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些无奈扶额,语气平缓:【陆大导演你能不能正经一点,谁好人家大半夜给人打电话。】电话里头的人捣鼓了一下,就是没有听见许春酲刚才说的话,又好像只听见一半,懵懵的啊了一声,好像有人叫她,然后慌忙的挂断电话,许春酲抱着手机最终等到了她毫不留情地挂断电话。
许春酲:【。】666
随后又有一个电话打过来,许春酲接起电话,那人沉默了一会儿,许春酲都有些怀疑这是不是诈骗电话,但看了眼上面的备注,不是诈骗电话啊,他怎么不说话?有事儿?还是信号不好?他叫了好几声,对面的人好似才回过神,语气有些闷:【橙子听陆禾砚说她下个月回国还和王叙一起,是真的吗?】他停顿了一会儿又接着说:【王叙他不是进了军校吗?怎么这么快回来。】许春酲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就明白这兄弟又em了,但不等他回答,江岭南自问自答:【他会不会讨厌我,应该不会吧,都过去好几年了,可是我怕他不理我,我们之前明明很要好的,他为什么要突然提分手,明明还有一个月就要上大学了,我不明白,真的不明白啊……】电话里头的江岭南喉头哽咽快要哭出来,但听着他电话那头喧闹的声音,一听就是在酒吧里,这人又拿自己当工具人。
许春酲对着屏幕翻了个白眼,他都在军校待多少年了都?真是的,我看他不是来问的,而是拿我来当工具人的,这傻逼时不时来找他锻炼演技,第一次以为他真的哭了,然后连忙放下手里的工作跑回国安慰他,结果呢?结果告诉我,我那晚只是在锻炼我演技,实在找不到合适的人只能找你,许春酲都快被无语住了,锻炼演技就不能提前说一声吗?他还以为他还为当年的事儿耿耿于怀,害的他慌张的回国安慰自己唯一能联系到的好兄弟,密码的,一个两个像傻逼一样,不会说出自己的感情,都来找他哭诉,我他妈一大堆事情要做,哪有时间管他们,他叽里呱啦说了一大堆。
许春酲估计他还在酒吧里大声歌唱,接着毫不犹豫的挂断电话,他冷着脸对着屏幕竖了个国际友好手势,然后骂骂咧咧的踢了一旁无辜的小石子,许春酲:【一个两个的,都来骚扰我,还让不让人活了!】气呼呼的,头上的贝雷帽都被气歪了,固定贝雷帽的发夹不见了一个,身上混杂的酒味和烟草味,出门前喷的香水早就被淹没,许春酲在心中呐喊:“啊啊啊!好烦!”无能狂怒的抓狂。
躲在暗处的男人轻轻的笑了一声,看了一眼许春酲后悄悄离开,他不能去打扰他的生活,不然会给他带来不必要的麻烦,他就躲在暗处,悄悄的喜欢他,不被任何人知道,因为只要表示有一丁点的喜欢都会被毁掉,至少现在不能被知道,他不想再让他伤心了,他已经让他失望过一次了,不该做出承诺的,我作出了承诺,却没有实现,让他白白等了11年,不能再做傻事了。
许春酲总觉得今晚一直有人在盯着他,让他后背发毛,该不会遇到坏人了吧?嘤嘤嘤,妈妈救我,你可爱的儿子要遭到坏人手里了。
许春酲回到宿舍的时候人都是懵的,他愣愣的看着时隔多年的床位上面辅着干净的床单枕头,没有过多的装饰,再看看自己的床位,有点不忍直视,格外的乱他的床上有一个和他一样高、大的熊娃娃,床头柜上放着水杯,香薰、三个相框,一个是他的照片,一个是他和妈妈拍的照片,另一个是他和陆禾砚,王叙,江岭南初中时春游时拍的,又看看自己的床,乱丢的纸巾,歪斜的枕头,被子可怜的缩在角落,凌乱不堪,就好像……像是……被做了……
许春酲的脑中缓缓冒出一个问号,不是,我咋想到这个词儿?虽然我最近也看,但我没那么黄吧,咋想啥都是……咳咳!不能再想了,许春酲表面看似平静无波,但内心已经开始抓狂了,啊啊啊!尴死我了,真想找个地方钻进去。
许春酲沉默,许春酲看了看自己的又看了一眼新舍友的床位,人生第一次觉得有些羞愧,低头忍着笑意捂住嘴,该丢的丢,不该丢的放好,忙活了一会儿,许春酲叉着腰看了下自己的成果,满意的点点头,不错不错,开心。
许春酲一开始很担心新室友突然出来所以安静的刷了会儿手机,但等了半个小时,却没有看见自己新室友,他有些低落,但立马被否认,我干什么失落?他不来不应该更好吗?我咋这么蠢呢?撅嘴叽里呱啦的听不清楚在说什么,随后他起身找到自己睡衣去洗澡,但洗完澡仍然没有见到新室友的影子,许春酲的手轻轻擦着自己的头发,皱着眉头,老师不是说他今晚到吗?怎么还不来?再不来我就要关门了。
他又等了一会儿,仍然没有看见,低头手机屏幕亮着,上面赫然是他和自己导师的对话:
许春酲摄影专业:“老师,你不是说我那位新舍友他今晚到吗?”
许春酲摄影专业:“我都半天了,都没有等到,再不来我就要关门了。”
许春酲摄影专业:“老师你该不会是骗我吧?目的就为了让我收拾宿舍?”
许春酲给导师的备注是迭戈·希门尼斯老师,此时上面显示对方正在输入中,一分钟,三分钟,五分钟……不是?我导师呢?他死哪去了?打几个字那么慢吗?都没有我手速快,刚想又发一条消息的许春酲立马删除。
迭戈·希门尼斯导师:“他确实说今晚到,但他没有说今晚在这住,他一般都是在学校外的房子住的。”
迭戈·希门尼斯导师:“算半个吧,一半想让新室友给你留下好印象,另一半想让你收拾自己的宿舍多接触接触人对双方都好。”
许春酲:【……】呵呵呵
他关掉手机抬眼看自己对面床位,还是位少爷,他轻轻勾起唇角,一副十分感兴趣的样子,他真的很想看看新室友的长什么样,虽然已经看过了,但还是想看看现实中的,应该很好看吧。(摸下巴思考)
算了算了,不想了,明天还要早起呢,许春酲起身关灯,头盖过被子窗外时不时有风吹进来,深灰色的头发轻轻翘起,床头柜新增了一位新成员:薄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