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的消毒水味混着血腥味钻进鼻腔，我捂着嘴不敢呼吸。
地下三层的防火门比想象中沉，推开时发出"嘎吱"的怪响，像恐怖片里的开门音效。幽蓝的冷光灯管在头顶滋滋作响，照得走廊地面的血渍泛着诡异的光。
"来了？"赵局长的声音从走廊尽头传来。
他斜靠在实验室门口，手里把玩着银色手铐，身后两个穿黑衣服的男人交叉着手臂，作战靴上还沾着港口湿地的泥巴。
我往实验室里瞟。智旻被反绑在不锈钢手术台上，白色衬衫浸透了血，脸上还有清晰的指印。
他居然还在笑，嘴角扯出熟悉的半月弧度：
朴智旻"阿米，你可算来了。这位局长先生非要欣赏我新染的发色，扯着头发不放呢。"
我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上次见智旻还是在他们演唱会后台，他刚结束solo舞台，额头上还带着亮晶晶的汗珠，非要拉着我自拍，说粉丝站拍的照片把他腿修得太长了像踩着高跷。
"U盘呢？"赵局长往前走了两步，皮鞋敲在瓷砖地上的声音像锤子砸在我心上。
走廊突然刮过一阵穿堂风，墙上的防弹少年团签名海报哗啦啦响——那是我去年生日时全员签给我的礼物，泰亨非要在角落画个卡通老虎，结果被南俊用马克笔划掉改成了爱心。
林薇"放了他，我就给你。"
我摸进湿透的口袋，指尖触到U盘冰冷的金属外壳。郑号锡染血的脸突然闪现在眼前，他说密码是我的生日。
赵局长嗤笑一声，突然从腰间拔出手枪顶在智旻太阳穴。
"别跟我讨价还价，小丫头。你以为田柾国和郑号锡还能来救场？"
他扣动扳机发出"咔哒"的空膛声，智旻的肩膀明显抖了一下，"警察厅已经包围了这栋楼，他们现在自身难保。"
手术台上的智旻突然停止挣扎，我注意到他左手手腕有道熟悉的疤痕——和郑号锡锁骨上、田柾国手心里的一模一样。
冰凉的恐惧顺着脊椎往上爬，我想起田柾国总戴着的银戒，想起郑号锡虎口若隐若现的条形码纹身。
林薇"局长先生这么喜欢威胁人吗？"
我慢慢掏出U盘举过头顶，眼睛却死死盯着智旻藏在阴影里的右手。
他的手指在缝合伤口的白色纱布下弯曲了三下，又伸直两根——这是我们粉丝站的紧急暗号，23代表
"全员安全，按计划行动"。
赵局长的注意力全在U盘上，没发现智旻悄悄用牙齿咬破纱布。我看见白色布料上慢慢晕开血迹，突然想起柾国曾经说漏嘴的话：
" 智旻哥小时候被蛇咬过，右手无名指永远比左手的短一点点。"
果然，智旻那只手的无名指确实短了截指节，指甲缝里还卡着点蓝色纸屑——港口仓库里那些加密文件就是用这种纸打印的。
"扔过来！"赵局长后退半步，枪口始终没离开智旻的头。
我假装害怕地手抖，U盘"不小心"掉在地上，滚到离手术台三米远的地方。
其中一个黑衣服弯腰去捡的瞬间，智旻突然踹翻旁边的器械车。手术刀、止血钳稀里哗啦掉了一地，他趁机用手腕磨断已经被血濡湿的绳子。
"废物！"赵局长咒骂着转身，我的消防斧已经劈了过去。斧头砸在他持枪的手腕上，枪声震得耳膜生疼。子弹擦着智旻的头皮飞过，在墙上炸开个黑洞。
智旻从手术台上翻身而下，反手抢走另一个黑衣人的电击棍。他的动作快得不像个歌手，我看见他后颈露出半截条形码纹身，上面的数字在蓝光下格外清晰：NIS-1013。
10月13号，那是他的生日。
走廊突然亮起红灯，刺耳的警报声响彻整个楼层。赵局长捂着流血的手腕按动墙上的密码锁，实验室的玻璃门开始缓缓下降。
"抓住他们！"他吼道，自己却转身跑进里面的隔离室。
我和智旻背靠背站着，剩下那个黑衣人正掏出甩棍。智旻突然往我手里塞了个东西，低头在我耳边说：
朴智旻"去第四冷藏库，柾国在等你。"
他的呼吸扫过耳垂，和平时舞台上对我唱情歌时一模一样：
朴智旻"告诉号锡哥，'向日葵计划'提前启动。"
甩棍带着风声砸过来，智旻拽着我往旁边一躲，那棍子硬生生嵌进不锈钢手术台里。
他突然按住我的后颈往下压，湿热的吻落在我额头——和签售会上偷偷亲我额头的感觉完全不同，这个吻带着血腥味和决绝。
玻璃门下降到只剩半米高，智旻一脚踹在黑衣人膝盖上，趁对方倒地的瞬间把我推出门外。
朴智旻"快跑！"
他喊道，手臂被关门的压力夹出鲜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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