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春酲苦苦等待他那位新舍友什么时候离开,但看松间清并没有离开的想法,只能默默流泪。
“嗡嗡——”松间清站起身出了门来到一个僻静的角落才接起电话:【怎么突然打电话了?】边说边注意宿舍里某人的动作,那人先是小心翼翼探头看了一下又立刻缩回脑袋。
松间清心里涌上一丝开心,但很快平静下来,继续跟电话里头的人说话,许春酲偷偷的瞄了一眼,手指在界面都快敲成残影,浑身都透着焦虑和烦躁,拧紧了眉心,感觉和这个人相处真的让人感到窒息和压迫感,他什么时候走?再不走我真的要死了。
这时候松间清走进来看见许春酲抱着手机眉头紧锁的样子试探询问:【有什么需要帮忙吗?】话语中带着小心翼翼和忐忑,第一次觉得跟人说话有些磕磕绊绊的也不知道这是不是对的,许春酲懵逼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是在叫我?是吗?
许春酲:【啊】他尴尬的笑了一下:【没有没有,哪个,你是打算今晚要留在这吗?】总觉得这句话怪怪的,这不就是礼貌的问问吗,我有什么好尴尬的我都在这待这么久了我还怕他一个人?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松间清:【嗯,我确实要留在这,接下来的几天我可能都会,你不用觉得尴尬,按自己平常的生活习惯就行。】一口气说这么多松间清觉得自己很神奇居然会对一个人说这么多话,不过也是,毕竟这个人可是我的,不过只可惜他是个直男。
得了,悬着的心终于死了我咋这么倒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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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春酲木着张脸开口:【那你不洗澡吗?】这一问让空气再度尴尬见对方沉默许久,许春酲在心中措辞好话语刚想开口却被抢先一步:【来之前已经洗过了,怎么了。】怎么了?你还问我怎么了?我想问的是你怎么还不走?
许春酲在心里翻了个白眼,表示十分无语,狂打666,但开口却是:【没什么,没什么,既然洗过了,那就准备睡觉吧。】说完,许春酲恨不得给抽自己一巴掌,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啊?我到底在说什么?我说的是啥?
(乌鸦的叫声——)
————
早上7:34分许春酲盯着天花板身体端端正正放好,手放在肚子上满脸不爽,浑身透着生无可恋,7:35分闹钟准时响起他一把抓起手机关机,然后深吸一口气闭上眼,平复烦躁心情。
今天有什么事要做?今天不用去团队那,那能做什么?对了!今天可以骚扰老妈,我这想法真不错,嗯~不错不错,不愧是我。
7:36分许春酲从床上爬起来,呈现出扭曲的姿势,额,不想那么早起床,到底谁在期待开学?到底谁发明的早八!啊啊啊啊!我真的要疯。
(许春酲的每日一问:到底谁在期待上学?到底是谁发明的早八?啊啊啊,都给我去死!)
眉宇间还未散去的怨气显得整个人阴沉,颓废,挑点好看的衣服吧,不然老妈又要评价我的衣品,还是万年不变的三件:贝雷帽,竹子胸针,真皮手表。
不过多加两样:红手绳和带着就安心的金镯子。
许春酲看着搭配完的衣服,怪不得老妈经常吐槽我的衣品,一身学生风,手上戴着金镯子?嘴角不经抽搐起来,越看越不对劲,感觉……这身搭配有点……有点青春和老年风碰撞在一起,奇葩和怪异这俩儿其实还挺……适合的。
算了算了,就这样吧,反正上了大学又没人注意我的衣品,嗯,真棒。
就这样许春酲穿着这一身奇葩的搭配出了门。
其实松间清很早就醒来了,一动不动的听着另一张床上某人的呼吸声,绵长而柔软,而那位“某人”时不时动几下换个姿势继续睡,这样平静安稳的日子很少了,只要这次成功了,这样的日子还会有很多,甚至一辈子。
许春酲起床离开后才敢睁开眼。
——
偏僻的酒吧里人声鼎沸,霓虹灯的灯光映照在人的脸上,松间清的好友木稹听完了全过程还是觉得不可思议,堂堂松家大少爷,不说万人追捧,只要听说过他的身份再看过他那被女娲精心雕琢的脸,不脸红的我直接喊声爸,不过,还没人知道松间清的身份,毕竟松家是个可能将个人隐私透出去,更何况这可是个大家族,松间清沉默了一下似是在思考,许久才憋出一句话:【他……还不知道我的身份。】
木稹:【……】你是这个(竖起大拇指)
他看了一眼木稹别过头去,不想看见他那用看傻子表情看着自己,很不爽,所以会直接揍人,但木稹并不是这样想的:【哎呀,这件事翻篇,咱们来聊聊昨晚的事,昨晚你咋突然挂我电话?咋的?你有什么急事?】没错,松间清昨晚接到电话是木稹的,说来也奇怪,从小到大但凡玩的比较好的朋友都会被赶走,但木稹不会所以他一直搞不明白,为什么木稹不会被赶走?
松间清看着他的眼睛,眼里带着疑惑,也就这样问出口:【我从小到大好像就你一个朋友,为什么?】不隐晦,不试探,就这样直接的了当的说出口。
木稹:【。】他不禁心想这位大少爷是脑子抽了?
松间清见他沉默突然不说话,又问重新问:【为什么?】声音明显比之前冷了许多,木稹微微颤了颤身,好似刚回过神来,抬眼对上那眼眸,眼底漆黑一片,看不见一点情绪,这样的松间清他再熟悉不过,他明白这位大少爷已经开始有点不耐烦,再不给答案他恐怕今天就要进LCU。
木稹轻咳一声,摇了摇手里装着红色液体的高脚杯,微微一晃,挑眉看向对面的男人,语气带着戏谑:【这还得从很久很久以前说起,说实话吧,我也算是你半个工具人,你妈找上门来的时候,我们全家都挺震惊的,毕竟松家的女主人怎么会来暴发户家里?但你妈提出的要求让我们更震惊,你妈当时说】木稹边说边模仿着当年松母的动作和语气:【我帮你们飞黄腾达,你帮我们夺位成功,怎么样?打算做一场谁都不赔的买卖吗?】木稹伸出一根手指绕了个圈继续说道:【她跟我妈说,我看中的不仅仅是你的家势,还有你的才华,在我眼里你是独一无二,自信有个体的。】
木稹:【后来的事记不清楚了,大概是我妈答应了你妈的要求,接下来的三年我们家真的飞黄腾达了,然后我就来到你的学校,你妈的要求我大概就是看着你,别让你乱跑,有行踪奇怪可疑的人就报告给你妈,我也算是你24小时贴身保镖,不过你妈给的报酬真的很丰富,这些钱我花三辈子都花不完。】他顿了一下,随后嘴角微微上扬:【你们家不愧是家大业大,确实是有皇位要继承。】
最后抿了一口酒,掀起眼皮懒懒的看着这位“大少爷”这可是货真价实的少爷,继承了所有优秀的基因,脸蛋,智商,情商都是顶尖的,家世更是没得说,像松家那样的大家族培养出来的继承人果然一样优秀,唉,有点期待九龙夺嫡的场面。
虽然说松间清是继承人但不妨碍有些旁支也有想当继承人的想法,但一般都会被松母以各种手段断绝这个念头,有些旁支松母会直接拿出金钱,有的识趣点的那了钱就不再干涉,当然不识趣的也有很多,那会拒绝,会言辞犀利的说:【我不是这种人,你也配!】
啧,最终不识趣的人就只能乖乖的永远的待在地底下,强大的旁支也有的,他们从小就竞争,去比,比成绩,比奖项,比容貌,比谁更讨喜,反正只要他们能想到的都拿去做比,弱一点的会直接被淘汰,而真正能比下来的都是有血缘关系的,小时候比成绩,长大心眼子多的厉害,会贬低,会嘲讽,会故意伤害,甚至有的人会极端的制造“意外”,九龙夺嫡说不上吧?就像一个人把所有都干趴下,自己站在最顶端,掌握着权力,财力,人脉,资源。
这就是下一代的王。
松间清起身看了他一眼:【我去趟厕所,门口见】木稹明显的愣了愣,但看见松间清眉间散不去的阴霾,心尖跟着颤了颤立即开口:【好的。】然后目送着松间清离开。
木稹:这位大少爷真是阴晴不定啊。
前面随口提的“某人”也好像抛到脑后,木稹旁边的小弟悄悄的问他:【稹哥,松少是怎么回事啊?】木稹挑挑眉示意他继续说下去:【松少到底是什么身份?搞这么神秘,还挺唬人的。】
木稹的脸色阴了阴,语气有些不善抛给了个模糊不清的答案:【三代为门第,五代为家族,九代为世家你猜猜到底是什么身份。】又补充一句:【还有少问一些不该问的问题,不然你怎么死的都不知道。】木稹起身离开包厢来到酒吧门口等松间清,顺便点了支烟给自己解解烦,两只手夹着烟,烟雾在眼中盛开,遮住了男人的眉眼。
松间清过来时便是这幅场景,走到木稹旁边声音幽幽的说:【不想被阿姨知道的话就少抽烟。】吓得木稹一激灵手里的烟差点掉落,满脸写着吓死我了,木稹:【不是大哥,你怎么走路没声音的?你是鬼吗?】松间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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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稹:【我去买个棒棒糖,你等我一下。】跟旁边的松间清说了一下便向着不远处的便利店走去,他也没管松间清听没听见,径直向前走。
松间清当然是没有听见的,因为他的注意力全被一只猫吸引了,他走过去来到小橘子面前,小橘子:哇!好大的人啊,好帅,我一定要帮主人脱单!,不再成为母胎solo。
小橘子亮晶晶的看着松间清,眼神的势在必得连男人都注意到了,他半蹲下身看着小橘子,一人一猫看着对方。
松间清:【……】
小橘子:【……】
小橘子突然跳到他身上,松间清吓了一跳连忙起开,手脚并用的将小橘子扒拉下来,过程中还不小心踩了脚小橘子疼的它倒吸口凉气,嗷嗷直叫,松间清有些无措的看着,不知道该怎么做。
赶过来的许春酲一来到就看见这幅画面,他那位新舍友在,虐待猫?!他连忙跑过去将小橘子抱在怀中,不断的安抚,轻声哄着它,随后瞪着眼睛看向罪魁祸首,松间清脸上面无表情,实则内心疯狂呐喊,完了完了,彻底完了,他肯定开始很讨厌我了。
许春酲看着这位新舍友冷漠无情的脸,心中的怒火噌噌的向上窜,本来以为觉得挺好相处的,而且还长这么好看,没想到是个虐猫人,真恶心,白长那么好看的脸,呸!
许春酲在心中悄悄翻了个白眼,本想骂一顿的,但又窝囊的走了,越想越气,艹!气死我了,都是些什么人啊这,许春酲在心里嘀咕,脸色平静的走了,脚下的步伐走得飞快。
木稹走过来时看见松间清在这站着,一动不动,看着某处地方,他也抬头看去,许春酲身旁站着季知遥,许春酲抱着猫满脸委屈,季知遥则站在身旁安慰,还上手摸许春酲的头,满脸心疼,木稹看着这幅画面正想感慨:感情多好的夫夫。
抬头便看见自家大少爷脸黑的像锅底,拧着眉看着前面那对,木稹:【……】我好像知道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唉,他好整以暇的看着这修罗场,他叼着棒棒糖,这瓜还是新鲜的,来的真及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