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澳门清晨的阳光透过半拉的窗帘,在酒店地毯上切割出一道金色的斜线。
祁宴是被热醒的。
他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发现自己的手臂正横在沈昭的腰上,而沈昭——那个平时连呼吸频率都能精确控制的“天才先生”——居然一反常态地没推开他,只是闭着眼,眉头微蹙,像是做了什么不太愉快的梦。
祁宴盯着他看了两秒,忽然咧嘴一笑,手指故意在他腰侧轻轻一挠——
沈昭猛地睁开眼,灰蓝色的瞳孔在晨光里收缩了一瞬,随即恢复冷淡。
“醒了?”祁宴懒洋洋地抽回手,撑着脸看他,“睡得怎么样?”
沈昭没回答,只是坐起身,被子滑到腰间,露出线条分明的腹肌和那道横贯肋骨的旧伤疤。祁宴的视线在那道疤上停留了一秒,舌尖无意识地抵了抵虎牙。
“你昨晚说梦话了。”他突然说。
沈昭系衬衫纽扣的手指微微一顿:“什么?”
“你说——”祁宴故意拖长音调,凑近他耳边,压低声音,“‘我没睡呢’。”
沈昭的呼吸滞了一瞬,但表情纹丝不动。他系好最后一颗纽扣,起身走向浴室,丢下一句:“你听错了。”
祁宴大笑,抓起枕头砸向他后背:“沈昭,你撒谎的时候喉结会动!”
沈昭“砰”地关上浴室门,隔绝了他的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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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水与热咖啡
浴室里,沈昭将水温调到最冷,任由刺骨的水流冲过后颈。
他低头看着自己的左手——昨晚,就是这只手,在祁宴睡着后,鬼使神差地抚过他的发梢,指尖停留在他唇边,然后……
沈昭猛地关掉水龙头。
镜子里的人面无表情,但耳根泛着不正常的红。
他活了三十年,第一次对自己的身体产生陌生的躁动。训练营的课程教会他如何用枪、如何杀人、如何精确计算弹道,却从没教过他——
欲望是什么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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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餐会谈
祁宴叼着冰美式窝在沙发里,手机屏幕上显示着今晚威尼斯人目标的资料。沈昭从浴室出来时,头发还滴着水,身上带着薄荷沐浴露的冷冽气息。
“喂,天才先生。”祁宴晃了晃手机,“目标今晚八点有个私人牌局,保镖至少十二个。”
沈昭拿起茶几上的热黑咖啡喝了一口,眉头几不可察地皱了一下,但还是咽了下去。
祁宴挑眉:“这么难喝就别硬撑。”
沈昭放下杯子:“提神。”
“啧。”祁宴从口袋里摸出一颗柠檬糖扔给他,“试试这个?”
沈昭接住糖纸,剥开塞进嘴里,酸味瞬间在舌尖炸开。他的眼皮跳了跳,但表情依旧镇定。
祁宴笑得肩膀直抖:“沈昭,你知不知道你忍酸的样子特别像在拆炸弹?”
沈昭冷冷扫他一眼:“任务。”
“好好好,说正事。”祁宴把腿架在茶几上,“我查过了,目标有个习惯——每局牌打到一半会去露台抽烟,那时候狙击视野最好。”
沈昭点头:“我需要你制造混乱。”
“比如?”
“比如……”沈昭的目光落在他敞开的领口上,“你擅长的。”
祁宴眯起眼,突然前倾身体,鼻尖几乎贴上沈昭的:“哇哦,天才先生,你是在暗示我色诱?”
沈昭的呼吸频率没变,但喉结微微滚动了一下。
“效率最高。”他平静地说。
祁宴大笑,伸手扯住沈昭的领带,把他拉近:“那你呢?在旁边看着?”
沈昭任由他拽着,灰蓝色的眼睛深不见底:“我会计数。”
“计什么数?”
“你让人分心的次数。”
祁宴的笑容僵了一瞬,随即松开手,夸张地捂住胸口:“沈昭,你刚刚是不是在吃醋?”
沈昭整理好领带,起身拿起西装外套:“任务优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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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解决的生理课
祁宴看着沈昭走向玄关的背影,忽然想起训练营的某个夜晚。
十五岁的沈昭曾一脸冷漠地问正在“自我解决”的室友:“你在干嘛?”
那个室友吓得差点萎了:“你、你他妈不知道?”
沈昭是真的不知道。
当时的祁宴趴在上铺笑得直抖,结果被教官发现,两人一起罚跑二十圈。
现在想来——
这家伙可能到现在都没实践过。
祁宴舔了舔虎牙,突然高声问:“沈昭,需要我教你吗?”
沈昭开门的动作顿住。
“教什么?”
“生·理·课。”祁宴一字一顿,笑得恶劣。
沈昭头也不回地关上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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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间插曲
中午在茶餐厅吃饭时,祁宴故意把冰可乐的吸管咬得扁扁的,眼睛却盯着沈昭握筷子的手——骨节分明,腕骨突出,适合被铐在床头。
“再看就把你眼珠挖出来。”沈昭头也不抬地说。
祁宴笑嘻嘻地凑近:“你舍得?”
沈昭夹起一块烧鹅塞进他嘴里:“吃你的。”
祁宴咬着烧鹅,含糊不清地说:“沈昭,你害羞的时候喜欢用食物堵别人的嘴,这习惯真可爱。”
沈昭的筷子“咔”地一声折断在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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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准备
回到酒店换装备时,祁宴突然把沈昭按在衣柜门上。
“最后一个问题。”他贴着沈昭的耳垂问,“你今早为什么没推开我?”
沈昭垂眼看他,呼吸平稳:“任务期间需要保持体力。”
“骗人。”祁宴的膝盖顶进他腿间,“你明明硬——”
沈昭突然反手扣住他的手腕,一个利落的翻转把他按在墙上,枪管抵住他的后腰。
“任务。”他在祁宴耳边低声道,声音沙哑,“别玩过火。”
祁宴笑得发抖:“天才先生,你心跳加速了。”
沈昭松开他,转身拿起狙击枪配件塞进公文包:“八点整,威尼斯人见。”
祁宴看着他的背影,舔掉嘴角的血迹——刚才撞到墙时咬破了。
真带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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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续:威尼斯人狙击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