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那一句响彻云霄的 “不醉不归” 落下。
整个藏经阁前那原本还有些沉重与压抑的气氛。
瞬间。
便被一股前所未有的豪情壮志,与即将要 “大干一场” 的澎湃激情,所彻底取代。
“对!不醉不归!”
那个一直坐着轮椅的云彼丘,此刻也忍不住用拳头狠狠地锤了一下自己那早已失去了知觉的双腿。
那张一向冷静睿智的俊美脸庞之上,也泛起了一抹难掩的激动潮红。
“石水!别他娘的跟个娘们儿似的哭了!”
他转过头对着那个还在默默流泪、捡算珠的红衣女子,大吼道:
“去把你当年藏在四顾门地窖里,那三百坛号称是‘女儿红’,实际上都快成‘太奶奶红’的陈年佳酿,全都给老子搬出来!”
“今天谁要是能站着走出这个院子。”
“谁他娘的就不是四顾门的人!”
“好!”
石水闻言,猛地抬起头。
她那双通红的眼睛里,瞬间便也被点燃了熊熊的火焰。
她连地上那散落的算珠都不要了。
直接就从怀里掏出了一个画着鬼画符一般的穿云箭。
对着天空。
“咻” 的一声。
就放了出去。
“四顾门旧部听令!”
她那清脆而又充满了穿透力的声音,瞬间便响彻了整片少林寺的上空:
“【一炷香之内,带上酒肉,速来此地集合!违令者,扣除十年俸禄!】”
而作为这场 “大型突发性团建活动” 的两位 “特邀嘉宾”。
李莲花与笛飞声。
两人看着眼前这三个突然像是打了鸡血一般,瞬间从 “悲情剧主角” 切换到 “热血番男主” 模式的前下属。
整个人都陷入了一种极其微妙的 ——
懵!逼!状!态!
李莲花,他看着这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场景。
听着这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虎狼之词。
他那刚刚才平静下来的嘴角,忍不住又开始微微地抽搐了起来。
得。
他就知道。
只要这三个活宝凑到一起。
就绝不会有什么 “正常” 的事情发生。
不过,虽然他表面上一脸的无奈。
但他的心里,却是前所未有的温暖与踏实。
仿佛那个曾经无比辉煌、充满了欢声笑语,也充满了人情味的 “家”。
终于,又回来了。
而笛飞声。
他看着眼前这群突然就陷入了集体狂欢的 “前敌人”。
那张万年冰封的冷酷脸庞上。
第一次露出了一种名为 “我是谁?我在哪?我为什么要在这里?” 的终极哲学困惑。
他就是想来找李相夷打个架而已啊!
怎么就莫名其妙地被卷入了一场人家公司的 “内部破冰团建” 活动里来了?
而且看这架势。
今天这架,是肯定打不成了。
难道他。
还要留下来陪这群疯子一起喝酒?
一想到这里。
笛飞声那无比高贵的自尊心,与那冷酷的人设,瞬间便让他产生了一种想要 “立刻、马上、脚底抹油,溜之大吉” 的强烈冲动。
然而,他刚想悄悄地挪动一下自己的脚步。
一个充满了 “友好” 与 “和善”,却又带着一丝不容抗拒 “威胁” 意味的声音。
便幽幽地在他的耳边响了起来:
“大外甥啊。”
“来都来了。”
“就这么走了,是不是有点太不给你姨我面子了?”
笛飞声闻言,那刚刚才迈出去半步的脚。
瞬间便如同被灌了铅一般。
死死地定在了原地。
他甚至都不敢回头。
因为他毫不怀疑他要是今天敢踏出这个院子。
明天。
这位不知道发什么疯的 “便宜姨”,绝对能追杀到他金鸳盟的总坛,把他吊起来打!
于是乎。
一炷香之后。
少林寺那庄严肃穆的后山演武场之上。
便出现了这样一幕足以被载入《武林奇葩史册》第二百五十页的诡!异!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