沸羊羊眉头拧成了疙瘩,直接无视了老黄狗那副“爱信不信”的表情,压低声音对伙伴们说:“喂,你们说……村长会不会其实在另一个密室?那个‘古堡惊魂’?我们光顾着走廊了!”
这个可能性瞬间点亮了其他几只羊的眼眸。是啊!他们差点忘了偿元密室逃脱还有另一个主题!众羊交换了一个眼神,默契地转身就要往回走。
老黄狗看着这群“执迷不悟”的小羊,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嫌弃。他在心里直摇头:都说喜羊羊是草原上最聪明的小羊,怎么这会儿也犯抽抽了?
他们再在这里浪费时间,自己的业绩可救达不成了!
他拄着拐杖,不紧不慢地挪了一步,枯瘦的手臂一横,拐杖精准地拦在了众羊面前。
“不好意思啊,几位小朋友。”老黄狗的声音拖得长长的,带着点不容置疑的味道,“‘古堡惊魂’啊,设备检修,暂不开放。再说了,”他绿豆大的小眼睛扫过他们焦急的脸,“你们要找的那位村长,也绝对、绝对不在里头。”
“什么?!”众羊齐齐惊呼。
懒羊羊更是直接瘫坐在地上,抱着咕咕叫的肚子哀嚎:“那……那偿元就这么大点地方,我们都翻遍了!村长呢?村长到底在哪啊……”
老黄狗装模作样地捋了捋胡须,一脸困惑:“哎哟,小家伙们,你们怎么就一口咬定你们村长一定在这小小的密室里呢?”
喜羊羊一直沉默地观察着老黄狗。这老狗的行为举止处处透着古怪,看似市侩贪财,眼神里却藏着别的什么东西。他压下心头的疑虑,还是把那张皱巴巴的纸条递了过去:“大爷,您看这个。村长留下的线索,写着‘来偿元’。”
老黄狗眯着眼,凑近纸条,嘴里“嗯嗯啊啊”地应着,心里却盘算开了:算了,看在自己业绩的份上,再推他们一把吧。他清了清嗓子,摆出一副“博学老者”的姿态:
“‘来偿元’……啧啧,你们呐,眼界窄了!”他摇着头,拐杖在地上点了点,“这‘偿元’两个字,指的可不单单是我这小破密室逃脱的门面!”
“那是指什么?”美羊羊急切地问。
老黄狗挺了挺佝偻的背脊,声音里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骄傲:“偿元,是一座城!一座古老而神秘的城市!
它不归属于任何王国,遗世独立,以什么闻名于世?机关!无与伦比的机关术!”
他顿了顿,眼睛扫过听得入神的几只羊:“城里每一块砖,每一扇门,甚至你脚下踩的石板路,都可能藏着致命的陷阱或者通往未知的秘道!能在偿元城里活下来的居民,那都是身怀绝技、有勇有谋的主儿!我这儿?”
他用拐杖敲了敲身后的密室招牌,“不过是借了偿元城的一点皮毛,仿造了几个小玩意儿罢了。”
“哦——!” 众羊恍然大悟,原来“偿元”背后藏着这么大一座神秘的机关之城!村长的线索,指向的很可能就是那里!
暖羊羊立刻道:“那我们得赶紧去偿元城找村长!”
“等等!”老黄狗的声音像一道冰水泼下,他动作无比娴熟地从那宽大的油袖里再次掏出那张塑封价目表,枯瘦的手指精准地点在“讲解费”一栏:“有偿信息咨询,深度历史背景及城市概况讲解,承惠——三十块。现金还是扫码?”
“噗——!” 刚刚燃起希望的众羊,感觉心头又被狠狠扎了一刀,集体喷出一口无形的老血。这老狗,真的是太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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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在距离羊村小队不知多远的地方,灰太狼感觉自己快要散架了。
他抱着那个沉甸甸的金属箱,跋山涉水,翻过秃得跟老黄狗脑袋似的土山包,蹚过只剩个底儿的烂泥河沟,顶着能把狼吹成风筝的狂风,终于,在夕阳将天空染成一片不祥的橙红时,颤颤巍巍地踏上了一片相对坚实的土地。
眼前,是一座沐浴在昏黄光线下的巨大城池轮廓。
高耸的城墙由巨大的、泛着冷光的黑色石块垒成,带着原始而粗犷的塔楼直插云霄,尖顶在暮色中如同怪兽的獠牙。
放眼望去,城内鳞次栉比的建筑风格奇特,融合了古老的塔楼与现代的几何线条,在风沙中沉默地矗立,散发着拒人千里的冰冷气息。
“偿——元——城——!本大王来啦——!” 灰太狼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对着那宏伟的城门张开双臂,发出劫后余生般的呐喊。
呼——!
一阵裹挟着沙尘的穿堂风毫不留情地刮过,精准地把他吹了个趔趄,差点抱着宝贝箱子来个五体投地。
“咳咳咳……” 灰太狼灰头土脸地爬起来,吐掉嘴里的沙子,骂骂咧咧,“什么鬼地方!风都这么势利眼!” 他拖着灌了铅似的腿,一步一步挪到那扇巨大得令人窒息的城门前。
就在他准备昂首阔步走进去,开启自己闪亮登场的剧本时,两杆交叉的、闪着寒光的金属长矛,“锵”地一声,毫无预兆地拦在了他面前!
城门口,两名身着暗灰色制服、戴着全覆盖式头盔的守卫,如同两尊没有感情的雕塑。其中一个守卫说道:“访客止步。衣冠不整,恕不招待。”
“不整?!” 灰太狼自然的无视自己被风吹得打结的狼毛和沾满泥土的破帽子,轻笑:“那什么才算整齐呢?”
“起码的打领带。”
灰太狼摘下帽子掏了掏,漫不经心道:“我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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