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权无暮摸了摸涂山白白的头:“你叫什么名字啊小妖怪?”
涂山白白眼珠子一转,甜甜地笑:“我叫小白,大哥哥你叫什么?”
王权无暮(笑)我叫无暮
涂山白白:“好的!无暮哥哥。”
王权无暮小白,你告诉我你的家在哪,我送你回去。
那可不行,现在回去二姐肯定扒掉她一层皮。
涂山白白连连摇头,脑子飞速运转。
一定不能让这个人类带她回涂山。
涂山白白眼眸闪烁。而且,她很好奇她看到的记忆会不会在未来出现,那段情感,虽然强大,但未免也太苦了。
涂山白白声音微微颤抖,带着几分哽咽:“无暮哥哥,我的族人都被杀了,我已经无家可归了。”
为了让这个谎言更真实,涂山白白连连掉了好几颗眼泪,化作珍珠坠落。
王权无暮目光中满是的心疼。这样一个年幼的小妖,尚未完全脱离稚气,却已远离大妖庇护;而她那能凝泪成珠的天赋,该引得多少贪婪之人趋之若鹜?
“无暮哥哥,带上我吧。我胃口很小的,也很听话。”涂山白白再接再厉。
这些话如果让涂山雅雅听见,一定会气的剁脚。
胃口小,指的是能将无尽酒壶里的酒喝完。乖巧,那天天在涂山上窜下跳的混世小魔王又是谁??
然而可怜的王权无暮并不知道。
王权无暮无法拒绝她的请求。
王权无暮风伯,不要告诉父亲我随身带了只小妖,不然他又要生气了。
风伯无奈:“好,我不会告诉你父亲的。”无暮的选择他向来不会干涉。
王权无暮雨姐,麻烦带小白去换几件合适的衣裳。
雨姐点头,抱着小白离开了。
…
清晨,王权无暮照例早起练剑。
涂山白白赤着脚踩过微凉的青石地。几天里,她似乎又长大了点,雪色长发被雨姐松松挽成两个团子,发间系着金丝缠就的铃铛,随着步伐轻响。鹅黄襦裙绣着并蒂莲纹,裙摆缀着珍珠流苏,走动时如同流动的银河,月白披帛随意搭在肩头,倒垂的边角还沾着昨夜蹭到的墙灰。
忽然,一声清越的剑鸣惊得她驻足。演武场中,王权无暮持剑而立,玄色劲装翻飞间,木剑划出的银芒将薄雾劈成星屑,涂山白白瞪大琉璃般的眼睛,裙摆被露水沾湿也浑然不觉,脚尖在地上无意识地画着圈。
王权无暮收剑转身,正对上少女亮晶晶的眸子。涂山白白踮着脚,鹅黄裙摆扫过他的靴面:“教我好不好?我会乖乖的!”
木剑刚塞进她掌心,涂山白白就好奇地用指尖描摹剑柄的缠枝纹,突然凑近时,耳鳍扫过他手背,“无暮哥哥的眼睛比狐狸还好看!”
王权无暮无奈地帮她纠正握剑姿势。
或许是妖天生对“体”的掌控能力,使得涂山白白在“技”这一方面显得格外笨拙。
晨雾散尽时,涂山白白追着自己挥出的剑影跌跌撞撞地跑,珍珠裙摆扬起又落下。每挥出笨拙的一剑,她都会回头露出笑容:“无暮哥哥快看!这次我没摔倒!”而王权无暮望着少女蹦跳的背影,不自觉放缓剑招,晨光为她鹅黄的裙摆镀上金边,恍惚间竟比剑气还要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