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又震动起来，吓得我差点把它扔出去。第二条短信进来了，还是那个乱码发件人。
「他的戒指真好看，可惜藏不住」
照片上是田柾国昨天在工作室里的侧影，他正低头帮我戴戒指，侧脸在暖黄的灯光下显得格外柔和。照片拍得很近，甚至能看清他纤长的睫毛和鼻尖沾着的银粉。我记得这个瞬间，当时老板娘正好走开，店里只有我们两个人，墙上挂钟的滴答声格外清晰。
他到底是谁？怎么会有这些照片？
冷汗顺着后背往下流，浸湿了薄薄的卫衣布料。我感觉自己像只被蛛网缠住的蝴蝶，越挣扎陷得越深。下意识地转头看向窗户，外面漆黑一片，只能看到自己惊恐的倒影。那个人会不会就在楼对面看着我？现在也在看着我吗？
薯片罐"哐当"一声掉到地上，五颜六色的碎屑撒了一地。直播间的弹幕瞬间变得密集起来。
「怎么了怎么了？」 「刚才是什么声音？」 「主播没事吧？」 「好像有东西掉了」
我捂着嘴，强忍着不让自己哭出声。必须冷静，不能让直播间的人看出异样。田柾国说过，遇到危险首先要保护好自己。
我深吸一口气，对着镜头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林薇“没事没事，手滑了。”
眼睛却死死盯着手机屏幕，手指抖得几乎握不住手机。
「你是谁？」我终于打出这三个字，发送键按了三次才成功。
发送成功的提示刚跳出来，电视里突然爆发出震耳欲聋的欢呼声。我猛地抬头，正赶上主打歌的副歌部分。所有灯光都聚焦在田柾国身上，他独自站在舞台中央，灯光在他身后拉出长长的影子。
我的心跳骤然停止。
镜头推近，特写他正在跳舞的手。无名指上，银环在灯光下反射出刺眼的光芒。
他戴上了！在直播的时候戴上了那枚戒指！
弹幕瞬间炸开了锅。
「等等！柾国手上是不是有东西？」 「好像是戒指？！我没看错吧？」 「哪里哪里？截图看看！」 「好像是反光看错了吧，偶像怎么可能戴戒指？」
我的手指紧紧攥着手机，指甲深深陷进掌心。不能慌，绝对不能慌。
田柾国不会无缘无故做这种事，他一定是在给我传递什么信号。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目光死死锁定屏幕上他的手。
舞蹈动作很快，但我看清了——他的左手无名指上，确实戴着一枚银色的戒指，和我手上这个一模一样。就在这时，田柾国突然抬起头，直视镜头。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了。
他微微歪了歪头，嘴角勾起一个极其微小的弧度，只有我能看懂的弧度。然后，他的右手抬起，在镜头前做了一个手势——拇指和小指伸直，食指中指无名指弯曲成"打电话"的姿势，但指尖并拢。
我的呼吸瞬间停滞。
这个手势。
我们第一次在便利店约会被私生饭跟踪时，他就是用这个手势示意我去消防通道等他。
去年初雪那天我感冒发烧，他不能来照顾我，就在视频电话里比了这个手势，告诉我等他回来。
昨天在巷子里逃跑时，他也是用这个手势让我先上车。
这是我们的暗号，是只有我们两个人才懂的秘密语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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