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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篇——剑起魔渊

混沌:逆取

神界云海之巅,万顷流霞被无形的气机搅动,翻涌如沸。诸神正于凌霄殿论道,忽闻九天之外传来清越剑鸣,裂帛般穿透层层祥云。众神举目望去,只见一道白虹自极远处贯空而来,瞬息已至眼前。

白衣猎猎,那人踏在一柄古朴巨剑之上,身姿挺拔如孤峰寒松。剑未出鞘,凛冽的剑意已如实质的寒流,冻结了翻涌的云涛,连殿前永不凋零的玉树琼花,叶瓣边缘也悄然凝上了一层薄霜。

“是剑神东宫嘉云!”有神祇低呼,声音里混杂着敬畏与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他不是在极北玄冰海闭关,参悟无上剑道么?怎的突然……”

话音未落,东宫嘉云已飘然落在凌霄殿白玉阶前。他目光如电,越过诸神,精准地刺向静立在大殿边缘的一群身影。那些身影周身缭绕着或深紫或暗红的气息,虽已尽力收敛,那源于血脉深处的、与这煌煌神庭格格不入的霸道与阴戾,依旧如暗礁般潜藏。

“吾等皆为神,修的是煌煌天道,承的是天地正气。” 东宫嘉云的声音不高,却字字如冰锥,敲打在每一个神祇的心上。他剑指所向,正是那群新晋的魔族之神,“而汝等,窃据神位,根基污浊,魔便是魔!也配与我等并立这清净神庭?”

被点名的魔族新神们气息骤然一沉。为首者,正是始祖魔神尉迟痕。他身形伟岸,面容刚毅,古铜色的皮肤下仿佛流淌着熔岩。面对东宫嘉云锋锐如剑的诘问,他缓缓踏前一步。足尖落处,琉璃般的神界虚空竟发出细微的“咔嚓”声,显出道道蛛网般的裂痕。

“剑神此言,未免太过狭隘。” 尉迟痕的声音低沉浑厚,带着熔炉鼓风般的回响,“魔道亦是通天大道!天劫之下,万法同炉。我等受雷霆洗练,历九死一生,终渡劫飞升,神格凝聚,天道认可!既已至此,何来旁门正统之分?神位在前,众生平等!”

“荒谬!” 东宫嘉云一声冷嗤,背后的古朴巨剑“巨阙”感应到主人的怒意,发出清越震耳的龙吟,霎时出鞘半寸!一道凝练如实质的毁灭剑意冲天而起,将头顶一片七彩祥云瞬间绞得粉碎!“魔便是魔!尔等修炼,哪一步不是沾满血腥,夺人根基,噬魂炼魄?纵使窃得天机,登临神位,那骨子里的污秽与贪婪,可曾洗净半分?神庭若容尔等,便是自甘堕落,污染天道本源!”

剑意森然,压得许多修为稍弱的神祇面色发白,呼吸不畅。大殿气氛瞬间降至冰点,肃杀之气弥漫。

“嘉云!” 一个沉稳如金石交击的声音响起。战神江子晟身形一闪,已立于东宫嘉云身侧,一只覆盖着暗金色臂甲的大手,稳稳按在了东宫嘉云执剑的右腕之上。他身披玄色战甲,甲叶上流淌着古老神文的微光,肩甲处狰狞的兽首浮雕栩栩如生。一股磅礴、厚重、包容万象的战意弥散开来,如无形的壁垒,将东宫嘉云那锋锐无匹的剑气稍稍阻隔。

“过犹不及。” 江子晟金瞳扫过剑神冷峻的侧脸,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神魔之分,自有天道公断。他们既已渡过神劫,便是此间同道。神界广博,难道容不下几条殊途同归之路?你这般咄咄逼人,是要生生撕裂我神界根基吗?”

东宫嘉云霍然转头,眼中寒芒暴涨,仿佛有亿万冰剑在其中凝结、碎裂:“同道?江子晟!我看你是镇守混沌边关太久,连灵台都被那污浊魔气侵染了!你竟为这些魔物张目?莫非忘了当年魔渊祸乱三界,多少生灵涂炭,多少同道神陨道消?!还是说,你堂堂战神,也欲与魔修同流合污!”

最后一句,如同惊雷炸响,震得整个凌霄殿嗡嗡作响。

“你——!” 江子晟金瞳之中怒火升腾,按剑的手背上青筋暴起。他万载征战,守护神界安宁,何曾受过如此直指本心的污蔑?胸中一股滔天战意轰然勃发,与东宫嘉云那锋锐无匹的剑意悍然相撞!

轰——!

无形的气爆以两人为中心猛地扩散开来!白玉台阶寸寸碎裂,化作齑粉。殿前几根雕龙玉柱光华狂闪,铭刻其上的防御神文瞬间被激发到极致,发出不堪重负的哀鸣。距离稍近的神祇们被这股狂暴的力量硬生生逼退数步,面露骇然。

“同流合污?好一个同流合污!” 江子晟怒极反笑,声音如金铁摩擦,“既然你东宫嘉云执意以手中之剑为尺,丈量天道,划界分疆……那便得罪了!看看你这百年来,闭的什么关,悟的什么道!”

话音未落,战神身影已化作一道撕裂虚空的暗金流光,直扑东宫嘉云!他没有动用神兵,仅仅是一拳击出。拳锋之前,空间扭曲塌陷,仿佛裹挟着一片崩塌的星河,蕴含着毁天灭地的纯粹力量!

“来得好!” 东宫嘉云眼中闪过一丝狂热战意。手腕一抖,巨阙神剑终于完全出鞘!剑身古朴无华,只在挥动间,亿万道细碎凌厉的剑气凭空而生,汇聚成一道横亘天地的巨大剑罡,带着斩断因果、破灭万法的决绝意志,悍然迎上!

铛——!!!

并非金铁交鸣,而是两种截然不同、却又都达到极致的道则本源,最原始、最粗暴的碰撞!一圈肉眼可见的恐怖波纹瞬间横扫整个神界云海。云海被彻底排空,露出下方缥缈的仙山轮廓。凌霄殿的防御神文发出一连串令人牙酸的碎裂声,光芒急剧黯淡。

众神早已远远退开,一个个面色凝重,神念交织:

“剑神太过偏激!但战神此举,无异于火上浇油!”

“偏激?我看剑神所言非虚!魔修成神?简直亘古未有之荒谬!他们的力量源于掠夺与毁灭,根基不稳,迟早为祸!”

“哼,说得冠冕堂皇!神界资源有限,机缘难得。当年为了一株‘九转混沌青莲’,火德星君与玄水神君还不是斗得你死我活?同族相残,难道就比魔道高尚?”

“尉迟痕他们确是历经万难才走到今日,神劫做不得假!神界若连这点包容都无,与凡间那些目光短浅的宗门有何区别?”

“包容?笑话!魔修手段诡谲狠辣,你忘了三百年前‘噬魂魔尊’之事?若非几位古神联手将其镇压,神界早已血雨腥风!他们骨子里就是魔性难驯!”

议论如潮,清晰地传入尉迟痕等魔族新神的耳中。支持者寥寥,质疑与排斥如冰冷的潮水,几乎将他们淹没。尉迟痕身后,一位背负血色骨翼的魔神忍不住低吼:“尊主!他们欺人太甚!神界无我等容身之地,何必在此受辱!”

尉迟痕抬手止住属下的躁动,古铜色的脸上看不出喜怒,只有眼底深处,掠过一丝深沉的疲惫与悲凉。他目光扫过那些议论纷纷的神祇,声音不高,却清晰地压过所有嘈杂:

“争夺机缘,杀伐同族……诸位,你们手上沾染的同道之血,难道比我等少么?” 他顿了顿,看着那些骤然色变或沉默不语的面孔,嘴角扯出一个苦涩的弧度,“罢了,罢了。道不同,不相为谋。既然这神界,已无我魔族立锥之地……”

他的目光最后投向远处那两道仍在激烈碰撞、搅动得整个神界天翻地覆的身影——战神江子晟的金色拳罡如太古神山轰击,每一次碰撞都令空间塌陷;剑神东宫嘉云的剑气则如天道裁决,冰冷无情,撕裂万物。战况已近白热化。

尉迟痕深吸一口气,仿佛要将这神界最后一丝气息纳入肺腑,声音带着一种尘埃落定的决绝:“那便……走了。”

说罢,他不再看任何人,宽大的袍袖猛地一拂!一股深邃、古老、仿佛源自混沌未开时的磅礴魔力轰然爆发!空间在他面前如同脆弱的琉璃镜面,无声地碎裂、旋转,形成一个巨大的、内部充斥着无尽幽暗与血色闪电的漩涡通道——深渊之门!

“始祖……”身后的魔族新神们悲声低唤,却无一人迟疑,纷纷化作流光,投入那幽暗的漩涡之中。

尉迟痕最后一个踏入漩涡,身影即将被无尽黑暗吞噬的刹那,他回头,深深地看了一眼这片他曾付出无尽艰辛才得以踏入的“无上神庭”,眼中复杂的情绪最终归于一片漠然。漩涡急速收缩,最后化作一点黑芒,彻底消失。只留下原地一片扭曲、尚未完全平复的虚空,以及众神复杂难言的目光。

几乎在尉迟痕消失的同时,远处那场惊世之战也陡然分出了胜负!

“以气化剑,万剑归宗——剑来!” 东宫嘉云长啸震天!他周身喷薄出无穷无尽的先天剑气,不再是冰寒,而是炽热如亿万颗太阳瞬间爆发!整个神界的游离元气被疯狂攫取,在他头顶上方凝聚成一柄横贯万里虚空的赤金巨剑!剑身之上,流淌着古老神秘的符文,散发着斩灭一切、重塑乾坤的恐怖意志!

这正是他闭关百年,于玄冰海极寒与地心熔岩交汇之生死绝境中,领悟的无上剑道——焚天剑魄!

巨剑未落,那足以焚灭神魂的剑意已牢牢锁定江子晟。战神瞳孔骤缩,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致命威胁!他怒吼一声,将周身神力催谷到极致,双臂交叉护于胸前,玄甲之上远古神兽图腾尽数亮起,化作一面坚不可摧的暗金巨盾!

然而,焚天巨剑轰然斩落!

嗤啦——!

仿佛热刀切过牛油。那坚不可摧的暗金巨盾仅仅支撑了半息,便从中心被狂暴的剑气贯穿、撕裂!残余的剑势狠狠轰在江子晟交叉的双臂之上!

砰!

一声闷响,伴随着骨骼碎裂的细微声响。江子晟如一颗燃烧的陨石,被沛然莫御的力量狠狠击飞出去,撞碎了数座悬浮的仙岛,最终砸在一片狼藉的云海之中。他单膝跪地,勉强稳住身形,玄甲破碎,嘴角溢出一缕刺目的金血,按在胸口的右臂软软垂下,显然臂骨已断。

“咳……”他咳出一口血沫,抬头望向高空,脸上毫无被击败的颓丧,唯有深沉的凝重与一丝洞悉未来的忧虑,“焚天剑魄……你为了这个位置,为了这所谓的‘正道’,竟真的踏出了这一步……咳咳……连本源都开始燃烧了么?你的境界……是提升了……但你的路,也彻底走窄了……”

高空之上,东宫嘉云脚踏那柄尚未散尽的焚天巨剑虚影,白衣在狂暴的能量乱流中猎猎作响,脸色微微苍白,但眼神却亮得吓人,燃烧着一种近乎偏执的火焰。他俯视着下方狼狈的战神,声音带着一种压抑不住的狂热与绝对的自信:

“是又如何?我为此蛰伏百年,历尽生死!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神界的澄澈,为了天道的纯粹!不容丝毫魔氛玷污!” 他张开双臂,仿佛要拥抱整个神界,“唯有绝对的纯净,才能铸就永恒的神庭!尔等所谓的包容,不过是纵容魔患的温床!”

“剑神虽手段激烈,但心系神界,其志可嘉!这焚天剑魄之威,足以震慑宵小!” 一位德高望重的古神抚须开口。

“不错!驱逐魔族,净化本源,此乃大功!若非剑神当机立断,今日还不知如何收场。” 另一位神君附和道。

“魔族离去,隐患已除。剑神修为通天,刚正不阿,正是维护神界法度的不二人选!”

“对!吾等愿推举东宫嘉云,为神界执法者!执掌神律,卫我天道!”

“执法者……” 江子晟缓缓站起身,尽管胸骨剧痛,臂膀无力,但他的脊梁依旧挺得笔直。他环视那些迫不及待推举东宫嘉云的众神,又看向高空中那个被胜利和权柄光环笼罩的白衣身影,眼中是深深的悲悯与洞彻一切的清明。

“排斥异己,以剑为法,画地为牢……” 他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穿透了众神的喧嚣,带着一种预言般的沉重,“此非神界之福,实乃祸乱之源。今日你们以剑划界,驱逐魔族,他日这柄审判之剑,终将悬在你们每一个人头上。你们……会后悔的。”

他说完,不再看任何人,甚至不再看高处的东宫嘉云。周身金光一闪,身影已化作一道决绝的金虹,撕裂尚未平息的能量乱流,瞬间消失在神界天穹尽头。那方向,是神界之外,混沌汹涌的边荒之地。

高空中,东宫嘉云对于江子晟的离去和预言,只是报以一声冰冷的轻哼。他缓缓举起手中光芒万丈的巨阙神剑,剑尖直指苍穹,铿锵誓言响彻云霄,烙印在每一个神祇的心神深处:

“吾,东宫嘉云,以剑神之名,在此立誓!为神界之纯净,为天道之威严,吾将执此剑,涤荡诸邪,肃清寰宇!凡有悖逆天道、玷污神庭者,无论神魔,无论亲疏,吾必以剑裁之!此身此魂,尽付此道,纵战至最后一息,剑折魂消,亦在所不惜!”

誓言所至,神界法则似乎都为之共鸣,无数道细微的金色符文在虚空中一闪而逝。煌煌神威,如日中天,再无任何质疑之声。

光阴荏苒,神界岁月悠悠,转眼已是三百载春秋。

在剑神东宫嘉云以铁腕与神律治理下的神界,秩序井然,法度森严。昔日因神魔混杂而产生的些许混乱与驳杂气息,早已被涤荡一空。神界本源显得更加纯净凝练,灵气充沛,祥瑞频现。

而神界之下,那曾经蒙昧蛮荒的凡界,更是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剧变。

神律之光,如无形的甘霖普降凡尘。东宫嘉云对神界秩序的严苛,以一种奇异的方式投射到了对凡界的引导上。他虽极少直接显圣,但其“规矩”、“秩序”、“法度”的神意,却潜移默化地烙印在凡界生灵的精神深处。

曾经茹毛饮血、部落间血腥征伐不断的蛮荒大地,如今已建立起无数繁荣的城邦国度。阡陌纵横,良田万顷,桑麻遍野。农夫在晨曦中驱赶着健硕的耕牛,商旅的车队在大路上扬起尘土,满载着来自远方的货物。工匠们在作坊里敲打铁器,烧制精美的陶器与琉璃。身穿儒衫的学子在窗明几净的书院中诵读圣贤文章,稚嫩的童音汇成朗朗清流。高大的城墙内,街市喧嚣,行人如织,酒旗招展,茶香袅袅。

一种基于礼法、道德、契约的文明秩序,正在这片大地上生根发芽,茁壮成长。战争的烽烟虽未完全熄灭,但已不再是生存的主旋律。凡人的智慧与创造力,在相对安定的环境中蓬勃绽放。

凌霄殿深处,一座完全由万年玄冰玉铸就的静室内。东宫嘉云缓缓睁开双眼,结束了又一次漫长的神律推演。他面前的虚空,悬浮着一面巨大的玄光镜,镜中清晰地映照着凡界一座繁华都城的景象:车水马龙,市井喧嚣,万家灯火在薄暮中次第亮起,温暖而安宁。

他冰冷的唇角,似乎极其细微地向上牵动了一下。这三百年来,他耗费巨大神力,梳理神界法则,降下神谕引导凡界,不就是为了眼前这“秩序井然”的景象么?这证明了他的道,他的剑,他的律法,才是通往永恒的正途!凡界的文明之火,便是对他理念无声却最有力的肯定。

然而,当他的目光从凡界景象移开,试图透过玄光镜,望向更高、更遥远、那片被无尽仙灵之气缭绕的“仙界”时,镜面却骤然模糊,剧烈地波动起来!仿佛有一层无形无质、却又坚不可摧的屏障,横亘在神界与仙界之间。

镜中只能勉强看到仙界一些朦胧的轮廓:缥缈如纱的云霞,隐约传来的清越仙音,以及偶尔一闪而逝的、气息宏大玄奥的身影。再想看得真切些,镜面便如同投入巨石的湖面,剧烈震荡,画面支离破碎,最终归于一片混沌。

“还是不行……” 东宫嘉云剑眉紧蹙,指尖凝聚起一缕凌厉的剑意,点在玄光镜边缘的古老符文上。镜面光芒大盛,无数细密的金色纹路亮起,试图穿透那层隔膜。

嗡——!

镜面剧烈震颤,发出一声不堪重负的低鸣,边缘甚至崩裂开几道细微的裂痕。那层屏障依旧稳固如初,将神界的探查之力死死隔绝在外。只能“看”,无法清晰感知,更无法施加任何形式的干预,无论是神念传音,还是神力降临,都被那层看似薄纱、实则比神界壁垒还要坚固万倍的屏障无情地阻挡。

“自上古天地剧变,神、仙两界便以此‘九天元灵壁’相隔,断绝往来……” 东宫嘉云收回剑意,看着镜中模糊不清的仙界光影,眼中闪过一丝罕见的凝重与一丝不易察觉的……焦躁。三百年了,他对这屏障依旧束手无策。这仿佛是一个无声的嘲讽,嘲讽他这“神界执法者”的权力,终究有其边界。他能掌控神界,引导凡界,却无法触及近在咫尺、却如同镜花水月的仙界。

那模糊的仙影,那无法穿透的壁障,像一根细微的刺,扎在他追求绝对掌控与秩序的道心之上。

他目光沉沉地注视着玄光镜,镜中仙界某处模糊的云台之上,似乎有一座青玉雕琢的巨大道台轮廓一闪而逝。无人知晓,那青玉道台之上,此刻正静静盘坐着一个身影。那人周身笼罩在混沌气息之中,面容模糊,唯有一双深邃的眼眸,仿佛跨越了万古时空,穿透了那坚不可摧的“九天元灵壁”,淡淡地扫过神界,扫过凌霄殿,最终落在东宫嘉云冰冷的脸上。

那目光,无悲无喜,唯有亘古的苍凉与一丝……洞悉一切的漠然。

神庭高悬,秩序之下,暗流已悄然滋生。九天元灵壁所隔绝的,又岂止是两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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