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腐叶层的“沙沙”声陡然清晰,黎鸢回头时,正撞见那头金毛如水晶的瑞兽从树后探出头——是崽崽。
它比上次见面时更显神骏,身长近四米,龙爪下的金焰跳跃得格外欢腾,额头的紫金竖眼在看到她的瞬间骤然亮起,像两簇炸开的星火。“是你!”清脆如银铃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惊喜,甚至有些发颤,“你真的回来了!”
黎鸢怔住的片刻,三眼金猊已经奔到她面前,前爪兴奋地刨着地面,金焰溅起细碎的光点:“我等了你好久!帝天说你不会再来了,说人类都很健忘的!”它低下头,用额头轻轻撞了撞她的手心,力道里满是雀跃,“你看,我就知道你会来!”
“我来看看你。”黎鸢蹲下身,指尖抚过它顺滑的金毛,冰蓝色的眼眸里漾开浅笑,“你的腿好了?”
“早就好啦!”崽崽骄傲地抬起左后腿,龙爪在地面轻轻一踏,金焰腾起半尺高,“你的伤呢?上次你身上有不好的气息。”它凑近嗅了嗅,紫金竖眼眯起,“好像淡了些,但还在。”
黎鸢心中微动。这瑞兽果然能感知到魂力深处的隐患。她没解释,只是从储物魂导器里取出一小袋母亲做的坚果酥——上次离开时随口提过喜欢这种酥脆的点心,没想到竟记到了现在。
“这个给你。”
崽崽的眼睛瞬间亮了,鼻尖凑过来嗅了嗅,立刻认出这是人类的食物。它小心翼翼地用爪尖勾过袋子,却没立刻吃,反而转身奔到湖边,用龙爪捞起一颗拳头大的青碧色果实:“这个换!”那果实泛着莹润的光泽,空气中顿时弥漫开清冽的甜香,“是生命之湖的‘凝魂果’,吃了能让魂力变温柔,比你上次带的药还管用!”
黎鸢接过果实,指尖触到果皮时,一股温润的能量立刻渗入经脉,那些被禁药灼伤的地方竟传来丝丝暖意。“谢谢你,崽崽。”
“不客气!”它用爪尖捏起一块坚果酥,小口小口地啃着,金眸弯成了月牙,“你上次说的花海,是什么颜色的?帝天说森林外的花都有毒,会骗人。”
“有很多颜色。”黎鸢靠着古树坐下,看着它满足的模样,声音不自觉地放柔,“粉色的像云霞,黄色的像阳光,还有紫色的,像你眼睛里的光。”
崽崽停下咀嚼,紫金竖眼里满是向往:“真的吗?那……雪是什么味道的?你说像碎糖,是甜的吗?”
“是凉的,落在手上会化掉,像会逃跑的星星。”
一人一兽就这样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崽崽会突然蹦起来,用金焰在地上画出歪歪扭扭的花,问她是不是这样;也会忽然凑近,用额头蹭她的手心,小声说:“你和别的人类不一样,身上没有想抢我魂骨的味道。”
黎鸢的心轻轻一颤,摸了摸它的头:“我不会伤害你。”
“我知道!”崽崽用力点头,忽然压低声音,“其实帝天偷偷看着呢,它不让我跟人类说话,但我喜欢你。”它用龙爪拍了拍胸脯,“等我再长大些,就能打过帝天了,到时候我带你去看花海!”
夕阳透过枝叶洒下金辉,将崽崽的金毛染成暖橙色。黎鸢望着它眼里闪烁的星光,冰蓝色的眼眸里,那些因冲击封号斗罗失败而积压的沮丧,像被湖面的风吹散的雾,彻底消失了。
原来这世间真的有这样纯粹的欢喜——不掺杂利益,不关乎算计,只是因为“你来了”,就值得雀跃一整天。她忽然觉得,父亲说的“看懂规则的本源”,或许就藏在这样毫无防备的信任里。
“我还会来的。”黎鸢站起身时,崽崽立刻用前爪拉住她的衣角,眼里满是不舍。她揉了揉它的头,“下次给你带更甜的点心。”
“拉钩!”崽崽伸出龙爪,小心翼翼地勾住她的指尖,金焰在爪尖跳动,像立下一个温暖的约定。
作者大大都是可爱的宝宝qa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