的身影,带着一种她从未见过的、近乎虔诚的紧张。空气里浮动的植物香气似乎也变得粘稠起来,无声地包裹着两人之间那点微妙涌动的气流。她轻轻点了点头,一个字也没说,只是安静地走到旁边的沙发坐下,双手交叠放在膝上,是一个最专注的听众姿态。

严浩翔得到许可,似乎才找回一点呼吸的节奏。他掀开琴盖的动作带着一种近乎仪式感的郑重。雪白的琴键露出来,而在谱架上,静静躺着一份手写的乐谱。卯书云的目光敏锐地捕捉到了那手写标题,月光恰好照亮了那三个字——

**《致月亮》**。

她的心,毫无预兆地,被那三个简单的手写字重重撞了一下。指尖在膝上微微蜷缩起来。月亮……是她吗?这个认知带着滚烫的温度,瞬间灼穿了五年来心照不宣的薄纱。

修长有力的手指悬停在琴键上方,微微停顿了一瞬,像是在确认某个锚点。然后,第一个音符终于落下。

叮——

清越,干净,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微颤,如同露珠从新叶边缘滚落,敲碎了花房内凝滞的寂静。那不是技巧华丽的炫技,每一个音符都像被精心打磨过,带着沉甸甸的温度和小心翼翼的试探。旋律并不复杂,却异常抓人,低音区流淌出深沉而稳定的和声,如同大地无声的托举,中音区则跳跃着明亮而充满希望的动机,像林间追逐的光斑。高音偶尔点缀其间,空灵剔透,如同月光本身倾泻而下,带着不染尘埃的纯净。

卯书云坐在那里,仿佛被这乐声钉在了原地。她看着严浩翔的背影。舞台上的他,是掌控一切的王者,光芒四射。而此刻,坐在琴凳上的他,肩膀的线条却微微绷紧,脖颈低垂,侧脸在月光的勾勒下显出一种近乎脆弱的专注。他弹得并不完全流畅,某个转音处甚至出现了一个极其细微的、几乎难以察觉的卡顿,他的手指在那枚琴键上多停留了微不可查的半秒,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显得发白。这个小小的失误,像投入平静湖面的一颗石子,在她心底漾开一圈圈酸涩又滚烫的涟漪。

她太了解他了。了解他近乎苛刻的完美主义,了解他对舞台和作品的绝对掌控欲。这首曲子,他究竟练习了多少遍,才能将那些汹涌澎湃的情感,驯服成此刻流淌在琴键下的、带着笨拙真挚的涓涓细流?这每一个音符,都像他这五年来无声的注视,克制,隐忍,却又无处不在。原来那些被她固执解读为“挚友”理所当然的关心、恰到好处的陪伴、在她疲惫时递来的温水、在她陷入角色时安静守候的侧影……底下涌动的,是这样深的海。

最后一个音符从他指尖流泻而出,带着悠长的余韵,缓缓消散在温暖湿润、弥漫着植物清芬的空气里。花房陷入一片近乎圣洁的寂静,只有远处不知名昆虫的微鸣,衬得这片空间更加空灵。

余音彻底散尽。严浩翔的双手依旧搁在琴键上,指尖微微发颤。他没有回头,宽阔的肩背绷得像一张拉满的弓,仿佛在积蓄着最后孤注一掷的力量。

终于,他动了。他缓缓站起身,动作带着一种凝滞的沉重感。他转过身,目光直直地看向沙发上的卯书云,那双总是盛着星芒或笑意的眼睛,此刻深邃得像不见底的寒潭,里面翻涌着紧张、期待,还有一丝近乎悲壮的决绝。

他没有说话,只是慢慢地、极其郑重地,在她面前单膝跪了下来。柔软的地毯瞬间接纳了他的膝盖。这个动作,由这个习惯了站在万人中央、接受顶礼膜拜的男人做出来,带着一种惊心动魄的虔诚。

卯书云的心跳骤然停摆,又疯狂地擂动起来,撞得胸口生疼。她看着他,看着他微微仰起的脸,看着他眼中那毫不掩饰、浓烈得几乎要燃烧起来的期待。

然后,他小心翼翼地,如同捧起稀世珍宝,从钢琴凳下一个隐蔽的暗格里,捧出了一个东西。

那是一个精致的玻璃生态缸,一个微缩的苔藓森林世界。深绿、浅绿、绒绿的各种苔藓铺成起伏的“地面”,上面点缀着几颗圆润可爱的白色石子,像散落的珍珠。一株小小的、形态奇特的捕蝇草生机勃勃地立在中央,最引人注目的是,那几片如贝壳般张开的捕虫夹顶端,竟然顶着一朵极其纤巧、近乎透明的白色小花!花朵羞涩地半开着,在玻璃罩里显得脆弱又倔强。

严浩翔的目光紧紧锁着卯书云的眼睛,声音低沉沙哑,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心尖上滚过:

“书云,你看……这株捕蝇草,我养了五年。”

他的喉结艰难地滚动了一下,目光灼灼,仿佛要将她的灵魂也一同点燃。

“整整五年,才等到它第一次开花。”

他捧着玻璃缸的指尖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指节清晰可见。

“就像我……等你的答案。”

时间,在那一刻被无限拉长、凝固。花房里只剩下植物无声的呼吸,和两人交错纠缠的、几乎清晰可闻的心跳声。

卯书云的目光,从他那双盛满了孤注一掷的紧张和深沉爱意的眼睛,缓缓移向他手中那个小小的玻璃世界。那朵在苔藓丛中悄然绽放的白色小花,脆弱得似乎一口气就能吹散,却又顽强得不可思议。五年……他竟将这份心思,无声地埋藏了这么久,如同精心培育这株奇特的植物。

她的指尖,带着微凉的触感,轻轻抬起,没有去碰那朵小花,也没有回应他悬在半空的目光。她的指尖,落在了那晶莹剔透的玻璃罩壁上。光滑的玻璃,触手生凉。她的指尖缓缓移动,沿着玻璃缸底座边缘,一个极其微小、几乎被苔藓根部遮掩的细节,被她的指尖温柔地捕捉到了。

那里,刻着一圈圈极其细密、肉眼几乎难以察觉的同心圆。那不是随意的纹路,而是树木的年轮。一道,两道,三道……她的指尖带着一种近乎神圣的虔诚,轻轻地、一道一道地数过去。

一道,两道,三道,四道……第五道。

严浩翔屏住了呼吸,整个世界的声音都消失了。他跪在那里,像等待最终审判的信徒,所有的勇气似乎都在这无声的计数中耗尽,只剩下眼底深处那片摇摇欲坠的星火。

终于,卯书云的手指在那第五道年轮刻痕上,停住了。她抬起眼,视线穿透玻璃缸晶莹的壁垒,穿透那层氤氲的薄雾,直直地望进严浩翔那双几乎要承载不住所有情绪的眼睛里。

月光透过玻璃穹顶,温柔地洒落在她身上,在她长长的睫毛下投下小片阴影。她的唇边,一点一点,极其缓慢地,漾开了一个极淡、却仿佛蕴藏着整个春天所有花开的笑意。那笑意先是点亮了她的眼眸,然后才柔和地蔓延至唇角。

她的声音很轻,像一片羽毛拂过寂静的湖面,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属于卯书云式的温柔调侃,却又无比清晰地敲打在严浩翔紧绷到极致的心弦上:

“年轮……”她微微歪了歪头,清澈的眼波流转,落在他因紧张而绷紧的下颌线上,“都刻到第五圈了,严老板?”

她的尾音带着一点微微上扬的弧度,像羽毛搔过心尖。

“你说呢?”

玻璃花房里的空气凝滞了,只剩下植物无声的呼吸和两颗心脏在寂静里鼓噪的回音。严浩翔跪在那里,捧着那个小小的、承载了五年光阴的玻璃世界,卯书云那句带着羽毛般重量的反问,像一颗投入深潭的石子,激起的涟漪一圈圈荡开,撞碎了他所有预设的堡垒。

“你说呢?”

这三个字,带着她特有的温软腔调,尾音那一点微不可查的上扬,像一根最细的丝线,瞬间缠紧了他的心脏,勒得他几乎无法呼吸。他所有的紧张、所有的孤注一掷、所有在脑海中预演了千百遍的后续话语,在她清亮又带着一丝了然笑意的眼神注视下,轰然坍塌,只剩下一种近乎眩晕的狂喜和难以置信的空茫。

他的喉结剧烈地滚动了一下,像被什么东西堵住。那双总是闪烁着自信光芒的眼睛,此刻清晰地蒙上了一层水汽,亮得惊人,又脆弱得不可思议。他张了张嘴,试图发出一点声音,回应她这致命的温柔调侃,却只泄出一丝短促而沙哑的气音。

五年。一千八百多个日夜的无声守候,那些被精心藏匿在“挚友”身份下的目光流连,那些在喧嚣散场后只为她一人准备的温水,那些在她为角色沉沦痛苦时沉默却坚定的陪伴……所有细碎的、被他视为理所当然的付出,此刻都汇聚成汹涌的潮水,冲垮了他引以为傲的自制力。

他捧着玻璃缸的手,指节因为用力过度而泛着青白,微微颤抖着。下一秒,他几乎是有些狼狈地、小心翼翼地将那个承载着他五年心血的微缩世界放在柔软的地毯上,仿佛放下一个易碎的梦。动作带着一种近乎虔诚的笨拙。

然后,他没有起身,只是保持着单膝跪地的姿势,猛地向前倾身。这个动作带着一种失重的迫切感。他伸出双臂,不再是绅士般的距离,而是带着一种失而复得般的、不容置疑的力道,紧紧地将坐在沙发上的卯书云拥入了怀中。

“唔……”卯书云被他这突如其来的、带着巨大冲力的拥抱撞得向后微微一仰,下意识地发出一声短促的轻哼。

他的拥抱太用力了,双臂像铁箍一样紧紧收拢,带着一种要把她揉进骨血里的狠劲。他滚烫的脸颊深深埋进她颈窝温热的肌肤里,急促而灼热的呼吸喷薄在她敏感的耳廓和颈侧,激起一阵细微的战栗。她能清晰地感受到他胸膛剧烈的起伏,那颗心脏正隔着薄薄的衣料,在她胸口疯狂地擂动,一下,又一下,沉重而滚烫,像是要挣脱胸腔的束缚。

“书云……”他埋在她颈间的声音闷闷的,带着浓重的鼻音,破碎不堪,每一个音节都像是从喉咙深处挤出来,裹挟着滚烫的湿意,“书云……”

他一遍遍地、徒劳地重复着她的名字,仿佛那是此刻唯一能抓住的浮木,是他混乱世界里唯一清晰的坐标。那声音里,有失而复得的狂喜,有五年压抑一朝释放的哽咽,更有一种近乎孩子气的委屈和依赖。

卯书云的身体在他最初那猛烈的冲击下有些僵硬,但很快,在那一声声破碎的、饱含了千言万语的呼唤里,在那紧得几乎让她窒息的怀抱中,一种巨大的、难以言喻的酸软和暖流瞬间席卷了她。她清晰地听到了自己内心深处那道无形的、维持了五年“挚友”界限的壁垒,在这汹涌的情感冲击下,发出清脆的碎裂声,化为齑粉。

她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眼底最后一丝清冷的月光被一种温润的、足以融化寒冰的水色彻底取代。她搁在膝上的双手,终于不再是无措的交叠,而是带着一种迟来的、同样带着轻微颤抖的回应,缓缓抬起,环住了他紧绷而宽阔的后背。

她的动作很轻,带着试探,带着抚慰,指尖小心翼翼地触碰着他因情绪激动而微微颤抖的肩胛骨。当她的掌心最终完全贴合在他温热的脊背上,给予一个无声却坚定的回拥时,她清晰地感觉到怀中这个高大的、在舞台上睥睨众生的男人,身体猛地一震,随即,那紧绷到极致的肌肉,一点点、一点点地松弛下来,甚至带上了一丝细微的、无法控制的战栗。

他埋在她颈间的呼吸更加灼热,那压抑的、破碎的哽咽终于冲破了最后一道堤防,化作滚烫的液体,汹涌地濡湿了她颈侧的肌肤。那灼热的湿意,烫得她心尖发颤,环在他背后的手臂也不由自主地收得更紧了些。

“傻瓜……”她轻轻地说,声音带着自己也未曾察觉的沙哑和浓得化不开的温柔,像叹息,又像最轻柔的羽毛拂过,“严浩翔,你这个……大傻瓜……”

五年。她并非全然无知无觉。只是她习惯了独立,习惯了将所有的情绪都包裹在那层温润如玉的表象之下,习惯了用“挚友”的安全距离来安置这份过于厚重、让她有些无所适从的温柔。她曾以为那只是他天性里的体贴,是年少相识积累下来的深厚情谊。直到今晚,直到那首名为《致月亮》的曲子从他带着微颤的指尖流泻而出,直到他单膝跪地,捧出那株养了五年才开花的捕蝇草,她才惊觉,原来那份温柔,早已在无声的岁月里酿成了最醇厚的酒。

他听到那声“傻瓜”,身体又是一颤,随即将她抱得更紧,仿佛要将她嵌入自己的生命。过了许久,久到花房里不知名的夜虫都停止了鸣唱,久到穹顶的月光似乎都悄悄移动了位置,他才终于从那汹涌的情绪风暴中找回了一丝清明。

他缓缓地、极其不舍地松开了紧箍着她的手臂,但身体并未退开,依旧保持着额头与她相抵的亲密距离。他的眼睛红得厉害,像被水洗过的黑曜石,湿漉漉的,却亮得惊人,清晰地倒映着她同样泛着水光的眼眸。

他抬起一只手,带着一种近乎膜拜的虔诚和小心翼翼的颤抖,轻轻捧住了她的脸颊。指尖微凉,触碰着她温热的肌肤,带来一阵细微的电流。

“对不起……”他开口,声音依旧沙哑得厉害,却清晰了许多,每一个字都带着劫后余生的郑重,“让你等了这么久……才敢把这句话说出来。”

他的拇指指腹极其温柔地拂过她微微泛红的眼角,拭去那一点点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湿意。他的目光锁着她,深邃得如同要将她吸进去。

“卯书云,”他叫她的全名,不再是带着调侃的“书云”或工作场合的“卯老师”,而是以一种从未有过的、庄重而深情的语调,“我爱你。”

这三个字,他酝酿了五年,在心底默念了千千万万遍,终于在此刻,在这个只属于他们的月光花房里,毫无保留地、清晰地送到了她的耳边。

“不是朋友之间的喜欢,不是对搭档的欣赏。”他深深地望进她的眼底,仿佛要将自己的灵魂也一并袒露,“是想要每天早上醒来第一个看到你,是想要分享我所有的荣耀和狼狈,是想要在所有人面前光明正大地牵你的手,是想要……和你共度余生的那种爱。”

他的声音不高,却字字千钧,带着一种沉淀了五年的厚重和孤注一掷的认真,重重地敲在她的心弦上。花房里再次陷入一片寂静,只有他灼热的呼吸和她微微急促的心跳交织在一起。

卯书云看着眼前这张近在咫尺的、写满了紧张和无比认真的俊脸。她看到了他眼底尚未褪去的红血丝,看到了他额角细密的汗珠,更看到了那浓烈得几乎要溢出来的、毫不掩饰的爱意和期待。这不再是那个在舞台上光芒四射、在商业谈判中运筹帷幄的严老板,这只是一个在她面前,因为爱她而紧张到失态、笨拙到可爱的男人——严浩翔。

一个无声的、带着巨大释然和甜蜜叹息的笑容,终于在她唇边彻底绽放开来,像月光下悄然盛开的昙花,美得惊心动魄。她没有立刻用言语回应他那沉甸甸的告白,只是微微仰起脸,主动地、轻轻地,将自己的额头重新抵上他的。

肌肤相触的温热,传递着无声的千言万语。

然后,她微微侧过脸,温软的唇瓣,带着一丝羞涩的试探和无比坚定的温柔,轻轻地、珍重地,印在了他因为紧张而紧抿的唇角。

那是一个很轻、很短暂的吻,如同蜻蜓点水,却带着足以燎原的星火。

严浩翔的身体瞬间僵直,瞳孔猛地收缩,仿佛被一道无声的闪电击中。所有的感官都在那一刻被无限放大,唇边那一点温软湿润的触感,像带着电流,瞬间传遍四肢百骸,点燃了每一寸血液。

下一秒,巨大的、足以淹没一切的狂喜终于冲破了一切桎梏。他低吼一声,不再是刚才那种破碎的哽咽,而是带着一种失而复得的、充满力量的激动。他猛地收紧手臂,再次将她紧紧拥入怀中,这一次,不再是发泄般的紧箍,而是充满了失而复得的珍视和一种宣告主权般的占有欲。

他低下头,带着一种近乎贪婪的迫切和积累了五年的渴望,深深地吻了下去。不再是唇角那小心翼翼的触碰,而是精准地捕捉到了她柔软的双唇,带着不容置疑的温柔和一种压抑已久的炽热,攻城略地,辗转厮磨。

月光无声地流淌,笼罩着花房深处相拥的身影。玻璃穹顶外,那弯清冷的弦月,似乎也染上了一层温柔的暖意。地毯上,那个小小的玻璃生态缸里,苔藓依旧鲜绿,那朵纤弱的白色捕蝇草花,在无人注意的角落,悄然地、完全地舒展开了它透明的花瓣,在月光下闪烁着微光。

五年等待,一朝花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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