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裹挟着雨丝浸透整座城市，裴砚之将车停在梧桐掩映的公寓楼下。副驾座位上，那枚被林知夏塞进来的钻戒在路灯下泛着冷光，切割面折射出细碎的芒刺，像是女人眼底若隐若现的狡黠。他摩挲着戒圈内侧刻着的「Z」字，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
律所顶楼的监控画面还在脑海中盘旋——林知夏站在玻璃幕墙前，湿润的发丝贴着锁骨滑落，她指尖在离婚协议上划过的轨迹，竟与当年那封消失的情书笔迹如出一辙。
电梯门再次开启时，熟悉的玫瑰香已混着威士忌的醇厚扑面而来。林知夏赤脚蜷在米色沙发里，暗红丝绒睡裙勾勒出玲珑曲线，高脚杯里的琥珀色液体随着她晃动的脚踝轻轻摇晃。落地窗外霓虹倒映在她眼底，像是燃烧的火焰。
“裴律师深夜造访，是来还定情信物？”她晃了晃手中的钻戒，突然赤足踩在冰凉的大理石地面，踩着细碎的步子逼近，“还是说，你也对这场游戏上瘾了？”
裴砚之将公文包重重放在茶几上，金属扣碰撞的声响惊得林知夏睫毛轻颤。他抽出一叠文件甩在桌面，纸页翻飞间露出几张泛黄的报纸剪报——二十年前的珠宝抢劫案现场照片，还有张模糊的儿童合影，穿碎花裙的小女孩攥着戴银表的男孩的手。
“林小姐的父亲，当年可不是珠宝店普通员工。”裴砚之扣住她的手腕，看着她瞳孔骤然收缩，“那场大火里消失的钻石，和你突然出现在我面前，恐怕不是巧合吧？”
林知夏突然笑出声，滚烫的威士忌泼在他领口。她踮起脚尖咬住他的耳垂，呼吸滚烫：“真让我失望，裴律师。”染着酒渍的手指顺着他的喉结下滑，“你以为我接近你，只是为了当年那批钻石？”
窗外惊雷炸响，闪电照亮林知夏眼角未干的泪痣。裴砚之的心跳在胸腔里乱了节奏，他听见她贴着耳畔低语：“二十年前救过我的小英雄，现在想不想知道，当年火场里真正的秘密？”
茶几上的文件被夜风掀起，一张泛黄的纸条飘落在地。裴砚之瞥见上面用口红写着新的字迹：“游戏规则变了——现在，换你当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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