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清嘉推开池骋办公室的门时,被里面的低气压吓了一跳。
池骋站在落地窗前,背影僵硬。吴所畏在医院住了半个月,也已经出院,现在坐在沙发上,眼圈发红,手里紧紧攥着一顶破旧的棒球帽。
“池总?所畏?”叶清嘉小心地开口,“我来送设计稿...”
池骋转过身,脸色冷得吓人。他指了指办公桌:“放那儿就行。”
叶清嘉放下文件,犹豫着要不要离开。吴所畏突然站起来:“我先回去了。”
“站住。”池骋声音冰冷,“我们还没谈完。”
吴所畏咬唇:“还有什么好谈的?你不就是嫌我留着前任的东西吗?”
叶清嘉顿时明白过来——看来是池骋发现了吴所畏珍藏的旧物。
“所畏,”她轻声劝道,“好好说话...”
“我怎么没好好说话了?”吴所畏情绪激动,“是他先翻我东西的!那帽子放在储藏室最里面,他非要整理!”
池骋冷冷道:“如果不是整理,我还不知道你留着这么多'纪念品'。”
“那都是过去的事了!”吴所畏喊道,“谁还没个过去?你就没有前任吗?”
池骋眼神一暗:“我没有留着前任的东西天天怀念。”
叶清嘉见状不妙,悄悄给姜小帅发了条求救短信。
“池总,”她试图打圆场,“所畏念旧说明他重感情,这不是坏事...”
“重感情?”池骋拿起桌上的一个盒子,“留着前女友送的戒指也是重感情?”
吴所畏冲过去抢回盒子:“这不是她送的!是我妈留给我的!”
气氛突然凝固。池骋愣住:“你母亲?”
吴所畏眼圈更红了:“是啊!我妈留下的唯一一件首饰...你连这个都要管?”
叶清嘉看到池骋的表情微微松动,赶紧接话:“所畏,池总不是要管你,他是在乎你。”
“在乎我就可以随便翻我东西?就可以质疑我的感情?”吴所畏声音哽咽,“池骋,你知不知道你这样让我很累?”
池骋沉默片刻,声音低沉:“那你知不知道,看到你留着那些东西,我有多不安?”
吴所畏怔住了。他没想到会从池骋口中听到“不安”这个词。
“你总是那么...耀眼。”池骋难得地流露出情绪,“那么多人喜欢你,而我...”他没说下去,但意思很明显。
叶清嘉悄悄退到门口,正好迎上赶来的姜小帅。
“怎么样?”姜小帅压低声音。
叶清嘉指指里面:“正在关键时刻。”
办公室里,吴所畏看着池骋,突然笑了:“池骋,你是在吃醋吗?”
池骋别过脸:“胡说。”
“你就是吃醋!”吴所畏凑近他,“担心我还喜欢别人?”
池骋不答,但紧绷的下颌线暴露了他的情绪。
吴所畏叹了口气,语气软了下来:“那些东西真的只是纪念品。就像...就像照片一样,记录着过去的某段时光,但不代表我还留恋什么。”
他拉起池骋的手:“我心里只有你,傻瓜。”
池骋终于看向他:“那为什么从来不告诉我?”
“告诉你什么?说我爱你爱得不得了?”吴所畏撇嘴,“你那么优秀,我说这些不是自取其辱吗?”
池骋皱眉:“为什么这么想?”
“因为你总是那么完美啊!”吴所畏抱怨,“事业成功,长相出众,什么都做得好...我算什么?一个连胃都管不好的笨蛋。”
叶清嘉在门外小声对姜小帅说:“原来所畏这么自卑...”
姜小帅叹气:“他一直这样。表面上自信满满,其实特别没安全感。”
办公室里,池骋轻轻抬起吴所畏的脸:“所畏,看着我。”
吴所畏不情愿地抬头。
“我从来不是什么完美的人。”池骋声音低沉,“我会嫉妒,会不安,会害怕失去你。这样的我,你还觉得完美吗?”
吴所畏惊讶地睁大眼睛:“你...也会害怕?”
“当然。”池骋拇指轻抚他的脸颊,“每次你胃痛的时候,每次你遇到危险的时候...我都害怕得不行。”
他拿起那顶旧棒球帽:“我生气不是因为你留着这些东西,而是因为你从来不肯依赖我。宁可抱着过去的回忆,也不愿意向我示弱。”
吴所畏愣住了,久久说不出话。
门外,叶清嘉忍不住小声说:“池总真的好爱所畏...”
姜小帅点头:“可惜两个都是笨蛋,非要闹这么一出才说心里话。”
办公室里,吴所畏突然扑进池骋怀里:“对不起...我不是不想依赖你,是怕...怕你嫌我麻烦。”
池骋抱住他:“傻瓜。我巴不得你多麻烦我一点。”
“真的?”吴所畏抬头,眼睛亮晶晶的,“那我现在就饿了,想吃你做的面。”
池骋无奈:“医生说你最好还要吃流食。”
“那就粥!”吴所畏得寸进尺,“要你亲手熬的!”
池骋眼中带着纵容:“好。”
“还要你喂我!”
“...别太过分。”
“就要!”
叶清嘉和姜小帅在门外忍俊不禁。姜小帅故意咳嗽一声,推门进去:“看来是和好了?”
吴所畏立刻从池骋怀里跳开,脸红得像苹果:“你们怎么在偷听!”
叶清嘉笑道:“不是偷听,是正大光明地听。毕竟某人的声音整层楼都听得见。”
吴所畏恼羞成怒:“叶清嘉!你学坏了!”
池骋恢复一贯的冷静,但眼角带着笑意:“既然都来了,一起吃饭?”
姜小帅挑眉:“池总亲自下厨做的饭?”
“仅限于煮粥。”池骋看向吴所畏,“某些人要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