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你是我肋骨上的第七道疤.”
*
楼下 曹严华和一万三在吧台忙碌着 一万三端着托盘穿梭 眼神总是不自觉地飘向楼梯口.
·罗韧·“你也不用为李坦难过 爱与不爱是藏不住的。”
看到有人下楼的身影 他手忙脚乱地扶住差点碰倒的杯子 顺势将整个上半身趴在吧台上 视线牢牢锁住姜问渔和罗韧.
罗韧的目光毫不避讳地迎了上来.
·姜问渔·“事情好像有了点眉目 但还是云里雾里 感觉对娉婷也帮不上太大忙。”
姜问渔耷拉着脑袋 语气有些沮丧.
·木代·“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
木代伸手轻轻勾住姜问渔的腰 抬头问罗韧.
·罗韧·“追查不一定有结果 结果也未必尽如人意。”
·罗韧·“走一步看一步吧 我想 我也该回小商河了。”
罗韧的声音很平静.
三人说话间停在吧台不远处 闻言 姜问渔小幅度地撇了撇嘴 随即轻轻点头.
也好 他在娉婷身边守着更稳妥些.
·罗韧·“很高兴认识你们 很开心认识了你。”
罗韧后退了一小步 伸出手 他顿了顿 目光落在姜问渔脸上 声音低了些.
第一句是说给两人的 第二句显然只属于姜问渔.
他心里有种说不清的感触 不知这次分别 再相见会是何年何月.
·姜问渔·“我也很高兴认识你 罗韧。”
·罗韧·“下次见 阿问。”
罗韧虽然维持着笑意 眼底翻涌的情绪却泄露出满满的不舍.
姜问渔点头 看着他率先松开手 转身走出了酒吧.
她的目光不自觉追随着罗韧离去的背影 心头忽然漫起一阵怅然 自己也舍不得吗？
姜问渔被这念头惊得一怔 连忙摇摇头 试图将这想法甩开.
木代与她默契地对视一眼 两人无声地笑了笑 一起走向吧台.
酒吧门外 罗韧不知被什么牵绊住了脚步 他身体微滞 强抑住转头的冲动 然而念头未及思索 身体却已先一步侧转.
视线穿过酒吧的门窗 落在吧台旁那个纤细的身影上 姜问渔正趴在那里 一侧的一万三撑着脑袋 有一搭没一搭地为她轻轻扇着风.
罗韧眼眸低垂 仿佛被那目光烫到 匆匆收回视线 强迫自己转身 加速离开了这片喧嚣之地.
…
罗韧离开丽江返回小商河已经一周了.
红姨也收拾行囊回了落马湖 说是要"把未尽的事情做完" 聚散随缘酒吧似乎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只有姜问渔知道 有些东西再也回不去了.
她独自坐在吧台边 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手机屏幕.
上面显示着她和罗韧的聊天记录 最后一条还停留在三天前她发的.
"娉婷好些了吗？"
孤零零地悬在对话框底部 像被遗弃的小岛.
木代在酒吧另一头忙前忙后 马尾辫随着动作轻快地甩动.
偶尔抬头对上姜问渔的视线 就会露出一个明亮的笑容 但此刻姜问渔的笑却有些勉强 她低头又看了眼毫无动静的手机 胸口像堵了团湿棉花.
·姜问渔·“为什么还不回消息…”
她小声嘟囔 指尖在桌面上敲出烦躁的节奏 明明说好要共享情报的 难道他们不是朋友了吗？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 她就猛地抓起手机 直接拨通了罗韧的电话.
等待接通的几秒钟里 她的指甲几乎要在木制吧台上抠出痕迹.
·罗韧·“喂。”
·姜问渔·“喂罗韧。”
电话接通的那一刻 她的声音不自觉地轻快起来.
·罗韧·“不好意思啊 回来之后一直在忙娉婷的事。”
姜问渔的心突然软了一块.
她想象得出罗韧现在的样子 眼下挂着青黑 衬衫皱巴巴地裹在身上 可能连胡子都没时间刮.
她转着吧台上的酒杯.
·姜问渔·“没事 娉婷怎么样了？”
电话那头传来沉重的叹息.
罗韧告诉她 昨晚娉婷差点掰断病房的护栏想要逃出去.
白天看起来一切正常 可一到晚上就会变得异常狂躁 刚才护士不得不给她打了镇定剂 现在才安静下来.
·姜问渔·“那总是打针身体也吃不消啊。”
姜问渔皱起眉头 仿佛能看到病床上那个瘦弱的女孩.
罗韧沉默了几秒.
·罗韧·“没办法。”
三个字里浸满了无力感.
通话结束得很快 姜问渔盯着暗下去的屏幕 突然很想念那个总是游刃有余的罗韧.
哪怕他满嘴跑火车 哪怕他总爱逗她生气 至少那时候的他眼里有光.
木代不知何时站在了她身后 手里端着杯热牛奶.
·木代·“给。”
她把杯子推到姜问渔面前 目光扫过那个还未锁屏的手机界面.
姜问渔接过杯子 温热透过陶瓷传递到掌心 她突然做了个决定.
·姜问渔·“木代 我想去趟小商河。”
·木代·“什么时候？”
木代的手指微微一顿 但很快恢复如常.
·姜问渔·“明天。”
·姜问渔·“红姨不让我去 但娉婷的情况罗韧一个人应付不来的。”
姜问渔抬起头 眼神坚定得让木代有些陌生.
窗外 夕阳将丽江古城染成橘红色 木代望着姜问渔被霞光镀上金边的侧脸 轻轻点了点头.
·木代·“我陪你一起。”
姜问渔惊讶地睁大眼睛 她原以为要费一番口舌才能说服木代.
·木代·“怎么？你以为我会让你一个人跑去见那个'骗子'？”
木代挑眉.
她故意用姜问渔之前骂罗韧的词 成功逗笑了对方.
两个女孩的笑声在酒吧里荡开 惊飞了窗外栖息的麻雀.
…
＇我对你的欲望还不够明显吗。＇
京公网安备11010502036362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