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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软软盯着电脑屏幕上跳动的代码流，指尖悬在键盘上空没动。窗外的天色已经暗透，工作室的白光灯把她的脸照得没什么血色。桌角的冷咖啡杯壁上凝着水珠，沿着杯身滑到桌面上，洇出一小片深色水渍。
今天早上九点，林氏科技的公关总监把一份邮件抄送给了全行业媒体。邮件附件里有两份代码比对报告，左边是苏软软上周发布的"灵犀"AI交互界面开源代码，右边是林薇薇三小时前申请专利的"玲珑"系统核心算法。
两份代码的相似度高达87%。
"叮咚——"手机在桌面上震动起来，屏幕亮起时映出林薇薇那张精心修饰过的脸。苏软软按下接听键，听筒里传来女人刻意压低的、带着愉悦的声音：
"软软，没想到吧？就算你是科班出身又怎么样，到最后还不是要给我做嫁衣。"
键盘被什么东西重重砸了一下，发出刺耳的声响。苏软软看到自己的指节泛白，才发现是自己捏紧了拳头。她深吸一口气，把椅子往后滑了半尺，椅脚与地面摩擦的声音在安静的工作室里格外清晰。
"你究竟想干什么？"
"我想要什么，你不是最清楚吗？"林薇薇轻笑一声，背景音里隐约有香槟杯碰撞的脆响，"墨氏集团那个AI伦理委员会主任的位置，本来就该是我的。还有墨沉渊......"
苏软软直接挂断了电话。她抓起桌上的马克杯狠狠砸在地上，陶瓷碎裂的声音让她混沌的脑子清醒了几分。白色瓷片混着深褐色的咖啡渍溅得到处都是，有一块弹起来擦过她的脚踝，留下一道细细的血痕。
手机在这时又响了起来，这次屏幕上跳动的是"墨先生"三个字。苏软软盯着那个名字看了三秒钟，按下了拒接键。她现在没心情跟那个总是眼神深沉的男人纠缠不清，尤其是在这种时候。
三个月前，她在一次开源技术大会上第一次见到墨沉渊。男人穿着剪裁合体的黑色西装，身后跟着八个黑衣保镖，在拥挤的会场里像是摩西分海般开出一条通路。他径直走到她的展台前，看着屏幕上运行的灵犀原型系统，突然开口说："这个界面逻辑，很像我认识的一个人。"
当时她只觉得这人莫名其妙。直到上周，林氏科技突然发难，而这个素昧平生的男人带着律师团队出现在她被记者围堵的工作室楼下，沉声说："跟我走，我保你没事。"
窗外传来直升机的轰鸣声，由远及近。苏软软皱着眉走到窗边，撩开厚重的窗帘一角往下看。三架军用级无人机正悬停在工作室所在的写字楼楼顶，机身印着的墨氏集团标志在夜色里闪着冷光。
她还没反应过来，玻璃幕墙突然发出沉闷的碎裂声。三组高强度缆索破窗而入，末端的吸盘精准地固定在天花板的承重柱上。穿着黑色作战服的突击队员顺着缆索滑进来，动作整齐划一地落地，迅速在她周围形成一个保护圈。
为首的男人摘掉头盔，露出那张让财经杂志主编们趋之若鹜的脸。墨沉渊今天没穿西装，黑色紧身作战服勾勒出流畅的肌肉线条，右耳戴着的战术耳机闪着红色指示灯。他径直走到苏软软面前，摘下手套的手指轻轻擦过她的下巴。
"又把我拉黑？"他的拇指摩挲着她的唇线，声音比平时要低沉些，"苏软软，你还是这么没良心。"
苏软软闻到他身上淡淡的硝烟味，混着一贯的雪松冷香。她往后退了一步，撞到身后的工作台，显示器晃了晃，屏幕上的代码还在不知疲倦地滚动。
"墨总，这里是三十楼。"她抬起下巴，刻意忽略心脏不正常的跳动频率，"您这样私闯民宅，我可以报警。"
墨沉渊低笑出声，突然伸手捏住她的手腕。他的力气大得吓人，指节陷进她的皮肉里，留下几个清晰的红印。苏软软挣扎着想甩开他，却被他顺势拉近，两个人的距离骤然缩短到几乎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
"报警？"男人俯身贴近她的耳朵，热气喷洒在耳廓上，激起一阵战栗，"苏软软，你应该先看看这个。"
他左手腕上的军用级智能手环突然亮起，投射出一道全息影像。画面里是林薇薇在一间豪华公寓里和一个陌生男人的对话，声音经过变声处理，但口型清晰可辨。
"......只要拿到苏软软电脑里的核心算法，墨沉渊那边就没办法了......"林薇薇穿着暴露的真丝睡裙，手指划过男人的胸膛，"到时候别说是伦理委员会主任，整个墨氏AI部门都是我们的......"
苏软软的瞳孔骤然收缩。她认得那间公寓，是林薇薇在社交媒体上炫耀过无数次的江景豪宅。画面里的陌生男人背后的书架上，摆着一个很特别的青铜鼎摆件，那是林氏科技董事长办公室的标志性装饰。
墨沉渊的手环突然发出急促的警报声，红光闪烁不止。他脸色一变，迅速把苏软软拉到身后，同时从作战靴里抽出一把银色手枪指向房门。保护在周围的突击队员立刻进入警戒状态，动作快如鬼魅。
"轰——"工作室的金属门被炸开，高温气浪夹杂着碎石扑面而来。苏软软被墨沉渊死死按在怀里，额头撞到他坚硬的胸膛，闻到浓烈的火药味。混乱中她感觉到有温热的液体溅到了她的手背上，黏腻的触感让她胃里一阵翻搅。
"走！"墨沉渊抓着她的手腕往外冲，子弹从耳边呼啸而过。走廊里浓烟弥漫，应急灯在头顶闪烁着诡异的红光。他一脚踹开安全通道的门，把她推进一部正在下降的货运电梯，然后转身用手枪对着追来的黑衣人连开三枪。
电梯门合上的瞬间，苏软软看到墨沉渊的左臂流出大量鲜血，染红了黑色的作战服。她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疼得几乎无法呼吸。
电梯突然剧烈震动了一下，头顶的灯全部熄灭。苏软软在黑暗中摸索着找到紧急照明按钮，微弱的绿光亮起时，她发现电梯厢体上多出了好几个弹孔。
墨沉渊靠在冰冷的金属壁上，脸色苍白。他扯下作战服的袖子，用牙齿咬着布条的一端，笨拙地给自己包扎伤口。苏软软蹲过去按住他的手，发现他的指尖在微微颤抖。
"别动。"她抢过布条，仔细地缠绕着他流血的伤口。男人的胳膊很结实，肌肉线条流畅，手腕内侧有一道浅浅的疤痕，形状有点像她小时候画过无数次的竹蜻蜓。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就被电梯突然停止的剧烈震动打断。墨沉渊立刻把她护在身下，后背重重撞到金属壁上，发出沉闷的响声。苏软软听到他闷哼了一声，感觉到更多温热的液体渗过衣服，沾到她的手心。
"墨沉渊？"她抬手摸向他的脸，指尖触到温热潮湿的液体。绿光下，她看到男人的嘴角流出一丝血迹。
"别说话。"墨沉渊抓住她的手按在自己胸口，"听着，我手环里有备份的证据，用你的虹膜可以解锁。把它交给秦老，他知道该怎么做。"
电梯顶部突然传来刺耳的切割声，火花从缝隙里溅落。墨沉渊把苏软软塞进电梯底部的维修通道，在她额头印下一个冰冷的吻。
"记住，一直往前跑，别回头。"
苏软软看着男人盖下维修通道的金属板，隔绝了外面的枪声和爆炸声。狭小的空间里弥漫着机油味，她蜷缩在冰冷的金属底盘上，眼泪突然毫无预兆地落了下来。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哭。是因为这个认识不过三个月的男人奋不顾身救了她，还是因为他手腕上那个竹蜻蜓形状的疤痕，让她心脏某个尘封的角落突然开始隐隐作痛。
维修通道里一片漆黑，只能听到自己急促的呼吸声。苏软软摸索着往前爬行，手指触到一个冰凉坚硬的东西——是墨沉渊塞给她的那个战术手环。她把它紧紧攥在手心里，金属外壳的温度透过皮肤传来，竟然让她混乱的心绪渐渐平静下来。
爬了不知道多久，前方终于出现微弱的光线。她推开通风口的格栅，发现自己正处在写字楼地下二层的停车场。空气中弥漫着轮胎摩擦地面的焦糊味和淡淡的汽油味。
"那边！她在那里！"
刺眼的手电筒光束扫过来，苏软软来不及多想，起身就往停车场深处跑。高跟鞋在地面上发出清脆的响声，在空旷的空间里格外刺耳。她拐过一个弯，后背重重撞到冰冷的墙壁上，心脏快要跳出胸腔。
身后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手电筒的光束在墙上投下晃动的人影。苏软软沿着墙角慢慢移动，手在口袋里摸索着，摸到一个冰凉的金属物件——是她今天带出门的防狼喷雾。
就在这时，一辆黑色越野车突然从拐角冲出来，轮胎摩擦地面发出刺耳的尖叫。苏软软吓得闭上眼，预想中的撞击却没有到来。她睁开眼，看到墨沉渊从驾驶座探出头来，左肩的鲜血浸透了白色衬衫，脸色苍白得像纸。
"上车！"他的声音沙哑，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
苏软软拉开车门坐进副驾驶座，还没来得及系好安全带，墨沉渊就猛地踩下油门。越野车像离弦的箭一样冲出去，后视镜里，几个黑衣人拿着枪徒劳地追赶着。
"抓紧了！"墨沉渊突然打方向盘，车子以一个近乎不可能的角度漂移过弯，苏软软的身体重重撞在车门上，手忙脚乱地抓住安全带。
男人从车载冰箱里拿出一管凝血剂，咬开盖子直接注射进左臂。他的动作快而准，汗水顺着下颌线滑落，滴在昂贵的真皮座椅上。苏软软看着他苍白的侧脸，突然想起三个月前那个技术大会，他站在她的展台前，眼神深沉地说："这个界面逻辑，很像我认识的一个人。"
"那个人是谁？"她脱口而出，声音在颠簸的车厢里微微发颤。
墨沉渊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骨节泛白。他没有回头，只是盯着前方漆黑的公路，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一个我找了很多年的人。"
越野车冲上高速公路，月光透过车窗照进来，在他脸上投下明明暗暗的光影。苏软软突然注意到他衬衫领口露出的锁骨处，有一个小小的芯片植入痕迹。那个位置很隐蔽，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
"你手臂上的疤痕......"她斟酌着开口，心脏不受控制地加速跳动，"是小时候留下的吗？"
墨沉渊的身体僵了一下，猛地踩下刹车。巨大的惯性让苏软软的身体向前冲去，安全带勒得她胸口生疼。她惊魂未定地看向男人，发现他正用一种极其复杂的眼神看着自己，那里面有震惊，有痛苦，还有一些她读不懂的深沉情绪。
"你想起来了？"他的声音嘶哑，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
苏软软被他看得有些不知所措，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脑海中闪过一些模糊的片段——夏日午后的阳光，老旧竹蜻蜓的嗡嗡声，还有一个穿着白色衬衫的小男孩，在樱花树下对她说："等我长大了，要给你编一个全世界最厉害的程序。"
"我......"她抓着头发，感到一阵剧烈的头痛，"我记不清了，好像有什么画面，但抓不住......"
墨沉渊突然倾身靠近，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她的脸上。苏软软僵直了身体，眼睁睁看着男人慢慢靠近，直到两人的鼻尖几乎碰在一起。他的眼睛里布满血丝，左手紧紧抓着她的肩膀，力气大得几乎要捏碎她的骨头。
"看着我，苏软软。"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带着一种奇异的魔力，"告诉我，你还记得樱花树下的约定吗？"
樱花树......苏软软的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清晰的画面——漫天飞舞的粉色花瓣中，一个小男孩把一个芯片模样的东西塞进她的手里，认真地说："这是我偷偷编的'灵犀'原型，送给你。等我们长大了，一起让它变得有生命好不好？"
"灵犀......"她喃喃自语，眼眶突然一热，泪水不受控制地涌出，"你是......"
墨沉渊猛地吻住她的唇。这个吻带着血腥味和淡淡的烟草味，激烈而绝望。他的牙齿咬破了她的嘴唇，尝到血的味道时，苏软软突然想起了所有事。
童年时的意外，被掩盖的真相，家族的阴谋，还有眼前这个男人，小时候那个总跟在她身后，叫她"软软姐姐"的小男孩。
她抬手狠狠推开他，眼泪模糊了视线："墨沉渊！你这个骗子！"
男人跌坐回驾驶座，左臂的伤口因为剧烈动作再次裂开，鲜血染红了白色衬衫。他没有去管流血的伤口，只是用一种受伤的眼神看着她，像个被遗弃的孩子。
"对不起。"他低声说，声音里充满了疲惫和痛苦，"我找了你十五年，软软。我不敢告诉你真相，怕你恨我当年丢下你......"
汽车喇叭突然在寂静的公路上尖叫起来，刺眼的远光灯从后方射来。苏软软惊恐地回头，看到三辆黑色轿车正快速逼近。墨沉渊脸色一变，立刻挂挡踩油门，越野车发出一声怒吼，猛地冲了出去。
"抓紧！"他大喊一声，猛地打方向盘，车子在公路上做出一个S形漂移，险之又险地避开了后方车辆的撞击。苏软软死死抓住车门把手，心脏快要跳出胸腔。
子弹穿透车窗的声音刺耳地响起，墨沉渊闷哼一声，身体向一侧倾斜。苏软软看到鲜血从他的右肩涌出，染红了他的白色衬衫。
"墨沉渊！"她尖叫着扑过去，却被他用力推开。
"别碰我！"他咬着牙说，额头上的青筋突突直跳，"你看清楚后面是谁！"
苏软软泪眼模糊地看向后视镜，三辆黑色轿车的车牌号清晰可见——是林氏集团的车队。最前面那辆车的副驾驶座上，林薇薇正透过车窗冷冷地看着她，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笑容。
"她想杀了我们......"苏软软浑身冰冷，难以置信地看着那个曾经和她称兄道弟的女人。
墨沉渊突然一打方向盘，越野车冲上了应急车道，轮胎在地面上摩擦出刺耳的噪音。他从储物格里拿出一把银色手枪塞到苏软软手里，然后解开自己的安全带。
"听着，"他抓住她的肩膀，眼神坚定而决绝，"等一下我会引开他们，你开车去秦老那里。地址在导航里，用你的指纹就能解锁。"
"我不走！"苏软软紧紧抓住他的手，泪水模糊了视线，"要走一起走！"
墨沉渊的眼神柔和了一瞬，他抬手擦掉她脸上的眼泪，动作轻柔得不像话。"傻瓜，"他低声说，在她额头印下一个轻柔的吻，"我还有件事没告诉你。"
他抓起她的手，按在自己胸口的位置。隔着湿透的衬衫，苏软软能清晰地感觉到一个小小的凸起，像是嵌在皮肤下的芯片。
"这是'灵犀'的核心算法，"墨沉渊的声音低沉而温柔，"十五年前我答应过你，要让它变得有生命。现在，我把它还给你。"
后方车辆突然加速撞了上来，巨大的冲击力让两人重重撞在一起。墨沉渊闷哼一声，嘴角流出更多的鲜血。他用力把苏软软推向驾驶座，然后打开车门，在她震惊的目光中跳了下去。
"活下去，软软！"他的声音在夜风中飘散，带着一丝释然的笑意。
苏软软眼睁睁看着墨沉渊落在公路上，然后迅速爬起来，朝相反的方向跑去。三辆黑色轿车立刻调转方向追了上去，刺眼的车灯照亮了他奔跑的背影。
"墨沉渊！"苏软软撕心裂肺地喊道，想要追上去，可身体却像被钉在座位上一样动弹不得。她看着男人的背影越来越远，最终消失在夜色中，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一样滚落。
车载导航突然响起，一个温和的女声播报着路线："已为您规划前往秦氏科技研究所的最佳路线，全程37公里，预计行驶时间45分钟。"
苏软软握紧了手中的枪，指节泛白。她擦干眼泪，深吸一口气，踩下油门。越野车发出一声怒吼，在空旷的公路上疾驰而去。后视镜里，墨沉渊消失的方向传来密集的枪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刺耳。
她不知道墨沉渊为什么要这么做，也不知道等待她的将会是什么。但她知道，从这一刻起，那个曾经迷茫无助的苏软软已经死了。现在活着的，是要为自己，为墨沉渊，为所有被掩盖的真相讨回公道的——灵犀的真正主人。
苏软软看了一眼副驾驶座上那个沾着血迹的战术手环，然后握紧方向盘，眼神坚定地望向远方漆黑的公路。无论前方有多少危险在等着她，她都不会再退缩。
因为这一次，她不是一个人在战斗。
\[未完待续\]车载收音机突然发出刺啦刺啦的噪音，苏软软猛地回神，发现后视镜不知何时蒙上了一层白霜。她打开除雾功能，玻璃上的霜花褪去时，突然看到后挡风玻璃上贴着一张惨白的人脸。
"啊！"她尖叫着猛打方向盘，越野车冲出隔离带，右侧车轮悬空在二十米高的高架桥下。挡风玻璃映出林薇薇扭曲的笑容，女人不知何时竟趴在了引擎盖上，手里的美工刀正试图割开车窗密封条。
苏软软摸到副驾的手枪，却发现保险栓已被墨沉渊提前锁死。林薇薇的刀终于划破了橡胶条，冰冷的风灌进车厢，带着她尖利的笑声："妹妹，你以为跑得了吗？"
轮胎摩擦声突然从右侧传来，苏软软惊恐转头，看见一辆黑色轿车正加速驶来，司机座上是林父那张青筋暴起的脸。两车距离不断缩短，她急打方向盘，越野车在失控边缘擦着对方车头冲回主路，却失控撞上了中央护栏。
安全气囊炸开的瞬间，苏软软闻到林薇薇身上刺鼻的香水混着铁锈味。女人半个身子探进车窗，美工刀寒光闪闪刺向她心口："墨沉渊死定了！你那点破代码救不了任何人！"
刀锋距离胸口只有三公分时，林薇薇突然像被无形的线提起。苏软软透过安全气囊的缝隙抬头，看见三架无人机正悬停在车顶，墨氏集团的标志在月光下泛着冷光。林薇薇的惨叫卡在喉咙里，整个人被无人机的磁吸装置吊在半空，四肢徒劳地挣扎。
车载对讲机突然亮起，秦老的声音带着电流的杂音："苏小姐，我们追踪到林氏实验室的活体数据库。墨总说，只有你能打开最后的防火墙。"
苏软软扯掉安全气囊，肘部撞碎副驾车窗。胳膊被碎玻璃划出三道血口，但她顾不上疼痛，抓起战术手环按在中控台的隐蔽接口上。全息投影瞬间铺满前挡风玻璃，显示着密密麻麻的DNA序列和实验报告。
其中一份标注"夜莺计划"的文件刺痛了她的眼睛——那是她母亲的名字。照片里的女人穿着白大褂倒在血泊中，旁边站着十岁的林薇薇，手里握着沾血的试管。
"滋滋——"手环突然发烫，苏软软被迫松开手。投影画面切换成实时监控，墨沉渊被按在废弃工厂的水泥地上，林父踩着他的手腕，手里的电击器滋滋作响："说不说？核心算法到底藏在哪？"
男人低垂的头突然抬起，血污覆盖的脸上露出诡异的笑容。他的嘴唇动了动，没有发出声音，但苏软软看懂了那个口型——快走。
"轰！"监控画面猛地炸开雪花，对讲机里传来秦老的惊呼："他们启动了自毁程序！北纬39°27'..."
苏软软发动越野车的瞬间，后视镜里的高架桥段开始坍塌。林薇薇的惨叫声随着无人机残骸坠向深渊，她猛打方向盘冲进隧道，刺耳的警笛声从四面八方涌来。车载电脑自动弹出路线图，终点闪烁着红光——墨沉渊刚刚在监控里暗示的坐标。
仪表盘突然显示油量不足，苏软软咬碎下唇，从储物格翻出墨沉渊留下的应急信用卡。隧道出口处的加油站亮着惨白的灯，她刚停稳车，便利店的玻璃门就传来响动。三个穿着黑色制服的男人走出来，衣领上别着的青铜鼎徽章在灯光下反光。
苏软软摸到座位底下的撬棍，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第一个男人的手即将碰到车门把手时，越野车突然自动落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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