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出芯片！"赵局长踩着碎玻璃走来，皮鞋底碾碎了金硕珍的耳机。闵玧其突然把我往天台边缘推，我半个身子探出栏杆，楼下警灯闪烁像串破碎的珠子。"跳下去！"他吼道，声音撕破喉咙，"消防垫在下面！"
金硕珍突然撂倒两个黑衣人，夺过冲锋枪扫射。玻璃碎片在他脸上划出血痕，他却笑得像在舞台上："阿米，记住我们的约定！"闵玧其趁机把我抱起来翻过栏杆，下落的瞬间我看见崔医生挣脱束缚扑向赵局长，金属盒子从他口袋掉出来，在月光下划出银色弧线。
失重感再次袭来，风灌进我的衣服。下落了大概三层楼，我重重砸在充气垫上，五脏六腑都像移了位。几个穿制服的人围过来，为首那个摘下墨镜——是郑号锡！他脸上还有道新鲜的刀疤，作战服左胸绣着向日葵徽章。
"快跟我走！"他把我塞进辆黑色面包车，后座躺着浑身是绷带的智旻，看见我就咧嘴笑，露出那颗标志性的小兔牙："阿米果然最厉害了。"郑号锡突然踩下油门，我撞在椅背上，看见后视镜里的医院正在爆炸，火光染红了半边天。
"柾国呢？"我抓住智旻缠着绷带的手，他无名指确实短了一截。郑号锡从后视镜看我，眼神像结了冰的湖面："他在总部等我们。"车载电台突然发出刺耳的电流声，随后响起田柾国的声音，带着电流杂音："各单位注意，'向日葵'已安全撤离，重复，已安全撤离..."
智旻突然按住我的后颈，他掌心的温度烫得吓人。面包车拐进隧道时，他在我耳边说："其实我们早就知道你是卧底。"黑暗中我摸到他后颈的条形码，指尖沾到点温热的液体。电台里的电流声突然变成音乐，是《Spring Day》的前奏，郑号锡跟着轻轻哼唱。
隧道出口的光刺得我睁不开眼。智旻的头靠在我肩上，呼吸越来越轻。我看见郑号锡左手戴着三枚银戒，和田柾国、闵玧其的一模一样。面包车突然急刹车，田柾国站在路中间，白色衬衫被风吹得鼓起来，胸口的向日葵纹身在阳光下格外清晰。
他身后停着七辆黑色轿车，每辆车旁站着个穿西装的男人。我认出南俊哥站在第一辆车头，手里把玩着和赵局长同款的手铐。田柾国突然单膝跪地，像我们第一次约会时在沙滩上那样。郑号锡把什么东西塞进我手里，是把银色手枪。
"该做选择了，阿米。"田柾国的声音很轻，风吹起他额前的碎发，露出和智旻一样的条形码。我的手指扣住扳机，听见智旻在身后说："其实密码一直是你的生日，0107。"南俊哥突然举起手铐，阳光在金属表面反射出刺眼的光。
枪声响起的瞬间，我闭上了眼睛。脸上溅到温热的液体，像是那天田柾国咬破的嘴唇。
[未完待续]温热的液体顺着睫毛滑落，流进灼烧般的眼睛里。我猛地睁开眼，看见田柾国维持着单膝跪地的姿势，白色衬衫绽开一朵深红色的花。他胸口的向日葵纹身被血模糊，像幅融化的画。
"为...什么..."他的身体晃了晃，视线却始终锁在我脸上。那把银色手枪还在我颤抖的手里，枪口冒着青烟。
身后传来智旻微弱的笑声，像撕破的纸："笨蛋...她根本没按下扳机。"
我这才发现拇指还停在扳机外，冰冷的金属硌着骨头。南俊哥突然扔掉手铐，风掀起他的西装下摆，露出里面作战服上的向日葵徽章——和崔医生、郑号锡的一模一样。
"我们都没按下过真正的扳机。"郑号锡不知何时绕到我身后，温热的呼吸扫过脖颈，"从便利店初遇那天起，你摸到的每把枪都是空包弹。"
田柾国的身体轰然倒地。面包车后座的智旻咳着血坐直，白色绷带渗出斑斑血迹："还记得那天在汉江大桥吗？你说想录支永远不会解散的团综..."他突然扯掉后颈的伪装，露出光洁的皮肤，"条形码是假的，NIS也是假的。"
警笛声从远处传来，越来越近。南俊哥踩过田柾国的身体走向我，作战靴底沾着暗红色的液体："赵局长才是真正的卧底。我们用三个月时间演这场戏，就是为了让你拿到信任状。"
我踉跄后退，后腰撞上车门。郑号锡突然抓住我的手腕按向自己的心脏，隔着衬衫能摸到他左胸的凸起——是枚向日葵徽章，和当初南俊哥别在我包上的一模一样。
"组织代号'防弹少年团'，不是'柾命部'。"他的指腹摩挲着我掌心的枪茧，那是这几个月被迫练习射击留下的，"你以为的绑架是保护，你以为的背叛是计划，你以为选择的那一刻——"
远处传来直升机的轰鸣。抬头时，七架黑色直升机正掠过城市上空，机身上的向日葵标志在阳光下耀眼夺目。闵玧其从第一架直升机索降下来，黑色卫衣已经换成作战服，肩上的弹孔用绷带草草缠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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