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经历了长达半个月,每天都被魏婴当沙包一样“切磋”,被江澄当长工一样“使唤”的悲惨生活后。
金子轩,竟然奇迹般地……习惯了。
甚至,他如今的抗击打能力,和家政服务水平,都有了质的飞跃。
他觉得,自己的“见习”生涯,虽然艰苦,但也算是在朝着一个,平稳光明的方向,发展着。
然而。
他终究,还是低估了,两位“宠姐狂魔”大舅子,对他的“恶意”,究竟有多深。
这一日清晨。
当魏婴,再次,一脚踹开他的房门时。
嘴里喊的,不再是“起来嗨”,而是……
“金子轩!紧急集合!有任务!”
他的脸上,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严肃而又兴奋的神情,仿佛有什么,天大的好事,即将发生。
金子轩一个激灵,从床上一跃而起。
“什么任务?”
“夜猎!”魏婴拍了拍他的肩膀,笑得,像一只狡猾的狐狸,“根据可靠线报,在百里之外的‘黑风山’,最近,有一头‘千年尸王’在作祟,祸害了不少百姓。怎么样?有没有兴趣,跟我去,为民除害,顺便……活动活动筋骨?”
去黑风山?
猎杀千年尸王?
金子轩一愣。
他自然知道,这黑风山,是修真界出了名的,险恶之地。
山中毒瘴弥漫,妖兽横行。
而那“千年尸王”,更是出了名的难缠,不仅刀枪不入,力大无穷,还行动如风,极难追踪。
这可不是平日里,小打小闹的“切磋”。
这是,真正要……拼命的!
“别怕啊。”魏婴看出了他的犹豫,他笑得合不拢嘴,一只胳膊搭在金子轩的肩膀上,那模样仿佛他们是最要好的兄弟一般。
“这,就算是……你的第一个,正式考核嘛!”他对着金子轩,挤了挤眼睛。
“作为我师姐未来的夫君,光会洗衣做饭,抗打耐揍可不行。”
“你必须得让我亲眼看看!你是否有……足够的实力和耐力,在她面临危险的时候,保护她!”
这话说得,是冠冕堂皇,义正辞严。
金子轩根本,找不到任何,拒绝的理由!
他只能,一口,应了下来。
“好!我去!”
“爽快!”魏婴打了个响指,“那你准备一下,一炷香之后,山门口见。”
说完,他又补了一句。
“哦,对了。”
他脸上那“不怀好意”的笑容,此刻已经,达到了顶峰。
“这次夜猎,我们是去‘历练’的,不是去‘郊游’的。”
“所以……”
“任何丹药,符篆,干粮,饮水……总之,一切的补给物品,都不准带!”
“我们要靠的,只有,我们自己!”
“还有,从现在开始,直到夜猎结束。你,不准喊一声……‘累’!也不准,叫一声……‘苦’!”
“否则,考核……直接失败!”
不准带补给?!
不准喊累?!
金子轩,彻底,傻眼了。
他看着魏婴那副“我就是要整死你”的表情。
总算明白了。
这哪里是什么“考核”啊!
这根本就是一场,蓄谋已久的……“公报私仇”!
……
两个人,就这么,轻装上阵,御剑而行。
一路上风驰电掣,不出半日,便到了黑风山的地界。
一进入山中。
金子轩,就感觉到了,魏婴的“魔鬼”之处。
他不走寻常路。
哪里的山路最崎岖,哪里的荆棘最茂密,他就专往哪里钻!
金子轩那身,好不容易新换的衣衫,不到一个时辰,就被划得,破破烂烂,像是个叫花子。
“喂!金子轩!快点!走路都这么慢吞吞的!赶着投胎啊!”
魏婴自己,身轻如燕,在复杂的山林里,如履平地。
而金子轩,则是深一脚,浅一脚,累得,气喘吁吁,几乎要把肺都咳出来了。
可他硬是,咬着牙,没有喊一声“累”。
搜寻了整整一天。
他们终于,在一个阴森的山谷里,发现了“千年尸王”的踪迹。
那是一头,高达三丈,全身长满了绿毛和尸斑,散发着冲天尸气的……巨怪!
寻常修士,见到这等凶物,早就,吓得腿软了。
可魏婴,却像是见到了亲人一样,眼睛都在放光!
“大家伙!我来啦!”
他吹了一声口哨,竟然!不是直接冲上去砍!
而是,像逗弄一只小狗一样,用手中的“随便”,在那尸王面前,晃来晃去。
“来呀~来追我呀~你要是追到我~我就让你……嘿嘿嘿~”
那尸王,显然,被他这种“轻佻”的态度,给彻底激怒了!
“吼——!”
它发出一声震天咆哮,迈着那,能让地动山摇的步伐,疯狂地,就朝着魏婴,追了过去!
而魏婴,则是“哈哈”大笑着,开始了他的“跑酷表演”。
他的身法,诡异至极。
总是能,在那尸王的巨爪,即将拍到他的前一秒,险之又险地,闪躲开来。
一人一尸王,就这么,在整个黑风山里,上演了一场,惊心动魄的……你追我赶。
而可怜的金子轩。
则是,被迫,跟在这一人一尸王的身后。
他也是要跑的。
不跑,就会被那尸王,一脚,踩成肉泥!
他就这么,被硬生生地,逼着,榨干了自己所有的体力和灵力。
晚上,没有饭吃。
饿了,就只能去山里,找几个,酸得倒牙的野果子充饥。
渴了,也只能,喝几口,带着土腥味的山泉水。
休息的时候,还要时刻警惕着,周围可能出现的毒蛇猛兽。
金子轩这辈子,就从未经历过,这般的……磨难!
他好几次,都几乎要虚脱晕厥。
可每当想到,这是“大舅哥”的考验。
想到,那在莲花坞里,等着自己回去的,温柔的身影。
他就硬是,从牙缝里,又挤出了一丝力气,一丝意志。
又重新,站了起来!
就这么,不知不觉地,七天七夜,过去了。
金子轩整个人,都瘦了一大圈,形容枯槁,眼窝深陷,像是一个,真正的野人。
而那头可怜的“千年尸王”。
也被魏婴,活生生地,给……溜死了。
七天七夜的追逐,耗尽了它所有的尸气。
最后。
它竟然,是自己,活活,累趴下的。
魏婴,轻而易举地,用“随便”,斩下了它的头颅。
然后,他走到了,那个,已经累得,连站都站不稳,只能,靠着一棵大树,大口喘息的……金子轩面前。
他上下打量了他一番。
而金子轩,也抬起头,用那双布满了血丝,却依旧倔强的眼睛,与他对视。
两人,谁也没有说话。
良久。
魏婴,忽然,将一个,他不知道从哪里摸出来的……又大又圆的,烤鸡。
扔到了金子轩的怀里。
“喏。”
“别说我虐待你。”
金子轩,看着怀里那个,还冒着热气,香气扑鼻的烤鸡。
他的眼泪,差点就没掉下来。
这个魔鬼!他居然……他居然,自己偷偷藏了好吃的!
魏婴看着他那副“感动”的样子,撇了撇嘴。
他转过身,背对着他,声音,却不再是那么,玩世不恭。
反而,带了一丝……郑重。
“金子轩。”
“原本,我以为,你连三天都坚持不下来。”
“算你,还有几分骨气。”
“我师姐那个人,心软得很,也倔得很。她认定的事,十头牛都拉不回来。她不会打架,不会跟人吵架。她唯一会的,就是全心全意地,对一个人好。”
他顿了顿,轻声道:
“她把自己的一辈子,都赌在了你身上。”
“我这道考验……你勉强,算是过了。”
“你要是,敢让她输。”
“我保证,下一次,累死的,就不是这尸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