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境的雪被染成了红色。
麟星泽的光暗之力如潮水般铺开,金色的光刃与黑色的暗纹交织成网,每一次挥出都能带起一片血雾。血魔殿的死士虽悍不畏死,但在光暗主帝面前,不过是螳臂当车。
“父神,左边!”卡泽钧的灭世之刃劈开一名死士的骨刃,余光瞥见右侧有暗箭袭来,立刻提醒道。
冥远的鬼火瞬间化作盾牌,将暗箭烧成灰烬:“谢了,臭小子。”他嘴上调侃,手里的动作却没停,鬼火锁链缠住三名死士,猛地收紧——骨骼碎裂的脆响在风雪中格外清晰。
白喻枫站在残破的祭坛上,看着手下成片倒下,脸上却不见慌乱,反而露出诡异的笑容。他从怀里掏出个血红色的水晶球,里面封存着一团粘稠的黑雾——那是用百个孩童的精血炼化的血魔核心。
“麟星泽,你以为杀了这些废物就结束了?”他将血晶球按在祭坛残骸上,黑色雾气立刻渗入雪地,“这祭坛可是用灭虚之毒浸泡过的,只要沾上一点,就能让你的光暗之力失控!”
话音刚落,麟星泽突然闷哼一声。刚才劈开死士时,手臂被骨刃划了道小口子,此刻伤口处正蔓延开黑色的纹路,像有无数小虫在皮下钻动。
“父皇!”麟书珩急忙放出治愈之光,却被黑色纹路弹开,“这毒……”
“别碰!”麟星泽甩开他的手,强忍着手臂的麻痹感,“是灭虚之毒的变种,用光明之力会激化它。”
白喻枫笑得更猖狂了:“没错!这可是我哥专门为灭虚之体研制的,虽然伤不了那位沉睡的主帝,但对付你这光暗之子,绰绰有余!”
冥远的鬼火瞬间将白喻枫包围:“闭嘴!”他想冲过去,却被突然从雪地钻出的血藤缠住——那些血藤吸收了祭坛的怨气,变得异常坚韧。
“抓住他!”白喻枫嘶吼着,“只要拿到光暗主帝的心脏,祭坛就能彻底激活!”
残存的死士疯了般扑向麟星泽,骨刃上都淬着黑色的毒。麟星泽的手臂越来越麻,光暗之力的运转开始滞涩,他被迫后退半步,后背撞上了一截祭坛的断柱。
就在这时,一道金色的光芒突然从南方划破天际,直坠北境。
“大伯父!我们来帮你!”
米语棠安的声音穿透风雪,光明之刃带着耀眼的光芒,将围攻麟星泽的死士劈成两半。沈夕桐的死灵结界紧随其后,紫色雾气将毒藤腐蚀成脓水。顾音淼和凌小漫也冲了进来,治愈藤蔓与橙色电光交织,为众人撑起一片安全区。
“安安?你们怎么来了?”麟星泽皱眉。
“神殿有圣卫守着,我们放心!”米语棠安跑到他身边,左蓝右黄的异瞳盯着他手臂上的黑纹,“这是血魔毒?我试试!”
她将光明之力凝聚在掌心,小心翼翼地按在伤口处。出乎意料的是,黑色纹路竟开始消退,虽然缓慢,却实实在在地被压制了。
“光明圣女的力量……”白喻枫的脸色终于变了,“不可能!”
“没什么不可能的。”沈夕桐的死灵锁链缠住他的脚踝,“血魔之毒虽阴邪,却最怕纯粹的光明之力。你千算万算,漏了安安是创世主帝的继承人。”
冥远趁机挣脱血藤,鬼火直取白喻枫面门:“受死吧!”
白喻枫见势不妙,突然引爆了身上的血魔之力:“我不好过,你们也别想好过!血祭坛,献祭!”
残破的祭坛突然爆发出血色红光,地面裂开无数血缝,粘稠的血液喷涌而出,竟开始反噬周围的一切——无论是死士还是北境的积雪,都被红光吞噬,化作祭坛的养料。
“不好!他想同归于尽!”麟星泽忍着手臂的疼痛,光暗之力与冥远的鬼火之力合力,布下双层结界,“卡泽钧,带安安他们退到十里外!”
“父皇!”
“快走!”麟星泽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守住神殿,就是守住你们父帝!”
卡泽钧咬了咬牙,拽着米语棠安转身就跑。沈夕桐等人立刻跟上,光明之力与死灵之力在身后形成屏障,抵挡着血祭坛的红光。
血色红光中,白喻枫的身体渐渐被吞噬,他的惨叫声越来越远,最终消失在红光深处。麟星泽和冥远的结界在红光中剧烈颤抖,光暗与鬼火之力都在飞速消耗。
“星泽,撑住!”冥远的黑白头发已被汗水打湿,“这祭坛撑不了多久!”
麟星泽点头,目光却望向南方——那里是灭世帝国的方向。他仿佛能看到神殿里的灭世之花,看到那个沉睡的人。
阿湳,等我。
就在结界即将破碎的瞬间,血祭坛的红光突然开始收缩,像被什么力量强行压制。麟星泽和冥远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惊讶。
红光彻底消散时,雪地里只剩下一个深不见底的黑洞。而在黑洞中央,静静躺着一枚暗紫色的鳞片——那是灭虚兽的鳞片,上面还残留着微弱的灭虚之力。
“这是……”冥远捡起鳞片,突然明白了,“是阿湳的灭虚兽!它们一直在暗中守护!”
麟星泽握紧鳞片,指尖传来熟悉的温度。他抬头望向南方,嘴角终于露出一丝笑意。
原来,他从未真正孤单。
北境的风雪渐渐停了。光暗主帝与冥火主帝并肩站在雪地里,身后是渐渐恢复平静的边境,身前是通往家的方向。
他们知道,只要守住这里,守住那份等待,沉睡的人总会醒来。
而那枚灭虚兽的鳞片,被麟星泽小心地收好,带回了神殿,放在了灭世之花的花苞旁。
像一个无声的约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