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浓烈,毫不吝啬地撒在校园里,蝉鸣声此起彼伏,为这略显枯燥的校园增添了几分聒噪。高三(7)班的教室里,风扇吱呀吱呀地转动着,却难以驱散空气中的闷热。
陈妍的座位在教室最后一排靠窗的的位置,这是她最喜欢的地方,既能享受窗外偶尔吹进来的微风,又能在发呆时眺望远处的操场。此刻,她正盯着身旁空荡荡的座位,眉头微微蹙起。思诚言的座位,从早读开始就一直空着,以往这个时候,他早该踏着铃声,漫不经心地晃进
今天,他却缺席了。陈妍摇了摇头,强迫自己把注意力转回黑板上,认真听老师讲解着晦涩难懂的文言文。但她的心思却总是不自觉地飘向那个空座位,连老师叫她起来回答问题都没听见,直到同桌轻轻戳了戳她,她才慌乱地站起来,涨红着脸,支支吾吾答不上来。
好不容易熬到下课,陈妍收拾好书本,抱着几本练习册准备去办公室找老师。路过操场时,她鬼使神差地停下了脚步,望着那片熟悉的绿茵场,心中的疑惑更甚。思诚言平时最爱在课间来操场打球,今天怎么不见人影?
她把练习册放在操场边的长椅上,一个人慢悠悠地散起步来。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在地上洒下斑驳的光影,微风拂过,带着一丝青草的气息。陈妍深吸一口气,试图让自己烦躁的心情平静下来。
就在这时,一颗抹茶味的硬糖突然从天而降,不偏不倚地砸在了她的脚边。陈妍愣了一下,弯腰捡起那颗糖,抬头四处张望,想看看是谁扔的。
“喂,胆小鬼,看什么呢?”一个熟悉又带着调侃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陈妍顺着声音的方向望去,只见思诚言正痞里痞气地坐在学校的矮墙上,双腿随意地晃荡着,嘴角挂着那抹她熟悉的坏笑。他穿着一件白色的T恤,黑色的外套随意地搭在肩上,头发被风吹得有些凌乱,却丝毫不影响他的帅气。在阳光的照耀下,他的轮廓仿佛镀上了一层金边,竟让陈妍看得有些出神。
“你怎么在这儿?今天为什么没来上课?”陈妍回过神来,皱着眉头问道。
思诚言从墙上跳下来,双手插兜,慢悠悠地走到她面前:“怎么,难道某人是想我了?”他眨了眨眼睛,调侃道。
陈妍脸一红,别过头去:“谁想你了,只是觉得你没来上课很奇怪。”
“有点事耽误了,不过现在不是来了嘛。”思诚言耸了耸肩,伸手从裤兜里掏出一把抹茶味的硬糖,递到陈妍面前,“给你的,刚刚不小心砸到你了 疼不疼?”
陈妍没说话只摇摇头算是回应。
不过陈妍看着他手中的糖,犹豫了一下,还是拿了一颗:“你怎么买这么多抹茶味的糖?”
“因为有人喜欢啊。”思诚言似笑非笑地看着她,眼神里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
陈妍心里一颤,她确实很喜欢抹茶味的东西,可她从未和思诚言提起过,他怎么会知道?她不敢多想,剥开糖纸,把糖放进嘴里,抹茶的清香在口中散开,甜丝丝的,却又带着一丝苦涩。
“走吧,再不走上课又要迟到了。”思诚言说着,伸手拿过她放在长椅上的练习册,“我帮你拿。”
陈妍有些惊讶地看着他,但她也没多说什么,跟在他身后朝教室走去。
一路上,思诚言不停地说着一些不着边际的话,逗得陈妍时不时地笑出声来。阳光透过树叶,洒在他们身上,形成一幅美好的画面。
回到教室,上课铃刚好响起。思诚言把练习册放在陈妍桌上,自己也在座位上坐下,朝她挑了挑眉:“胆小鬼,好好听课哦。”说完后自己却趴在桌上睡觉。
陈妍白了他一眼,翻开课本,可心里却久久不能平静。那个痞里痞气的男生,那颗抹茶味的硬糖,还有他那句意味深长的话,都在她的心里掀起了一阵波澜。
不过几秒那道熟悉的声音传入陈妍耳朵。
“陈妍,你说为什么天上会有星星啊?”思诚言托着下巴,一本正经地问道。
陈妍无奈地看了他一眼:“我觉得应该是因为宇宙中有很多恒星,它们自身会发光,所以我们在地球上就能看到星星。”
“哦,原来是这样啊。”思诚言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可下一秒又问道,“那你说,星星会不会孤独啊?”
陈妍被他问得一愣,思考了片刻才说:“也许吧,它们离我们那么远,彼此之间也隔着浩瀚的宇宙。”
“那我觉得我和星星挺像的。”思诚言突然说道,眼神里闪过一丝落寞。
陈妍转过头,看着他:“为什么这么说?”
思诚言笑了笑,又恢复了往日的玩世不恭:“没什么,开玩笑的。”
阳光透过窗户把少年的影子拉得老长,像被风揉皱的旧信笺,字句散落在空荡荡的巷口,无人拾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