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节:会飞的沙粒
金色细沙从杯底纹路里钻出来时,海格的铁皮桶还在淌着岩皮饼碎屑,碎屑落在沙粒旁,竟被沙粒卷着打了个旋——那些沙粒裹着未干的蜂蜜液,在礼堂烛火下突然膨胀,渡鸦翅膀从沙粒边缘破出,羽毛尖沾着的青铜残片还在滴水,每滴水里都映着“镀金时代”扭曲的如尼文,连水滴落地的声响,都像在念诵古老的诅咒。
“快盖住金杯!”West的宝剑劈向盘旋的沙粒,剑穗上的羊皮纸突然展开,竟飘出几行褪色的字迹——是马尔科姆父亲记录“青铜残片炼制法”的手稿。剑风卷着羊皮纸碎片飞向沙粒,那些碎片触到沙粒的瞬间,竟被镀上一层金膜,反而让沙粒飞得更高,残片碰撞的脆响混着手稿燃烧的噼啪声,像在重述深红家族的黑暗过往。
Kiana的银椴树苗突然剧烈摇晃,叶片上刚恢复的真实画面又被血色覆盖:无数渡鸦驮着青铜残片,在禁林上空拼成巨大的渡鸦纹章,下方成片枯萎的银椴树里,藏着个小小的树洞——那树洞她上周在禁林采药时见过,洞口还留着半片干枯的面包屑。她伸手去碰叶片,指尖刚触到树洞的影像,叶片突然飘离枝头,径直飞向马尔科姆。
马尔科姆的手指正无意识摸向口袋,烤焦的面包屑从布料缝隙里漏出来,混着他掌心的汗,在地上积成小小的堆。银椴叶落在他手背上,叶片上的树洞突然放大,他瞳孔骤缩——树洞里藏着半瓶没喝完的蜂蜜水,瓶身还留着他十岁时用指甲刻的渡鸦图案。“它们在找残片。”他声音没了之前的冰冷,带着面包屑烤焦的沙哑,“镀金时代的青铜残片,还差最后三块——在我父亲的棺材里,在禁林的渡鸦巢里,还有……”他顿了顿,目光落在自己手腕的疤痕上,那疤痕的形状,竟和树洞口的裂纹一模一样,“在我小时候被渡鸦抓伤的伤口里。”
Wright的阴影触须卷住一粒飞近的沙粒,触须突然传来灼烧感,沙粒竟在触须上烙出渡鸦的印记,印记周围的阴影瞬间变成青铜色。“这些沙是活的!”他猛地甩开触须,那粒沙立刻追向马尔科姆,翅膀拍打出细碎的血色火星,“它们在认主!你看这印记——和你项链上的纹章一模一样!”
邓布利多的半月形镜片闪过红光,他抬手用魔杖画出银椴花结界,飞近的沙粒撞在结界上,瞬间融化成金色液体,却又在落地时重新聚成沙粒,液体流过的地方,长桌上的桌布竟渗出青铜色的锈迹。“它们是黑魔法的余烬,靠青铜残片和马尔科姆的记忆活着。”他看向马尔科姆手背上的银椴叶,声音里没了壁炉的暖意,只剩沉甸甸的凝重,“面包屑的甜能暂时压制它们,但渡鸦血的腥气,才是它们的养料。”
第二节:口袋里的焦糊味
马尔科姆的口袋突然发烫,烤焦的面包屑竟自行燃烧起来,火光是诡异的金色,连火星都带着渡鸦的形状。他慌忙伸手去掏,指尖刚碰到热源,就摸到半块硬邦邦的东西——是童年藏在树洞里的面包,边缘还留着渡鸦啄过的痕迹,此刻正被金色火焰裹着,慢慢变成青铜色,面包上的牙印里,竟渗出细小的血珠。
“别碰它!”Kinder突然扑过来,手里的算术表在空中展开,烧焦的字迹疯狂跳动:“沙粒活性=青铜残片数量×记忆浓度——当前数值98%,再添一块残片,就会彻底激活‘镀金时代’!”他话音刚落,算术表上突然浮现出一行新的小字:“记忆浓度峰值:树洞里的蜂蜜水”,字迹刚显,马尔科姆手腕的疤痕突然裂开,青铜色的血珠渗出来,滴在地上立刻被沙粒围住,瞬间凝结成小小的残片,残片上还映着蜂蜜水瓶的影子。
渡鸦群突然俯冲下来,最前面那只的爪子抓住了马尔科姆手腕的残片,翅膀扫过他的脸时,羽毛上的青铜粉末蹭到他的嘴角——那粉末带着铁锈味,却让他突然想起十岁那年:父亲把烧红的青铜指套按在他手上,灼热的痛感里,他闻到父亲袖口飘来的渡鸦羽毛味;夜里他偷偷把没吃完的面包藏进袖口,溜到后院喂给受伤的渡鸦,渡鸦的羽毛蹭过他渗血的手腕,留下和现在一样的痒意。
“它们要凑齐残片,在礼堂上空拼出完整的咒语。”马尔科姆突然扯下领口的青铜项链,吊坠里嵌着最后一块残片,残片接触到他手腕的血珠,竟发出细碎的嗡鸣,“我父亲说过,‘镀金时代’完成时,所有拒绝服从的巫师,都会变成黄金傀儡的燃料——包括我。”他的手指捏着吊坠,指节泛白,烤焦的面包屑还在口袋里燃烧,焦糊味混着青铜的腥味,弥漫在空气里,连他呼出的气,都带着面包烤焦的温度。
Kiana的银椴叶突然从马尔科姆手背上飘起,叶片上的树洞画面里,出现了一把青铜刀——那是她上周在树洞旁捡到的,刀身上刻着模糊的如尼文,当时她以为是普通的废刀,现在才看清,刀柄上的纹路和马尔科姆项链上的渡鸦纹章完全一致。“你看这个。”她把青铜刀递到马尔科姆面前,刀刃映出两人的脸,“我在树洞里捡到的,刀背上的划痕——是你刻的渡鸦吧?”
马尔科姆盯着刀刃上的划痕,突然笑了,笑声里带着苦涩:“那天我偷拿父亲的刀,想在树上刻个窝,让渡鸦有地方住,结果被他发现,刀被没收了……没想到它还在。”他舔了舔嘴角的青铜粉末,突然尝到一丝甜味——是刚才银椴叶上残留的树汁味,那味道让他想起树洞里的蜂蜜水,想起渡鸦喝到水时,翅膀拍打出的细碎水珠。
第三节:未燃尽的面包屑
他猛地冲向空中的残片,青铜血从手腕滴落在残片上,如尼文的光芒立刻开始闪烁,血色里渗出金色的雾气。渡鸦群疯了般俯冲,最前排的渡鸦尖喙狠狠啄中他的肩膀——剧痛炸开的瞬间,他眼前突然晃过十岁的画面:后院的老槐树下,受伤的渡鸦啄他掌心的面包,羽毛蹭过他被树枝划破的手腕,留下和此刻一样的痒意,只是那时的血是鲜红的,混着面包屑的甜。
第二只渡鸦的喙刺穿他的袖口,沙粒顺着伤口钻进皮肉,灼烧感顺着血管爬向心脏——这次闪回的是十三岁的冬夜:父亲把烧红的青铜指套按在他胸口,金属烫穿布料的焦糊味里,父亲的声音像冰:“深红家族没有软肋,连疼都要忍着。”他当时攥着藏在袖口的面包,面包渣嵌进掌心,却不敢哭出声。
“记住,清理余烬要加面包屑。”马尔科姆回头看向海格,声音轻得像飘在空气里的面包屑。他从口袋里摸出最后半块烤焦的面包——边缘还留着渡鸦啄过的齿痕,焦痕扭曲成小小的渡鸦形状——轻轻放在金杯旁,面包的侧面刚好对着海格的铁皮桶,像是在给那桶岩皮饼留了个“伴儿”。
第三只渡鸦啄中他的脖颈,青铜色的血珠溅在残片上,如尼文的血色突然淡了些。他低头看向自己的手,掌心的汗混着血,正慢慢变得透明;手腕的伤口里,沙粒还在滋滋作响,却有细小的银椴花从伤口边缘钻出来,花瓣上沾着的面包屑碎屑,是他刚才塞进嘴里时蹭在唇边的。这时他又想起七岁:他在树洞旁种了棵银椴树苗,偷偷浇了蜂蜜水,心里盼着“等树长高,渡鸦就能在上面做窝,不用再怕父亲的猎枪”。
残片开始裂开,血色如尼文化作淡金色的光点,落在学生们的袖口,金色纹路像退潮般慢慢消失。马尔科姆的身体越来越透明,青铜血顺着残片往下流,在地上积成小小的水洼。他闻不到青铜的腥气了,只剩嘴里面包屑的甜;看不见狂飞的渡鸦群了,只看见水洼里映出的童年影子——小小的自己蹲在树洞里,举着半块面包,渡鸦站在肩头,正啄走面包的一角。
渡鸦群发出凄厉的叫声,沙粒开始融化,变成金色的液体顺着桌腿流进金杯。海格的铁皮桶晃了晃,岩皮饼碎屑落在杯底,刚好堆在那半块烤焦的面包旁。马尔科姆的手指无意划过金杯边缘,指尖残留的最后一滴青铜血滴下来,落在碎屑堆里的一粒细沙上——血珠瞬间裹住沙粒,沙粒表面浮现出迷你的渡鸦翅膀,纹路竟和他十岁时刻在蜂蜜水瓶上的图案一模一样。那粒沙带着血珠,顺着金杯内壁的纹路,悄悄钻进了杯底最深处的刻痕里,像藏起了一颗没吃完的“甜腥夹心糖”。
下章预告:
《第十三章·焦糊味的余烬》
“当马尔科姆的身体化作银椴花的花瓣,那粒钻进金杯纹路的沙粒突然苏醒——它裹着最后一点青铜残片,顺着银椴树苗的根系钻进土壤,而Kiana的青铜刀上,突然渗出树洞里的蜂蜜水,水迹拼出半行字:‘余烬会藏在最甜的地方’。”
(海格的铁皮桶底,烤焦的面包屑正慢慢聚成小小的渡鸦形状,旁边沾着的银椴花瓣上,还留着一滴青铜色的水珠。
作者作者大大已經逐漸不知道自己在寫什麼了
作者太久沒更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