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号仓库的铁门在风里"吱呀"响，门楣上"拆"字的红漆早褪成了粉色。武双月蹲在墙根儿啃煎饼果子，油星子滴在邀请函上——这是他第三次确认地址，"第七号中转站"，地图上标着个红叉，像滴凝固的血。
"来了？"
沙哑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武双月吓了一跳。穿黑风衣的男人倚着锈迹斑斑的铁皮柜，帽檐压得低低的，半张脸藏在阴影里。他叼着根棒棒糖，糖棍在指尖转得飞快："Him，无敌。"
"啊？哦。"武双月手忙脚乱捡煎饼，"我叫武双月，能力是...言出法随，你也是被1145万奖金招募来的参赛选手吗。"
Him没接话，伸手摸了摸墙上的插座。金属触感透过手套传来，他舔了舔糖棍："电压不稳。"转身时黑袍扫过地面，带起一阵风。
第二个人进来时，仓库的灯泡突然闪了两下。
穿银色机械外骨骼的男人迈着机械步，每一步都"咔嗒"响。他胸口的电子屏跳动着数据流，左手举着个平板电脑："实体303，科技位面。检测到本世界能量波动异常。"
"检测啥？"琦玉从他背后蹦出来。光头青年穿着洗得发白的白T恤，蓝短裤，怀里还抱着个啃剩的苹果核，"这地儿能站十六个人不？我数了数，麻袋堆刚好十六个坑！"
实体303的电子眼闪过一行字：【生命体征检测：琦玉，碳基生物，无机械改造。能力：物理破坏（低精度）。】他推了推眼镜："建议保持距离，该个体攻击模式为无差别撞击。"
"嘿！"琦玉挠了挠光头，"我超强的！上回我一拳打穿了——"
"咳。"
第三个人的声音像浸了水的破锣。全王裹着镶钻龙纹唐装，金冠在灯泡下晃得人睁不开眼。他抱着个折叠椅，走路时地板"咚咚"响："本王全王，多元宇宙之主。这破椅子硌得我屁股疼，武双月，把你披风垫上。"
"我没披风。"武双月懵了。
"我有！"穿白大褂的圆脸胖子从麻袋堆里钻出来，手里还攥着半块煎饼果子，"给您！"他把披风往全王怀里一塞，"我叫实体303？不，我是另一个...实体303？"他挠了挠后脑勺，"哦对，我是负责修机器的，刚才那个是正牌303。"
全王的胖脸"腾"地红了："胡说！本王的宝座本来就该铺天鹅绒！"
第四个人进来时，仓库里的苍蝇突然全飞了起来。
穿破洞连帽衫的男人叼着根草茎，慢悠悠晃过来。他的帽檐几乎遮住整张脸，只露出半只死鱼眼："Sans，言灵使。这味儿...像上次多元宇宙乱流。"他踢了踢脚边的麻袋，"里面有活物？"
"我！"琦玉举手蹦跶，"超强的！"
Sans的草茎"啪嗒"掉在地上。他蹲下来戳了戳琦玉的肚子："碳基生物，无特殊能量波动。建议标记为'移动沙包'。"
"嘿！"琦玉扑过去要抓Sans的帽子，被对方灵活躲开。
第五个人进来时，仓库的电锯"嗡"地响了一声。
扛着冒火花电锯的男人冲进来，锯齿勾住了琦玉的裤腰带："光头强！森林世界的伐木工！这电锯归我了！"
"我琦玉！"光头青年死死抱住裤腰带，"超强的！"他抬手要摸脑袋，结果被电锯划破衣领，"哎我操！"
"省省吧。"戴牛仔帽的男人从房梁上跳下来，猎枪往肩上一扛，"都消停会儿。"他冲全王挑眉，"王上，您那皇冠借我瞅瞅？听说镶的是真钻？"
"想得美！"全王把皇冠往桌上一放，"拿这个哄你。"他摸出颗草莓糖扔过去。
"谢了啊。"戴牛仔帽的男人接住糖，剥开放嘴里，"我叫闪，枪法准。"
"准你个头！"另一个声音从仓库顶棚传来。穿破洞连帽衫的男人晃下来，嘴里叼着根草茎，"上回你说能打中十米外的苍蝇，结果崩了我半块煎饼。"他冲闪挑了挑眉，"我叫Sans，死鱼眼是本体。"
"你！"闪刚要发作，仓库大门"轰"地被撞开。
第六个人进来时，仓库的温度骤降了五度。
扛着冰斧的男人裹着兽皮，头发上挂着冰碴。他扫了眼众人，瓮声瓮气："巅峰状态灰太狼，发明家。这地儿有狼窝吗？"他放下冰斧，从怀里掏出个小发明，"刚改良的捕狼夹，谁要试试？"
"我！"琦玉举手，"超强的！"
"别闹。"穿白大褂的胖子又钻出来，"我修好了传送门，要不...咱先合个影？"他举着手机，屏幕上是张模糊的照片，"我叫实体303，负责修机器的。"
"我反对！"神泽的大剑"嗡"地出鞘，"这地方有古怪。"
"反对无效。"Him从货架上跳下来，阴影里的半张脸终于露全——和武双月三年前见过的面具人，长得一模一样。
第七个人进来时，仓库的灯泡"啪"地炸了。
武双月摸着黑后退，撞翻了个纸箱。纸箱里滚出把大剑，剑身上沾着血渍。穿黑袍的男人捡起剑，剑身泛着幽蓝的光："神泽，言出法随。这剑...认主了？"
"我武双月！"武双月举起邀请函，"能力是说话算话，一天两次！"
神泽的剑突然"嗡"地出鞘，剑尖挑起信纸晃了晃，又"咔"地插回鞘里："骗人的东西，我大剑能闻见血味。"
第八个人进来时，仓库的通风口飘进股甜香。
穿花裙子的胖姑娘蹦进来，手里举着朵大红花："村花！跑龙套的！这地儿能聊天不？"她揪住全王的袖子，"王上王上，您见过会喷火的龙吗？我跟你说我老家后山——"
"打住。"闪叼着猎枪靠在门框上，"再唠下去，等会儿那谁来了咱连逃跑路线都没商量。"
第九个人进来时，仓库的铁门"吱呀"一声关死了。
穿猎装的男人扛着猎枪走进来，帽檐压得低低的："赏金猎人，规则是...杀目标，活下来。"他的目光扫过众人，"现在，目标是谁？"
"我！"琦玉举手，"超强的！"
"省省吧。"Him舔了舔糖棍，阴影里的半张脸露出玩味的笑，"刚接到系统提示，这次擂台赛...有老熟人参赛。"
第十个人进来时，仓库的麻袋堆突然动了动。
光头强扛着冒火花的电锯冲进来，锯齿勾住了琦玉的裤腰带："你谁啊？电锯归我了！"
"我琦玉！"光头青年死死抱住裤腰带，"超强的！"他抬手要摸脑袋，结果被电锯划破衣领，"哎我操！"
"省省吧。"Him从货架上跳下来，阴影里的半张脸终于露全——和武双月三年前见过的面具人，长得一模一样。
第十一、第十二个人进来时，仓库里的空气开始发颤。
常一鸣像道影子似的飘进来，速度太快，只留下一道残影："常一鸣，速度型。一天只能跑两次，不能太远。"他挠了挠头，"这地儿...有怪味？"
超级电能大哥浑身闪着电光，迈着沉重的步伐进来："超级电能，植物大战僵尸二融合体。这地儿的电...不够纯。"
第十三、第十四个人进来时，仓库的灯泡开始闪烁。
卧龙戴着眼镜晃进来，风衣下摆沾着灰："卧龙，玩世不恭。这局...有意思。"他冲武双月挑眉，"三哥，好久不见。"
武双月愣住——这声"三哥"，只有他发小知道。
第十五、第十六个人进来时，仓库的麻袋堆突然炸开。
神泽的大剑"嗡"地出鞘，剑尖抵住地面："不对劲。"
全王的权杖冒出黑烟，金冠上的宝石"咔"地裂了道缝。
闪的猎枪"咔嗒"一声卡壳。
琦玉的苹果核"啪嗒"掉在地上。
武双月的邀请函突然泛起紫光，在地上画出个歪歪扭扭的箭头——指向仓库最深处的铁笼。
仓库突然安静下来。
武双月闻到股甜腻的香味，像化不开的蜂蜜。他看见神泽的大剑开始颤抖，全王的权杖冒出黑烟，闪的猎枪"咔嗒"一声卡壳，琦玉的苹果核"啪嗒"掉在地上。
"困..."村花的声音从角落传来。她裹着不知谁的披风，正瞪着圆溜溜的眼睛，"我...我想睡会儿..."
武双月的眼皮越来越沉。他最后看见的画面，是Him把棒棒糖棍子扔在地上，糖棍上沾着没擦干净的泡面油——和他兜里那张邀请函上的油渍，一模一样。
仓库铁门"吱呀"一声关上时，十六个身影在麻袋堆里东倒西歪。实体303的电子眼还在闪，却发不出声音；Sans的草茎掉在地上，死鱼眼闭成两条缝；全王的皇冠滚到墙角，金漆蹭得斑驳；琦玉的苹果核滚进神泽的大剑鞘里，把剑刃硌出个小豁口。
黑暗中，Him蹲下来，指尖戳了戳武双月的脸："言出法随？一天两次？"他笑了，"正好，这局...用得上。"
仓库外传来汽车鸣笛声。穿黑风衣的男人叼着新棒棒糖走进来，冲Him点头："老板，人都到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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