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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风·纵马 三(二改)

长风纵马,锦衣少年行

上一章有点少……sorry

这一章请外援了……

真的太难写了

用原文致歉

  

——

 张全辉百户带着容易平安到了旁边的一个大房间,“进去吧,虽然你卡点到的,不过好歹也算赶上了。”

  

  他朝其他人招招手,“好了,给你们介绍一下……易平安,……哦,之前那个先到的叫白砚知,

  

  也是羽少营的成员,你们今后三年里的同袍战友!”

  

  易平安有点紧张地朝众位“战友”拱手行礼,同时不忘打量眼前的少年们——看外表,是十二岁到十五岁都有,可以明显看出还未褪去的稚气,

  

  不过他又马上发现,有好几个人盯着自己的目光……好像有那么一点不善良?

  

  “搞啥啊,我今天第一次见到你们好吧,怎么跟见到仇人似的?”易平安一个个看过去,“好吧,有一个不是第一次看到……”

  

  眼神不善的少年中间,有一个生得颇为高大,正是那天在柳丝胡同和自己斗嘴的老兄,也不知道他怎么就这么记仇?

  

  “本期羽少营共有一百九十八人,依大明军律,每十人为一小旗,你既然是最后来的……再带上白砚知,去——”

  

  张百户的手在空中转了一圈,“第五小旗!”

  

  人群里顿时响起一片不解的窃窃私语,那个高大少年更是大声抗议:“大人,我们第五小旗已经满员了!”

  

  “那就把目前成绩最好的那两个——除了你自己以外——调到第二十小旗!”

  

  高大少年脸都涨红了:“大人,这是为什么!”

  

  至于为什么安插到你们小旗,那自然是因为这大半个月来,你们成绩最好!让你们带个新人罢了,唧唧歪歪那么多作甚,这点信心都没有?”

  

  高大少年还不服气,想要再争辩两句,张百户一声大喝:“骆剑峰!莫忘了这是在军伍之中,你还想和上司讨价还价怎的?”

  

  被张全辉指名道姓地吼了一句,骆剑峰再不甘也只能把剩下的话咽回肚子里,只是看向易平安的眼神,那悲愤和不满简直堪比要上风波亭的岳武穆。

  

  易平安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百户大人,您这是跟我和骆剑峰都有仇吧?这第五小旗的日子还能好过吗?

  

  易平安无奈地叹了口气,下意识地想在人群中寻找一个熟悉的身影。他的目光扫过一张张陌生的面孔,最终在人群最边缘、靠近一根承重柱的阴影里,捕捉到了那抹熟悉的青色。

  白砚知。

  他依旧像之前一样,安静地背靠着冰冷的柱子,将自己半隐在阴影之中,仿佛周遭的喧哗、张百户的训斥、骆剑峰的抗议都只是无关的背景噪音。

  

  他站得笔直,却又带着一种刻意的疏离感,与前面那些挤在一起、彼此间气息相连的少年们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易平安的目光投来时,白砚知似乎有所察觉。眸光轻微地抬了一下,视线交汇,那眼神依旧平静无波,

  

  她的目光在易平安略显沮丧和无奈的脸上停留了一瞬,又掠过一旁脸色铁青的骆剑峰,最后重新垂下眼帘,仿佛什么都没看见。

  

  但就在这极其短暂的注视中,易平安却莫名地感到一丝……难以言喻的安心。

  

  至少在这个陌生的的地方,还有一个人,虽然安静得像块石头,但他的存在本身,就让他觉得不那么孤立无援了。

  

  尤其想到他那惊人的身手,易平安心里甚至冒出一个念头:跟他在一个小旗,好像……也不算太坏?

  

  虽然他现在看起来还是那么……额……生人勿近。

  

  (lll¬ω¬)

  ……

  

  见没有人再反驳,张全辉很满意地点头,嘴角却勾起一丝残酷的笑意:“好!看你们能逞强到啥时候!今天下午的练习——”他故意拖长了调子,“变为绕顺安卫跑十圈!”

  “十圈?!”人群瞬间炸开了锅,哀嚎声此起彼伏,“怎么变成十圈了啊!”

  易平安虽然不知道这个“十圈”具体有多恐怖,但看周围人瞬间垮掉的脸和绝望的眼神,也明白这绝对不是什么好事儿。张全辉还在旁边幸灾乐祸地浇油:“行了,别唧唧歪歪,出发!最晚回来的一组没有晚饭!”

  食物威胁永远是最大的动力。少年们迅速以十人为单位,列队奔出房门,像被狼撵的羊群般冲向外面开阔的街道。

  易平安不敢怠慢,连忙跟上队伍。他下意识地回头寻找那个青色的身影。只见白砚知不知何时已悄然融入第五小旗的队尾,步伐不快不慢,既不争先,也不落后。

  “平安兄弟,别在意,剑峰就是性子急,其实人不坏。”

  

  一个带着温和笑意的声音在易平安身边响起。易平安扭头一看,是那个在柳丝胡同见过、存在感稍弱的少年——成俊麒。他正努力保持着匀速奔跑,脸上带着真诚的笑容:“哦对了,你还记得我么?我是成俊麒。”

  “当然不……咳,有点印象,有点印象!”易平安把吐槽咽回去,挤出一个笑容,他突然想起柳丝胡同里骆剑峰身边这个没什么存在感的同伴,“成兄是吧?幸会幸会!”

  “我说,这半个多月,你们都在练些啥?”既然难得有人是友方,易平安自然要打探一下情报,边跑边问,“不会每天就绕着这卫所跑圈吧?”

  

  成俊麒调整了下呼吸,诚恳地回答:“也不是只有跑圈。上午会训练一些基础的军中武技,站桩、步法、简单的拳脚套路。”

  “军中武技?我还以为会教一些战阵呢,比如鸳鸯阵什么的……”易平安想起那天旗杆下的“战阵”体验就头皮发麻。

  成俊麒压低声音:“这个问题剑峰第一天就问过了……张百户说,我们将来是锦衣卫,不是战场上跟敌人拼蛮力的大头兵。必要的军纪要练,但练战阵……没那空闲时间!”

  “……好像很有道理。”易平安不得不承认。

  就在这时,一个清冷、微带沙哑的声音,仿佛贴着易平安的耳侧响起,音量不高,却异常清晰,瞬间盖过了他自己的喘息:

  “呼吸。”

  易平安吓了一跳,差点左脚绊右脚趴地上。

  

  他扭头,只见不知何时,那个一直沉默地跟在他们侧后方的白砚知,竟然提速靠了过来,与他并肩。白砚知微微侧着脸,那双墨黑、此刻因运动而蒙上一层薄薄水光的眼睛,正平静地看向易平安剧烈起伏的胸膛。

  “你……”易平安一时语塞。

  “吸深,呼缓。”白砚知的声音依旧没什么起伏,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笃定,

  

  “三步一吸,三步一呼。莫乱。”

  

  说完这几个字,他似乎完成了某种提醒的义务,脚下步伐微调,身形再次如同融入水流般,重新落回侧后方那个不远不近的位置。整个过程流畅自然,仿佛刚才那简短有力的指点只是易平安的幻觉。

  易平安还愣着,旁边的成俊麒眼睛一亮,连忙补充道:“对对对!砚知说得对!平安兄弟,你跑的步子太急,步伐不匀,气息不稳,得注意调息和分配体力!你看砚知,他的呼吸就很匀长!”

  

  成俊麒指着侧后方的白砚知,语气带着由衷的佩服,“就像他刚才说的,吸深呼缓,找到节奏,步子跟着呼吸走!

  易平安这才如梦初醒,赶紧尝试调整。他努力回忆着白砚知那简短的几个字,试图将急促的喘息压下去,学着去感受“三步一吸,三步一呼”的节奏。

  

  起初很别扭,气息像是被掐住了脖子,但强行坚持了几个呼吸后,那沉重的窒息感似乎真的缓解了一丝丝,脚步也没那么虚浮了。

  “好像……有点用?”易平安惊喜道,忍不住又回头看了一眼白砚知。

  白砚知依旧保持着那种稳定而轻捷的步伐,微微低着头,额前碎发被汗水浸湿贴在光洁的额角。

  

  当易平安的目光投来时,他那双沉静的眼眸极其轻微地抬了一下,视线在易平安尝试调整呼吸而微微鼓起的脸颊上扫过,随即又落回自己脚下的路,重新归于那潭深水般的平静。

  但易平安分明捕捉到了那一瞬间的注视——那不是漠然,更像是一种确认。确认他的提醒是否被听进去了,确认易平安是否在尝试改变。

  

  这个发现让易平安心头莫名一暖,这家伙……好像也没那么不近人情?

  “谢谢啊,砚知!”易平安朝着侧后方喊了一句,脸上露出真诚的笑容。

  白砚知没有回应,甚至连脚步的节奏都没有丝毫变化。他依旧沉默地跑着,像一道融入风中的青色影子。只是,在易平安转回头去继续调整呼吸时,他紧抿的淡色唇角,似乎极其轻微地向上牵动了一下。

  

  “哦,还有,”成俊麒见易平安状态稍好,又想起关键,压低声音,带着点后怕,“平安兄弟,你千万稳住呼吸,

  

  ……不然今天下午……真够呛。这可是十圈啊!”

  易平安心里咯噔一下:“这一圈……到底有多长?!”

  

  ……

  

  

  当易平安跟着大部队跑完第一圈,肺部像拉风箱一样开始剧烈起伏时,他终于明白了“跑一圈”的恐怖概念——这一圈,至少有五六里地!十圈?那意味着五六十里!比绕着整个北京外城跑一圈还要长!

  “我的老天爷……还有没有人性啊!”易平安感觉双腿灌了铅,喘着粗气问旁边也开始呼吸急促的成俊麒,“你们……平时就这么……每天……跑十圈?!”

  “不……平时……最多……五圈!”成俊麒也在大喘气,脸色发白,“行了……别说话……保持……体力!跟上……节奏!”

  这个恐怖的运动量下很快就出现了掉队者,几个最年轻的小鬼在第三圈里就筋疲力尽地退出了——老实说他们能跟着跑进第三圈就让易平安吃惊不小。

  

  而易平安本人,则悲壮地“阵亡”在第五圈的中段。他几乎是踉跄着扑倒在路边的草地上,大口大口地贪婪呼吸着带着尘土和青草味的空气,浑身酸软得连手指都不想动一下。

  值得“欣慰”的是,他并非同龄人中第一个倒下的“先烈”。在他之前,已经有十几条“好汉”姿态各异地瘫在路边,一个个面如死灰,眼神涣散,形象全无。易平安艰难地转动眼珠,在横七竖八的“尸体”和还在踉跄前行的队伍中搜寻着。

  他看到了成俊麒。这位和气的朋友在第七圈时也宣告“牺牲”,此刻正瘫在不远处,胸膛剧烈起伏,连说话的力气都没了。

  

  易平安的目光继续扫视,最终落在了队伍最前方那个依然在奔跑的身影上——骆剑峰。他像一头不知疲倦的蛮牛,虽然速度明显慢了下来,步伐沉重,汗水在他身后甩出一道水线,但他依然咬着牙在坚持,是仅存的几个还在移动的身影之一。

  就在这时,易平安的视线捕捉到了另一个熟悉的身影

  

  ——白砚知。

  他混在已经稀疏的队伍中后段,既不像骆剑峰那样冲在最前引人注目,也不像其他人那样狼狈不堪、摇摇欲坠。他的步伐依旧保持着一种奇特的稳定和轻捷。

  

  他微微低着头,看不清表情,额前几缕被汗水浸湿的黑发黏在冷白的皮肤上。呼吸似乎比旁人要悠长平稳得多,胸膛的起伏幅度很小,若非汗水同样浸湿了他的青色营服,易平安几乎要怀疑他根本没尽全力。

  “这家伙……到底什么做的?” 易平安躺在草地上,目瞪口呆地看着白砚知从自己身边跑过。他看起来甚至比刚出发时还要……平静? 只是那专注的眼神和紧抿的淡色嘴唇,透露出他并非轻松,而是在以一种更内敛、更高效的方式调动着身体的力量。

  

  那份定力……真是可怕。

  

  天快黑的时候,几个士兵过来“收尸”,易平安打听之后才知道,没有一个人完成十圈的壮举。骆剑峰如同悲壮的英雄,倒在了第九圈的门槛前。

  然而,就在士兵们迈开步子时,一个身影从他们身边平稳地跑了过去。

  是白砚知。

  他没有停下,甚至没有去看倒在不远处的骆剑峰。他只是微微调整了一下呼吸,步伐依旧保持着那种稳定而轻捷的节奏,朝着第九圈的路程继续跑去。夕阳在他身后拉出一道长长的、略显单薄却异常挺直的影子。

  这一幕让几个士兵都愣了一下,面面相觑。骆剑峰可是公认的本届体能最强,连他都倒在了第九圈的门槛上,这个一直不声不响、看起来甚至有些单薄的少年,竟然还有余力?

  易平安躺在地上,正好能看到这一幕。他眼睛瞪得更大了。“我的老天爷……他居然……还在跑?!” 成俊麒在旁边发出虚弱的气音:“砚知……他……好像……一直……都……没……变过……速度……”

  白砚知最终还是没能完成十圈的壮举。但他确实又跑了整整一圈多,直到第九圈快结束,才在士兵们带着点惊讶和钦佩的目光中,慢慢停了下来。

  

  他并非像其他人那样力竭扑倒,而是缓缓减速,最终停下脚步。他微微弯下腰,双手撑在膝盖上,胸膛终于有了明显的起伏,汗水顺着下颌线不断滴落,打湿了脚下的尘土。

  

 就在白砚知缓缓迈步,经过一个少年时,那个少年情不自禁地感叹:"这体力,简直是怪物啊......"

  话音未落,白砚知的身体骤然僵住。

  他猛地转头,那双总是平静如水的眼睛此刻竟泛着骇人的寒光,易平安还从未见过他这般模样——寒芒刺骨,锋芒毕露,与平日里那个只是冷淡了些的少年判若两人。

  

  那双眼睛里的冰冷几乎要化为实质——原本墨黑的瞳孔边缘,此刻竟泛起一丝不正常的灿金色,散发着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那少年只觉得浑身血液都要冻结,脸色惨白如纸,双腿一软,直接跌坐在地。

  

  

  易平安远远看到这一幕,虽然看不清白砚知的表情,却敏锐地察觉到不对劲——那个总是内敛沉静的青色身影周围,竟隐隐升腾起一股令人心悸的煞气。

  "砚知!"易平安顾不上双腿还在发软,踉跄着冲了过去。

  这一声呼喊如同惊雷炸响。白砚知浑身一震,眼神恢复清醒。他看着跌坐在地、瑟瑟发抖的学员,又低头看了看自己微微发抖的双手,才意识到自己干了什么。

  "……抱歉。"

  

  白砚知艰难地吐出这两个字,他不再看任何人,转身大步离开,步伐快得几乎像是在逃跑。

  易平安愣在原地,刚才那一瞬间的异象已经消失无踪,仿佛只是他的幻觉。但他分明看到——白砚知离开时,被他踩过的草地上凝结了一层薄薄的白霜,在暮色中泛着诡异的光。

  "刚才那是..."易平安想问那个吓坏的少年,却发现对方已经连滚带爬地逃走了。

  成俊麒一瘸一拐地走过来,脸色凝重:"平安兄弟...最好别问。砚知他...…有些忌讳。"

  易平安望着白砚知消失的方向,眉头紧锁。他突然想起那双眼睛里转瞬即逝的灿金色——那不像是人类该有的瞳色,倒像是...某种被强行压抑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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