潭水渐渐归于平静，寒玉的幽光在笑红尘周身流转成淡蓝色的茧。他静坐了不知多久，直到最后一缕魂力被纳入丹田，才缓缓睁眼——只觉四肢百骸都透着股轻盈的通透感，银白色校服下的肌肉线条似乎更紧实了些，连平日里运转魂力时滞涩的节点，都变得顺滑如流。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掌，指尖凝聚起一缕魂力，竟比往常凝练了近三成。寒玉的淬炼远比他想象中更霸道，不仅提纯了魂力杂质，连肉身强度都隐隐有所提升——这种由内而外的蜕变，很久都未曾感受过。
笑红尘起身时，潭水顺着他的银发和校服滑落，在寒玉上积成小小的水洼。他望着岸边，准备同黎鸢说些什么，脚步却猛地顿住。
黎鸢还维持着倚在青石上的姿势，蓝发散落在肩前，大半张脸埋在臂弯里，呼吸轻得像潭边的风。阳光穿过潭顶的枝叶，在她沉睡的侧脸上投下细碎的光斑，连平日里那点带刺的张扬，都被睡颜柔化成了温顺的模样。
她大概是等得太久，就这么靠着石头睡着了。
笑红尘的目光落在她垂落的蓝发上，那发丝沾了点水汽，安静地搭在青石上，像一汪凝固的湖。他忽然想起刚才在水中感受到的、远超预期的修炼效果——是她把这么重要的地方轻易带他来了，甚至耐心等了他这么久。
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在心底泛起，像被寒玉浸过的温水。他放轻脚步走上岸，银白色校服滴落的水珠在地上晕开小圈，却没敢靠得太近。
风拂过潭边，吹得黎鸢的蓝发轻轻颤动。笑红尘站在几步外，看着她被阳光晒得微微泛红的脸颊，忽然觉得，这比任何魂导器的精密数据都要鲜活。
笑红尘不忍心打扰她，便回到潭水里继续修炼。寒玉的幽光再次在笑红尘周身亮起时，他特意往岸边挪了挪，离黎鸢不过数尺之遥。魂力运转间，他能清晰感觉到肉身与魂力的融合愈发紧密，连骨骼都似被寒玉的精气浸润过，透着股前所未有的坚韧。这种修炼效率让他心头微动——比起日月学院依赖魂导器的辅助，这般借天地之力淬炼自身的法子，竟有种返璞归真的玄妙。
他沉浸在修炼中，没注意到岸边的动静。
黎鸢是被潭水流动的声响惊醒的。她抬起头时，颈间的蓝发滑落，恰好撞见在不远处笑红尘静坐的模样——他半浸在水中，白发随着魂力流转微微浮动，银白色校服贴在身上，勾勒出少年挺拔的脊背。寒玉的光映在他脸上，那双蓝绿异瞳闭着，睫毛垂落的弧度比玄铁刻痕还要规整，竟有种惊心动魄的静美。
她没出声，只是支着下巴静静看着。看他运转魂力时，银发末梢泛起的淡淡金光;看他周身的水光与天光交织，像幅会呼吸的画。
不知看了多久，黎鸢忽然起了逗弄的心思。
她悄悄捡起块圆润的小石子，屈指一弹。石子带着点破风的轻响，不偏不倚落在笑红尘身前的水面，溅起的水珠刚好打在他的鼻尖。
笑红尘的睫毛猛地颤了颤，瞬间睁眼。蓝绿双色的眸子里还凝着未散的魂力，看向岸边时，带着被惊扰的锐利。可当他看清黎鸢眼底那抹促狭的笑意时，那点锐利又倏地褪去，换上了几分无奈。
“醒了？”他开口时，声音带着刚修炼完的微哑。
“醒了有一会儿了。”黎鸢撑着青石坐直，蓝发被她随手拢到脑后，“看你修炼得像尊雕像，忍不住想敲敲看是不是实心的。”
笑红尘的眉峰蹙了蹙，却没像往常那样冷语相对。他望着她，忽然道：“寒玉淬炼的效果，比你说的还要好。”语气里少了几分戒备，多了点坦诚。
“那是自然。”黎鸢得意地扬了扬下巴，故意往水边又凑了凑，“现在知道‘合作伙伴’的好处了吧？要不要再续个约？我还能带你去后山的雷击崖，那里练魂力爆发力，效果更——”
话没说完，笑红尘忽然抬手，指尖弹出一缕凝练的魂力，精准地打在她脚边的水洼里。水花溅起，恰好沾湿她垂落的几缕蓝发。
“胡闹。”他的声音里带着点不易察觉的笑意，蓝绿异瞳在光线下亮得惊人。
黎鸢愣了愣，随即笑出声来。看来这匹烈马，终于肯卸下点缰绳了。她甩了甩湿发，看着水中那个不再一味冷硬的少年，心里的念头愈发清晰——逗弄他这件事，可比修炼有意思多了。
作者大大有点小甜
作者大大黎鸢父母:到底是哪个小逼崽子泡了我的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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