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玩街尽头的"拾遗斋"永远笼着层血色黄昏。推开门,铜铃发出类似婴啼的嗡鸣,老檀木架上摆满诡异藏品:会在子夜流泪的白瓷娃娃、沾着暗红痕迹的青铜镜、用人类肋骨雕刻的佛牌。店主唐九娘总戴着黑纱,露出的脖颈处蜿蜒着青紫色纹路,像是某种活物的血管。
深秋雨夜,浑身湿透的年轻作家撞进店里,声称要寻找灵感。九娘递给他一盏猩红液体的茶盏,从檀木匣中取出本皮质日记。泛黄纸页间夹着干枯的曼陀罗,字迹扭曲如蛇:"第七个孩子的心脏,必须在月圆夜剜出,用其血浸染绸缎,方能织就永不褪色的嫁衣..."
作家如获至宝,当夜宿在阁楼。月光浸透窗纸时,他听见楼下传来细碎的脚步声与布料摩擦声。循声望去,只见九娘正褪去黑纱,皮肤下的纹路化作真实的赤蛇,在她周身游走。她将蛇头按进染缸,猩红液体翻涌,竟在绸缎上浮现出人脸轮廓。
当作家惊恐后退,衣角扫落了桌上的青铜镜。镜面映出令人毛骨悚然的画面:无数苍白手臂从镜中伸出,而九娘的身影,竟与日记里百年前被烧死的绣娘重叠。晨光刺破夜幕时,拾遗斋恢复平静,唯有柜台上多了件血红嫁衣,针脚间渗出暗红液体,似在无声诉说禁忌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