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青年只是看了一眼，随后便又收回了目光。他轻轻抬手，现场又重归寂静。那只狐妖的尸体不再。

他将那个小童抱起，完好无损地交给他的母亲。那个年轻的妇人激动的眼泪直流，紧紧抱住自己的孩子。

而青年只是神色平静地看着这一切，想一个外人。

凤念的目光落在他身上，不明白为什么有人能如此淡漠平静，好像世界上没有任何他所牵挂的东西。

青年给了那户人家许多银钱，算作是补偿费。而看完这一切的凤念只觉得心里凉凉的。她关上窗，心情有点不好。

恰好此时上了菜，看着那些色香味俱全的饭菜，她却是没了胃口。

封叙关切地看向她：“怎么了？心情不好？”

凤念点点头：“只是没想到一切转变发生的这么快，倒是可怜了那只小狐妖。”

自然生灵界的生杀掠夺，封叙见过不少，因此他的反应比其凤念要更平淡一些。

“事已至此，也无法改变，倒不如放开心来，免得被这些身外之事影响。”

凤念点点头，只是莫名觉得那人的一身服饰眼熟，感觉像是在哪儿见过。

“那人也是来自于宗门吗？”

封叙点点头：“嗯，他是佛罗门的，而我们所在的这片城区也确实属于佛罗门的管辖范围内。”

凤念点点头：“我想有一个人或许你认识。”

封叙神色不变：“谁？”

“林砚舟。”

封叙眼中闪过意外：“小师妹认识他？”

凤念点点头：“在雪林后半段日子里，你因为重伤昏迷。我们与他和他的同伴达成了协作。”

封叙点点头，似乎对此并不是非常在意。

“他说当初在凤阳山你们见过。”

封叙笑笑：“两个宗门之间的关系还不错，我师尊与他师尊私底下是好友，身为两方弟子，自然也就见了一面。”

凤念点点头：“原来是这样......”

封叙替凤念夹了一筷子菜：“吃点东西？”

凤念没有拒绝。

在这气氛难得温馨的时候，二人的脑海中都同时响起了一个低哑淡漠的声音。

[可以让我进去坐坐吗？]

封叙皱起眉头，心中已经大概猜到了这个人是谁了。

凤念抿了抿唇瓣，没有着急回复。

但她也确实有一些问题想问问这人。

二人的目光在空中交汇，最后都先后选择了回答：

[可以。]

[好。]

下一秒，那人像鬼一样突然出现在了包厢内。他甚至都没有选择走正门，而是直接从窗口跳了进来。

凤念目瞪口呆地看着那人。

那人看起来矜贵异常，根本不像是会做出这种举动的人。

鹤衍竹似乎自我感觉良好，并没有觉得这有什么不对。

“你就这么翻窗进来了？”

凤念问。

“嗯。”

青年的回答非常简单，声音里带着理直气壮。

凤念默。

封叙看着他：“你倒还是老样子。”

鹤衍竹自顾自坐了下来：“短短几年时间，我还没那么容易变那么快。”

凤念看着两人：“你们认识？”

鹤衍竹抬眼看她，和封叙同时出声。

“他没告诉你吗？”

“不认识。”

鹤衍竹：？

青年朝着封叙瞥了一眼，神情似笑非笑：“不认识？”

封叙淡定点头：“不认识。”

鹤衍竹没再执着这个问题。

认识与否，随他如何去说吧。

但很显然两人之间的态度已经给出了答案，必然是认识的。

凤念不是这里的原住民，虽然对这二人认识感到惊讶，但也并没有太多别样的感觉。

“你为何最终选择了杀死那只狐妖？”

凤念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凭借你修行者的眼力，应该是能看得出来，她并没有想要伤害那个小孩的意思。”

鹤衍竹对此，却只是回答了八个字。

“替天行道，合情合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