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正文,现代)[男朋友是醋王怎么办]
公司楼下的咖啡店正赶上下午茶高峰,空气里飘着拿铁的奶泡香和烘焙面包的甜香。黎鸢站在取餐台旁,手里捏着刚取的三明治,和对面的学长聊得眉眼弯弯。
学长是她大学时的直系学长,刚从国外分公司调回来,手里捧着个丝绒礼盒,递到她面前时,眼里带着熟稔的笑意:“知道你还爱吃这个牌子的黑巧克力,特意在免税店多带了两盒,给你留了一盒。”
礼盒是深棕色的,烫着精致的金边,确实是黎鸢以前常念叨的那个小众牌子。她笑着接过来,指尖刚碰到丝绒表面,就被学长轻轻拍了下手背——力道很轻,带着点长辈对晚辈似的亲昵,像大学时她没考好,学长拍着她的背说“下次加油”那样。
“还是这么瘦,”学长的语气带着点感慨,视线扫过她的手腕,“三明治够不够?不够我再去给你拿个可颂。”
黎鸢刚想摆手说“够了”,眼角的余光忽然瞥见咖啡店门口的身影。
笑红尘站在玻璃门旁,手里拎着个熟悉的奶茶袋子——是她常喝的那家,加了双倍珍珠的热可可。他大概是刚从停车场过来,额前的碎发被风拂得有点乱,可那双看向她的眼睛,却像结了层薄冰,冷得让她后颈一凉。
他没动,也没说话,就那么站在人来人往的门口,目光沉沉地落在她和学长之间,尤其是那只刚离开她手背的手。周围的喧闹仿佛瞬间被按下静音键,黎鸢甚至能感觉到,连路过的同事都下意识放慢了脚步,偷偷往这边瞟——谁都知道,笑总监平时看着温和,真发起火来,整个设计部都得绕着走。
“我……”黎鸢刚想开口喊他,学长忽然侧身靠近了半步,视线落在她的发梢,带着点自然的关切,“你头发上沾了点东西,好像是面包屑。”
说着,他的手已经抬了起来,指尖朝着她的额角探过来,距离近得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雪松须后水味——和笑红尘常用的那款完全不同。
“不用不用,我自己来就好。”黎鸢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脖子,手刚抬到一半,整个人忽然被一股熟悉的力道往旁边带了带。
后背撞上一个坚实的胸膛,带着微凉的衬衫触感和她无比熟悉的雪松香气。笑红尘不知什么时候走了过来,手臂横在她腰间,把她牢牢圈在自己和取餐台之间,动作自然得像是每天都在做,目光却冷飕飕地越过她的头顶,看向那位学长。
“这位先生,”他的声音听不出情绪,可每个字都像淬了冰,“我们还有工作要处理,先失陪了。”
学长的手僵在半空,看着笑红尘那条明晃晃揽在黎鸢腰间的手臂,脸上的笑容瞬间变得有点尴尬,手忙脚乱地收回手,指尖在裤缝上蹭了蹭:“啊……好,那你们先忙,我改天再约你吃饭,聊聊以前的同学。”
“不必了。”笑红尘没给黎鸢开口的机会,直接接过话头,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疏离,“她最近很忙。”
说完,他半扶半揽着黎鸢往咖啡店外走,手臂始终没从她腰间挪开,力道不重,却带着点不容挣脱的意味。黎鸢手里还攥着那盒巧克力,被他带得踉跄了两步,刚想抱怨“你慢点”,就听见他压低声音,用气音在她耳边说:“刚才笑得挺开心啊?”
温热的气息拂过耳廓,带着点不易察觉的咬牙切齿。黎鸢心里“咯噔”一下,这才后知后觉地感受到他身上的低气压——原来他不止是看到了学长拍她的手,连她刚才笑弯的眉眼都看见了。
被他塞进副驾驶座时,黎鸢才发现他手里的热可可还冒着热气,杯壁上凝着细密的水珠。笑红尘绕到驾驶座坐进来,没立刻发动车子,只是侧头看着她,目光落在她手里的巧克力礼盒上,眉头皱得能夹死一只蚊子。
“他是我学长,你认识的,大学时带过我们组项目的那个。”黎鸢赶紧解释,把礼盒往旁边的储物格里塞,“就是好久没见,聊两句而已。”
笑红尘没说话,伸手夺过那个礼盒,随手扔到了后座——动作不算重,却带着点明显的“不待见”。然后,他的目光又落回她的手背上,那里还残留着学长刚才碰过的触感,看得他喉结轻轻滚了一下。
“聊两句需要靠那么近?”他的声音低了些,带着点自己都没察觉的委屈,“他手都快碰到你头发了,黎鸢,你就没点反应?”
黎鸢被他说得一愣,随即看到他眼底那点藏不住的别扭——像是小时候她把他的玩具分给别的小朋友玩,他噘着嘴不理人的样子。心里的那点紧张忽然就化成了软乎乎的笑意,她倾身过去,没等笑红尘反应过来,就在他唇角轻轻啄了一下。
是很轻的一个吻,带着她刚喝的柠檬水的微酸,还有点慌乱的温度。
笑红尘的身体瞬间僵住了,连呼吸都顿了半秒。他侧头看她,眼底的冰霜“咔嚓”一声裂开了道缝,露出底下翻涌的惊讶和一点点不易察觉的红。
“吃醋啦?”黎鸢看着他这副样子,忍不住笑出声,伸手捏了捏他紧绷的脸颊,“他就是顺手帮我拂一下头发,我都躲开了呀。再说了……”
她故意拖长了调子,凑得更近了些,鼻尖几乎碰到他的鼻尖,声音软得像棉花糖:“我的头发,只有你能碰。我的手,也只有你能拍。刚才是意外,下次我一定第一时间躲得远远的,好不好?”
最后那个“好不好”,带着点刻意的撒娇,尾音微微发颤,像羽毛搔过心尖。
笑红尘的喉结又滚了一下,伸手抓住她作乱的手腕,指尖摩挲着她刚才被学长碰过的地方,像是在擦掉什么不属于他的痕迹。“下次?”他挑眉,眼底的红意蔓延到耳根,却故意板起脸,“没有下次了。”
“嗯?”
“再让别人碰你一下试试。”他低头,这次换他主动凑近,在她唇上轻轻咬了一下,力道不重,却带着点惩罚的意味,“不管是谁,我当场就把他手里的东西扔垃圾桶里去。”
这话听着凶,语气里却全是藏不住的在意。黎鸢被他咬得唇角发麻,心里却甜得像泡在蜜里,她笑着点头,伸手勾住他的脖子,把脸埋进他颈窝:“知道啦,醋王大人。”
热可可的甜香从杯口飘出来,混着他身上的雪松味,在狭小的车厢里弥漫开来。笑红尘的手臂重新圈回她的腰,力道松了些,却把她抱得很紧,像是要把刚才那点被“侵犯”的不快,全用这个拥抱补回来。
后来黎鸢拿着那盒巧克力回了办公室,刚放在桌上,就被笑红尘趁同事不注意,偷偷换成了他买的黑巧克力——是她现在更爱吃的、微苦回甘的那款。他还特意在便利贴上写了行字:“以后想吃什么,告诉我,别收别人的。”
字迹是他惯有的利落,尾端却画了个歪歪扭扭的小爱心,像在无声地宣告:她的喜好,只能由他来记;她的身边,也只能有他一个人。
下午开会时,黎鸢发现笑红尘看她的眼神格外专注,连总监提问他项目进度时,都忍不住分神往她这边瞟。散会时,他还特意等在门口,自然地接过她手里的文件夹,指尖状似无意地碰了碰她的手背,像是在无声地强调:看,她的手,只有我能碰。
阳光透过百叶窗落在两人交叠的手上,把那些藏在醋意里的在意,都晒成了带着点甜的日常。黎鸢忽然觉得,这样会吃醋的笑红尘,其实可爱得要命——至少他用最直白的方式告诉她,她在他心里,有多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