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鸢无奈地叹了口气,自己也扶着桌子晃了晃。脸颊烫得厉害,眼前的东西也有点发飘,可脑子却莫名清醒——至少还知道要收拾残局。她踉跄着把空坛和杯子往储物袋里塞,又踢开脚边的刻刀,刚想把梦红尘架起来,就听见门口传来熟悉的脚步声。
“遭了……”黎鸢心里一紧,下意识想把梦红尘藏起来,可醉得迷迷糊糊的人哪肯听话,反而哼哼唧唧地往她怀里钻。
门被推开,笑红尘拎着金属材料走进来,目光扫过东倒西歪的两人和满室的酒香,眉头瞬间拧成了疙瘩。
黎鸢对上他的视线,脸颊更烫了,舌头有点打结:“我……我们就喝了一点点……”
话没说完,就见笑红尘放下材料,几步走过来,弯腰先把地上的梦红尘打横抱起,又转头看她,蓝绿异瞳里带着点无奈,还有丝不易察觉的担忧:“站得住吗?”
黎鸢刚想点头,腿一软,差点栽倒,被他眼疾手快地扶住。掌心传来的温度透过衣袖渗进来,她忽然觉得脸颊更烫了,晕乎乎地靠在他手臂上,小声嘟囔:“好像……有点站不住……”
笑红尘抱着梦红尘出门时,黎鸢正趴在桌上,指尖无意识地划着金属台面。酒意像温水漫过脚踝,晕得她眼皮发沉,却偏生心里清明得很——尤其是想到笑红尘刚才弯腰时,发丝扫过她手背的触感,像羽毛轻轻挠着心尖。
酒意还在往上涌,眼前的刻刀和金属片都在晃,像浸在酒里的碎光。 她想起刚才梦红尘说“我哥其实偷偷看你磨核心看了好多次”,想起笑红尘递刻刀时泛红的耳尖,想起他总能精准地说出她刻纹路时手腕哪里僵硬——这些碎片在脑子里打着转,混着果酒的甜,酿出一种让人心慌的暖意。
没等多久,门“吱呀”一声开了。黎鸢抬头,看见笑红尘逆着光走进来,蓝绿异瞳在暮色里像浸了酒的琉璃。她忽然觉得心里那点被酒精勾起来的燥热,烧得更旺了。
“醒了?”他走过来,伸手想扶她,“地上凉,起来坐椅子上。”
指尖刚碰到她胳膊,黎鸢却忽然抓住他的手腕。她的手心滚烫,带着点潮湿的汗意,眼神蒙着层水汽,却直勾勾地盯着他,像只被酒香熏得大胆起来的小兽。
“笑红尘……”她开口,声音有点发飘,却字字清晰,“你是不是……总觉得我有点笨。”
笑红尘一愣:“没有。”
“那你为什么……总对我那么好?”她往前凑了凑,鼻尖几乎碰到他的衣领,能闻到他身上清冽的皂角香,混着淡淡的金属味,“教我做魂导器,给我刻刀,还……还替我收拾烂摊子……”
酒意让她胆子大了起来,那些藏在心底不敢问的话,像泡透了的豆子,争先恐后地冒出来。她看着他近在咫尺的脸,看着他异色瞳孔里自己的影子,忽然觉得,不醉这一回,大概永远没勇气说出口。
“因为……”笑红尘的喉结动了动,刚想说话,却被黎鸢猛地踮起脚,堵住了嘴唇。
她的吻很轻,带着点果酒的甜香和梅子的微酸,像片熟透的花瓣落在他唇上。笑红尘浑身一僵,蓝绿异瞳猛地睁大,连呼吸都忘了。
黎鸢闭着眼,睫毛颤得像风中的蝶翼。她只敢碰一下就想退开,手腕却被他反手握紧。他的掌心很热,力道大得像是要把她揉进骨血里。
“黎鸢……”他低唤她的名字,声音哑得厉害,带着点被点燃的沙哑。
黎鸢睁开眼,撞进他翻涌着情绪的瞳孔里,忽然清醒了大半。脸颊“腾”地一下烧起来,刚才那点酒意全变成了慌乱。
“我……我不是……”她想解释,却被他更紧地握住手腕。
笑红尘看着她泛红的眼角和颤抖的唇,忽然低笑一声,那笑声里带着点无奈,更多的却是藏不住的纵容。他微微俯身,额头抵着她的,声音轻得像叹息:
“下次想亲我,不用借酒壮胆。”
“笑红尘……”她的声音发飘,却咬得很清楚,“你是不是……也有点喜欢我?”
话音未落,她又凑上去,这次准确地碰到了他的唇。果酒的甜味顺着相触的地方漫开,黎鸢闭着眼,能感觉到他睫毛扫过她脸颊的轻痒,能听到他骤然变快的心跳,比铁门的撞击声还要响。
笑红尘猛地抬手,扣住她的后颈,把这个带着酒意的吻加深。他的吻带着点克制的急切,像要把她唇齿间的酒香都吮干净,又像要把自己藏了许久的情绪,借着这突如其来的勇气,一并交托给她。
直到黎鸢喘不过气来,他才稍稍退开,额头抵着她的,呼吸滚烫。“笨蛋,”他的声音哑得厉害,蓝绿异瞳里映着她泛红的脸,“是很喜欢。”
铁门还关着,把外面的夜色和风声都挡在外面。工坊里只剩下两人急促的呼吸声,和空气中弥漫的、比果酒更甜的味道。黎鸢靠在他怀里,晕乎乎地想,原来醉了真好,好到能听见他藏在心底的声音。
作者大大写的我泪眼汪汪
作者大大1719字献上
作者大大别封,无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