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小无拆4

傍晚时分，酝酿了一天的乌云终于兜不住了。硕大的雨点噼里啪啦地砸在窗户上，瞬间织成一道朦胧的水帘，将城市的霓虹晕染成模糊的光团。

Pat“哇，下大了！”

Pat站在窗边，看着外面白茫茫一片。

Pran“嗯，看来散步计划泡汤了。”

Pran刚洗完澡出来，擦着湿漉漉的头发，带着一身清爽的沐浴露香气。

Pran拿出吹风机：

Pran“过来。”

Pat很自觉地坐到地上，背对着Pran，享受起“专属服务”。

暖风呜呜作响，Pran的手指轻柔地穿梭在Pat浓密的黑发间，力道适中地按摩着头皮。

这份细致和温柔，是别人永远无法享受到的Pat的专属。

Pran“Pat？”

Pran的声音在吹风机的声音里显得有点模糊。

Pat“嗯？”

Pat舒服得有些迷糊。

Pran“你还记得……我们高中时候有一次，也是这么大的雨。”

Pat想了一下，嘴角扬了起来

Pat“当然记得！那次我被老师留堂搞卫生，出来的时候雨大得吓死人。我记得你明明早就应该回家了，结果我看到……有人像只落汤鸡一样傻傻地站在教学楼的走廊下面等我，怀里还抱着把伞。”

暖风停止了，Pran的动作也停顿了一下。

Pran“嗯，”

Pran低声应道，继续拨弄着他的头发，声音更低了一些

Pran“那天我其实犹豫了好久……我在想，是装作有事先走比较好，还是……可是看到那么大的雨，想到你可能没带伞……”

那语气里带着点少年时的纠结和笨拙。

Pat的心像是被温水包裹住，温软得不可思议。他转过身，仰头看着站在身后的Pran，握住了他拿着吹风机的手。

Pat“所以最后你选择了当一只勇敢的落汤鸡？”

Pran的耳朵又红了，瞪了他一眼

Pran“还不是为了你！”

Pat“我知道，我都知道。”

Pat顺势将Pran拉下来，让他坐到自己旁边，把人圈在怀里

Pat“我的Pran啊，那时候就笨笨的，但又让人心疼得不得了。”

Pran“你才笨！淋着雨冲出来，还说‘一把伞两个人挤挤够了’，结果我们两个半边身子全湿透了！”

Pran想起那时的画面，又气又想笑。两个人同撑一把小小的破伞，在倾盆大雨里奔跑，狼狈得要命，雨水冰冷却浇不熄心里的悸动，反而因为靠得那么近而滚烫。

Pat“哈哈，淋湿了也没关系，值得啊！”

Pat笑着，下巴蹭着Pran的头顶

Pat“要不是那场雨，我怎么能那么光明正大地搂着我家高冷学神一路狂奔呢？全校都看到了，多好！”

Pran想起当时同学们惊掉下巴的眼神，也忍不住笑起来，心里那点害羞被满满的回忆取代。

Pran“你知道吗，”

他靠在Pat怀里，听着窗外哗哗的雨声，声音变得很轻柔，

Pran“回家后，我被妈妈念了好久，问我为什么不打电话叫家里的车，或者等雨小一点。我都没敢说……”

Pat“说什么？”

Pran“说我愿意陪着你淋雨。”

Pran的声音轻得像叹息

Pran“那时觉得……能陪你一起淋雨，好像也是件很……特别的事。”

Pat的心猛地一颤，收紧了手臂，把怀里的人抱得更紧。

那些年藏在针锋相对下的秘密情愫，那些别扭却又无法自控的关心，在经历风雨后酿成的甘甜，此刻在淅沥的雨声中变得更加清晰珍贵。

Pat“我也有东西想给你看，”

Pat突然起身，跑到卧室里，在一个柜子的最底层翻找起来。

Pran好奇地看着他。不一会儿，Pat抱着一个有点旧的小铁盒子回来。

Pran“这是什么？”

Pran问。

Pat“我的‘宝藏’。”

Pat神神秘秘地打开盖子。里面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几张泛黄的票根电影院的、游乐场的、几张画着丑丑涂鸦的小卡片、几颗包装纸都快化了的糖果、一根褪色的蓝丝带那是Pran高中时参加篮球赛戴在手腕上的、还有……几张皱巴巴的、写了字的小纸条。

Pran拿起一张纸条，上面是熟悉的、他自己的字迹，字不多

Pran“放学小卖部，别跟别人说。”

那是他第一次鼓起勇气给Pat传纸条，约他单独见面，紧张得手心全是汗。

再拿起一张，字迹潦草豪放，是Pat的：

Pat“球赛打赢了，老规矩，晚上天台见。”

这“老规矩”是他们当时唯一能“光明正大”独处的借口。

一张张纸条，承载着他们学生时代那些隐秘、笨拙又无比真挚的互动。

Pran“你……你都留着？”

Pran的声音有些哽咽，指尖轻轻抚过那些承载着年少心跳的旧物。

那些他以为早已被遗忘的、如同地下接头般的片段，此刻被Pat像个珍宝一样收藏着。

Pat挠挠头，有些不好意思

Pat“嗯……搬家那么多次都没舍得扔。那时候每次看到你递过来的纸条，哪怕就写个‘笔借我’，我都偷偷开心好久，想着‘这可是Pran给我的！’然后就忍不住藏起来了。”

Pran放下纸条，抬起头，眼眶微红，却带着盈盈笑意：

Pran“笨蛋。”

他伸出手，紧紧拥抱住眼前这个把他年少秘密心事都珍藏起来的“笨蛋”。

窗外的雨声依然滂沱，却仿佛为这小小的空间隔绝出一方独属于他们的温暖天地。

那些青涩的悸动、隐忍的关切、笨拙的靠近、穿越重重阻碍的牵手，在这一刻，连同窗外的雨声，都化成了对此刻怀抱里这份安稳幸福的无声礼赞。

雨声是最好的伴奏，诉说着他们的过往，也浸润着他们此刻无需言语的甜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