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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兵入伍

莱茵娜的党派战争

那是一个如此平常的一天,莱茵娜只是一名普通的学生,他在上学的路上,看到了一封海报

莱茵娜第一次看到那张海报,是在赛纳维尔中心广场那座被熏得发黑的胜利女神像下。九月的一个午后,天空是那种带点铁锈味的灰蓝色。

她刚做完一份没什么前途的家教兼职,怀里抱着几本从旧书店淘来的、边角卷起的《植物图鉴》——父亲总说她太沉溺于这种“无用的宁静”。回家的电车因为轨道维护停运了,她只能穿过喧嚣的广场。

然后,它就糊住了她的视线。

占据了女神像底部整个基座的,是一张巨大的招贴画。印刷的油墨在劣质的纤维纸上漾开一点色彩边界,但那中央的拳头图案却无比清晰——一只钢铁般强壮、紧握着饱满麦穗的拳头,象征着民权党标志的“力量与守护”。拳头下方,是用粗壮的红色粗体字写的口号:

“你的家园正在被剥夺!

你的权利正在被践踏!

资产党贪婪的黑手伸向了赛纳维尔!

为自由而战!为人民而战!

加入光荣的民权党卫队!

成为人民最坚实的盾牌!”

海报的背景是抽象的、带着锯齿的阴影,象征着名为“资产党”的威胁。但这巨大的阴影下,却有几个清晰可辨的身影:一个穿着沾灰工装裤、带着温和笑容的父亲,正弯腰将一枚象征“守护”的民权党徽章,别在一个年轻的、金发少女的翻领上;少女穿着崭新的军装(在画报上显得格外挺括、干净),眼神坚毅地望向远方光芒升起的地平线。她的脚下,是象征和平的麦浪,背景里隐约可见秩序井然的城镇轮廓和冒烟的工厂烟囱——那光芒勾勒出的,正是“秩序、和平与未来”。

空气里弥漫着广场小贩的叫卖、炸土豆的油腻香气、还有不远处咖啡店飘来的苦涩气味。但那张海报像一个巨大的吸音海绵,把广场上的杂乱声响都吸走了,只剩下那些粗粝的字体和那过于理想化的画面,撞击在莱茵娜的视网膜上。

“成为人民最坚实的盾牌……”

莱茵娜的心脏不受控制地、突兀地跳了一下,像是被那画面里少女的金发——在阳光(或者说是画报上油墨模仿的光线)下闪着虚假光泽的金发——刺了一下眼。

旁边人流的低语片段飘入耳中:

“听说诺顿家的儿子去了前线……”

“别信那鬼话,上周码头那边刚被炸……”

“……好歹发新衣服和枪……”

“……不去?等着那帮穿黑西装的吸血鬼来‘保护’你家铺子?……”

父亲的抱怨声也仿佛在这瞬间清晰地响在耳边:“看看现在的报纸!除了冲突还是冲突!物价涨了多少?面包都吃不起了!那些穿马甲、坐汽车的体面人嘴里喊着自由,手下工厂里工人的工资被克扣得连饭都吃不饱!谁真正在乎过我们这些普通人?软弱!知识分子的清高就是最大的软弱!”父亲的激愤总带着一种无力感,他的书生气在日益剑拔弩张的城市里显得那么苍白。

“盾牌……吗?”莱茵娜盯着海报上那个被别徽章的金发少女。画面干净得像被雨水洗过,和她生活的这个泥泞、带着油烟污迹的现实世界截然不同。她知道父亲说的是对的,这世界糟透了。学校早已无限期停课,父亲教书的大学成了无休止争论的俱乐部,邻居老皮埃尔经营的小面包店上周被以“非战略物资供给”为由强行征收,他哭得像个孩子……混乱像冰冷的藤蔓,悄悄爬上赛纳维尔每一个角落。无处可逃。

一股滚烫又荒谬的感觉从心底某个压抑的角落冲上来。为什么?为什么生活要被这些贪婪的大人物撕成碎片?为什么像父亲这样的人只能叹息?为什么她就该抱着几本破图鉴,在随时可能停运的电车站无所适从?

某种被压抑许久的、混合着青春期的憋闷、对不公的愤怒以及对宏大意义的模糊渴望的东西,在那过于鲜亮的口号、那看似庄严的仪式感、以及那个“成为盾牌”的承诺前,找到了一个脆弱却无比有力的突破口。

它不是深思熟虑的决定,更像是在灰暗生活里看到一束过于刺眼的强光,本能地想去追寻,哪怕可能被灼伤。

广场另一边,临时搭建的招募站排起了长龙,主要是些穿着磨损工装或廉价外套的年轻人。一张条桌上放着一摞摞印制的表格。几个穿着民权党卫兵制服的年轻人(他们的制服看起来可比海报上的陈旧、黯淡多了)在维持秩序,神情有些麻木。旁边停着一辆气派得与周围格格不入的黑色轿车,一个腋下夹着公文包、穿着考究灰色大衣的男人领着个少年正和登记处的军官低声交谈着,那少年不耐烦地扯了扯浆洗得笔挺的新衬衣领口,和莱茵娜一样年纪,眼神却带着另一种疏离和优越感。

那辆黑车和少年的身影,像冰冷的雨点落在刚才心头燃起的那点滚烫上。莱茵娜的胃轻轻抽搐了一下。海报上的光,招募站前涌动的人潮,排队人群脸上或茫然或期待的表情,远处豪华轿车中少年的侧影……像一张巨大的、撕扯的拼图。

去吗?

去当那个“盾牌”?

去那个宣称能结束混乱、建立“秩序”的地方?

即使……那地方的人似乎也分三六九等?

怀里沉甸甸的《植物图鉴》提醒着她过去的沉溺。父亲的叹息仿佛就在耳畔:“软弱!……” 对,软弱!她不想软弱!不想再像父亲一样只能对报纸骂骂咧咧!混乱需要被终结,总得有人站出来,不是吗?民权党的口号点燃了她心底压抑的不甘:就算是一块普通的石头,也要去撞击那堵看似坚不可摧的墙壁!

“啪嗒!” 一滴冰冷的雨珠终于从灰暗的天空落下,砸在海报上那只紧握麦穗的拳头上,晕开一小片深色的水迹。

莱茵娜深吸了一口带着湿冷的空气,怀里的书抱得更紧了,指节因为用力微微发白。她不再看那气派的黑色轿车,目光重新聚焦在海报上那张扬的红色口号上。她挪动脚步,走向了那排歪歪扭扭的长龙尽头。

雨水很快密集起来,冲散了炸土豆的香气,只留下更加浓重的、泥土和城市角落垃圾堆特有的味道。莱茵娜站在了队伍里,雨水顺着她的发梢流下,她挺直了背,没有看周围任何人。那张劣质海报上描绘的金色光芒,似乎在她灰色的眼眸深处,固执地、带着一丝天真的狂热,点燃了一簇微小的火焰。

她走向民权党卫队的招募点,并不是因为深信它会带来海报上许诺的金色未来,而是因为,在那充满不确定性和愤懑的灰色时刻,“成为盾牌”成了混乱时代中一个看似能抓住的、具体且带有行动意义的选项——一个能向父亲、向这个令她窒息的世界证明自己“不软弱”的选项。哪怕,这选择的终点指向的是泥泞深处,远比她此刻站在细雨中还要冰冷沉重。

细雨朦胧,莱茵娜蜷缩在那阴暗潮湿、灯光一闪一烁的等待处

" 下一位!"

粗暴的声音响起莱茵娜赶紧的来到了登记员的面前

"姓名!"

"莱茵娜 克拉尔"

"为什么加入我们?"

"为了让天下人民不再受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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