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欧阳克得知穆念慈要设计毒杀他时,他满心只剩绝望,所爱之人让他明白了“爱”,却也让他为“爱”心甘情愿的失去自己的生命。
就在毒酒入喉,快要一命呜呼的时候,心底里的不甘彻底涌了出来,为什么上天要这样对我!我不甘心!我不甘心!我还没有真真正正的爱过一场!
欧阳克死不瞑目地躺在地板之上......
当他再次睁眼,发现自己躺在一片桃花林中。周身经脉紊乱,内力十不存一,更奇怪的是,这片天地的气息与他所知截然不同,空气中弥漫着一种说不清的灵韵。
“公子,你醒了?”一个空灵的声音从旁边传来。
欧阳克转头,看见一个约莫十六七岁的少女站在桃树下。她身着淡蓝色纱裙,眼眸清澈如水,容颜绝美,仿佛集天地灵气于一身。即便是见惯了美色的欧阳克,也不由得一时失神。
“在下白驼山欧阳克,不知姑娘...”他习惯性地扬起那抹风流倜傥的笑容,却因牵动内伤而咳嗽起来。
少女急忙上前:“你被天雷所伤,不宜多动。我是赵灵儿,这里是仙灵岛。”
“仙灵岛?”欧阳克蹙眉,他游历天下,从未听说过大宋境内有这样一个地方。
赵灵儿浅浅一笑,伸手欲扶他起身。就在她指尖触碰到他手腕的瞬间,欧阳克感到一股温润的力量流入体内,舒缓了他的痛楚。
“内力传送?不,这不是内力...”欧阳克心中骇然。
在赵灵儿的搀扶下,欧阳克住进了仙灵岛上的一处水月宫中。几日下来,他逐渐明白了自己的处境——他似乎来到了一个完全不同的世界,这里有御剑飞行的蜀山剑侠,有修炼法术的修道者,甚至还有妖魔鬼怪。
而赵灵儿,竟是女娲后人,体内流着神族血脉。
“所以,你是半人半神?”欧阳克摇着折扇,若有所思。
灵儿正在捣药,闻言轻轻点头:“姥姥说,这是我的宿命。”
宿命。欧阳克轻笑,他从来不信命。在白驼山,他想要什么,便会去争取什么。看着灵儿纯净的侧脸,他心中第一次生出一种奇异的感觉——想保护这个女孩,不让她被所谓的“宿命”所困。
一日,欧阳克在桃林练功,试图将白驼山的内功心法与这个世界的灵气修行相结合,却因急于求成导致气血逆流,一口鲜血喷出。
“欧阳公子!”灵儿闻声赶来,见他面色苍白,急忙运起观音咒为他疗伤。
柔和的灵光笼罩着欧阳克,他感到体内乱窜的真气渐渐平复。抬头间,对上灵儿关切的眼眸,那双清澈的眼中映着他的影子,让他心头莫名一动。
“何必为我耗费灵力?”欧阳克轻声问。
灵儿微微一笑:“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这是姥姥教我的。”
欧阳克沉默。在西域,他见识过太多人性的阴暗,为了一本武功秘籍,至亲亦可反目。而这少女,却对陌生人也如此无私。
“傻丫头,”他不由自主地伸手,轻抚她的发梢,“这世上,不是所有人都值得你如此对待。”
灵儿怔了怔,脸上浮起淡淡红晕,却并未躲开。
随着伤势好转,欧阳克开始陪伴灵儿在仙灵岛上四处游逛。她带他看岛上最美的风景,告诉他关于这个世界的种种;他为她讲述西域的风土人情,偶尔也会提起江湖上的恩怨情仇。
“欧阳公子见识广博,只是...”灵儿犹豫片刻,“言语间似乎对人性颇为悲观。”
欧阳克折扇轻摇:“见得多罢了。人心叵测,利益面前,亲情友情皆可抛。”
灵儿摇头:“我不信。世上一定有真挚的情意,就如...就如娘亲为了百姓,甘愿牺牲自己。”
欧阳克看着她倔强的眼神,突然想起那日无意中听到的姥姥与灵儿的对话——她的母亲确是为了拯救苍生而牺牲。这样的宿命,难道也要这纯真的少女来承担吗?
“灵儿,”他第一次直呼她的名字,“若有一天,你必须在苍生与自己之间做选择,不要选苍生。”
灵儿惊讶地看着他。
欧阳克轻笑,眼神却认真:“天下人负你,何必为他们牺牲?我宁愿你活着,哪怕被世人唾骂。”
灵儿低头不语,眼中却闪过一丝动摇。
平静的日子在一个月后被打破。一群黑衣人闯入仙灵岛,目标是女娲后人。
欧阳克护着灵儿,以白驼山的身法与他们对峙。然而对方道法诡异,欧阳克虽武功高超,却难以完全招架。危急时刻,灵儿体内灵力爆发,将黑衣人尽数击退,自己也因此力竭昏迷。
欧阳克抱着昏迷的灵儿,看着她苍白的脸,心中第一次生出如此强烈的恐惧——怕失去她,他从未有过这种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