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明珠走进书房时,指尖仍在发抖。重生带来的眩晕感尚未消散,但她已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前世被爱情蒙蔽的双眼,此刻终于看清——祈钰的温柔不过是精心调制的毒药,而苏家与夏家的恩怨,远不止车祸那么简单。她调出瑞士银行账户的加密文件,将祈钰的黑料备份逐一下载。那些被篡改的医疗数据、股权交易记录,以及器官贩子的通讯日志,在屏幕上泛着冷光。她按下转发键,将文件匿名发送至父亲夏振山的邮箱,附言仅有八个字:“父亲,请查收女儿的遗书。”她知道,这份“遗书”会如惊雷般撼动夏家。前世父亲因她的死亡陷入疯狂,最终在商业厮杀中败给祈钰,而如今,她必须提前点燃这场战火。手机震动打破寂静,是私人医生的加密来电。夏明珠按下接听键,对方的声音带着颤抖:“夏小姐,您的血液检测报告出了……您体内竟有微量神经毒素,与三年前您父亲书房中发现的毒药成分相同。”她猛地攥紧手机。前世从未查出的毒素,此刻如利刃刺入心脏。原来祈钰的复仇早在她爱上他时便已布局,而父亲的所谓“意外身亡”,或许也并非单纯的事故。“我需要您尽快安排解毒疗程。”医生急促道,“毒素潜伏期长达五年,一旦发作……”他的话戛然而止,但夏明珠已明白未尽之意。她挂断电话,在落地窗前凝视夜色。别墅外的监控显示,祈钰的车仍在巷口徘徊,车灯如恶狼的瞳孔。而此刻,她需要比狼更狠。次日清晨,夏明珠踏入公司会议室时,董事会成员们的窃语声骤然停息。她身着剪裁凌厉的墨色西装,脖颈上的祖母绿项链折射着冷光,那是父亲赠予她的权力象征。前世她将这份权力拱手让给祈钰,如今,她要亲手夺回一切。“关于祈钰科技与夏氏集团的合作案,我提议立即终止。”她将投影屏调至祈钰的创业计划书,指尖划过条款中隐蔽的股权陷阱,“诸位可看清?这分明是披着投资外衣的吞并协议。”董事们面面相觑,夏振山却面色阴沉。夏明珠知道,父亲不会轻易相信她——毕竟前世她为祈钰担保时,曾怒斥父亲“不懂年轻人的理想”。此刻她必须撕开所有谎言,哪怕伤及自身。“父亲,您可还记得三年前苏瑶失明事件?”她调出新闻档案,画面定格在苏瑶佩戴夏氏撤资的医疗设备,“您撤资的医疗项目导致设备缺陷,而祈钰当时正是该项目的研究员——他的复仇,从那时便开始了。”夏振山的手重重拍在桌上,会议室陷入窒息般的沉默。夏明珠继续播放祈钰与黑市交易的录音片段,电子合成的证据虽无法律效力,却足以撼动人心。她清楚,真正的反击需从人心裂缝处渗入。“若夏氏继续与祈钰合作,五年内我们将失去所有核心产业。”她将最后一份文件投至父亲面前,“这是他的股权渗透路线图——他早已在暗中编织蛛网。”散会后,夏振山将她单独留下。老人眼底的怀疑与震惊交织,却终于开口:“明珠,你为何突然……变了?”
“因为地狱归来的人,总要带点火种。”她直视父亲的眼睛,那里藏着相似的狠戾,“您若不信,可查查祈钰近日收购的矿产股权——与三年前您‘意外’失手的项目,是否同一批?”夏振山瞳孔骤缩,转身走向保险柜。夏明珠知道,这场博弈终于撬动了第一块砖。当晚,祈钰的短信如毒蛇般钻进她的手机:“明珠,你毁了一切。但苏瑶的眼角膜移植手术只剩三天,若你阻止……”他附上一张苏瑶躺在病床上输液的照片,苍白的面容竟与她前世病榻的模样重叠。夏明珠删除照片,回复仅有一个字:“滚。”但夜色深处,她站在露台拨通了匿名电话:“帮我联系欧洲的地下器官库,我要最匹配的角膜——价格无所谓。”挂断后,她望向祈钰别墅的方向,唇角泛起冰凉的弧度。这场复仇,她要让他输得比地狱更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