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屋采购回来的第二天清晨,仁王被厨房里锅碗瓢盆的碰撞声吵醒的。
他揉着眼睛推开门,正看见烛台切系着围裙,把刚煎好的厚蛋烧码进餐盒,旁边五虎退踮着脚往便当盒里塞小老虎形状的饭团。
假期的合战场总带着点慵懒的意味。仁王踩着传送阵落地时,正撞见鹤丸举着把捡来的短刀冲他喊:“大将你看!这把刀是不是在发光?”
“小心点。”仁王说着抽出自己的刀,眼睛在硝烟里亮得惊人。他侧身躲过迎面劈来的攻击,反手将刀收回鞘中时,余光瞥见角落里缩着柄断成半截的胁差。
“那边还有一把。”他冲烛台切扬了扬下巴,看着对方小心翼翼地将断刀放进收纳盒。五虎退抱着刚找到的小短刀,小老虎们正用爪子轻轻扒拉着刀鞘上的花纹。
收队时夕阳正染红半边天,仁王数着盒子里的刀,忽然听见鹤丸嘀咕:“要是能在合战场放个烟花就好了。”
“想放烟花?”仁王挑眉,“时政的夏日祭不是快到了吗?”
“——真的吗?”(刀剑们)
就这样,夏日祭的消息像投入湖面的石子,在本丸里漾开圈圈涟漪。
鹤丸当天就翻出珍藏的浴衣,白底色上绣着墨色流云,袖口还别出心裁地缝了只振翅的白鹤,他对着镜子左看右看,突然窜到仁王面前张开双臂:“大将,你看这身怎么样?是不是很适合去夏日祭?”
五虎退抱着新做的狐狸面具,小老虎们正用爪子扒拉面具上的流苏,他小声说:“我……我也想穿浴衣去。”
烛台切端着刚冰镇好的酸梅汤走过来,闻言笑着接话:“我已经在准备浴衣了,五虎退的是浅蓝色带小老虎纹样的,应该很合适。”
合战场的间隙总带着点匆忙。仁王刚指挥着大家收拾好新找到的几把短刀,传送阵的光芒就闪了闪,山间咲带着她的刀们落在不远处。加州清光的红色浴衣沾了点灰尘,却依旧笑得亮眼:“你们也收到夏日祭的通知了?听说这次还有刀剑男士的相扑比赛呢。”
“相扑比赛?”鹤丸眼睛一亮,立刻摆出个架势,“那我肯定能赢。”
大和守安定抱着手臂笑:“可别被三日月大人推倒哦。”
三日月慢悠悠地摇着扇子,眼底漾着笑意:“老朽年纪大了,就当是凑个热闹吧。”
夏日祭当天,本丸的传送阵前热闹得像集市。五虎退穿着浅蓝色浴衣,领口系着粉色的蝴蝶结,小老虎们也戴上了迷你的浴衣,一个个圆滚滚的像糯米团子。
仁王穿着白色有着狐狸纹样的浴衣,他刚帮五虎退理好歪了的腰带,就被鹤丸拽着往万屋跑:“快走吧快走吧,听说捞金鱼的摊子今天有超大的鱼缸!”
万屋里挂满了灯笼,暖黄的光映得每个人的脸都软软的。仁王刚买了支苹果糖,就看见三日月正和几位老审神者围着个摊位,摊位上摆着各式各样的团扇,他拿起一把绘着月兔的团扇,笑着冲仁王晃了晃:“这个很适合夏天呢。”
烛台切被一群审神者围着,手里拿着刚做好的章鱼小丸子,他看见仁王,连忙递过来一盒:“大将尝尝?加了特制的酱料。”
旁边突然窜出个身影,鹤丸举着个巨大的棉花糖跑过来,棉花糖上还沾着点糖霜:“我赢了射击游戏,这个是奖品!”
相扑比赛的场地围了里三层外三层。鹤丸穿着白色的兜裆布,正和另一位审神者的太郎太刀对峙,结果刚一交手就被对方轻轻一推,“啪”地摔在软垫上。他骨碌碌爬起来,非但不气,反而笑得更欢了:“再来一次!”
仁王靠在栏杆上看比赛,忽然感觉衣角被拽了拽。五虎退指着不远处的捞金鱼摊,小脸上满是期待:“大将,我们去捞金鱼吧?”
两人刚走到摊前,就见山间咲正蹲在那里,加州清光拿着纸网小心翼翼地捞着,结果网刚碰到水面就破了。“真是的,”他鼓着腮帮子,“怎么这么难。”
仁王笑着拿起一张纸网,手腕轻轻一翻就捞起一条金色的小鱼,他把鱼放进五虎退手里的小鱼缸里:“很简单吧?”
五虎退眼睛亮晶晶的,学着他的样子试了试,虽然网破了好几次,但最后还是捞起了一条红白相间的金鱼,他捧着鱼缸,小脸上满是雀跃。
夜幕降临时,烟花在天空炸开,绚烂的光映在每个人的眼睛里。
仁王坐在草地上,身边是啃着棉花糖的鹤丸,不远处烛台切正和其他几位料理好手准备着宵夜,三日月摇着团扇,慢悠悠地哼着古老的歌谣。
五虎退靠在他身边,小老虎们蜷在他腿上,已经打着小呼噜睡着了。
“仁王!”山间咲举着两串烤鱿鱼跑过来,加州清光和大和守安定跟在后面,和服下摆随着脚步轻轻晃动,“快来猜灯谜,一等奖是限定款的刀架哦!”
山间咲的声音将仁王一行人的瞌睡虫赶走。
“限定款刀架?”鹤丸立刻从棉花糖堆里抬起头,眼睛亮得像沾了糖霜的星星,“那可得去试试!”
鹤丸一把拽住仁王的胳膊就往灯谜摊跑,浴衣的下摆扫过草地,带起一串轻快的风声。
灯谜摊前已经围了不少人,红灯笼下挂着密密麻麻的彩笺,风一吹就轻轻晃悠,像串起的彩色蝴蝶。
仁王抬手取下一张离得最近的彩笺,上面写着“身穿着蓑衣,肉儿香又甜,要脱去那蓑衣,就会手儿黏”。
“这是什么?”五虎退揉着刚睡醒的眼睛,肩上的小老虎们也跟着抬起头,鼻尖蹭了蹭仁王的手腕。
“是栗子吧?”烛台切凑过来看了看,笑着说,“剥壳的时候手上会沾糖霜。”
烛台切话音刚落,摊主就递过来一支狐狸形状的笔:“答对了哦,这是纪念书签。”
看着那狐狸,烛台切笑了笑说到:“正好给大将。”
三日月取下一张画着茶具的彩笺,上面写着“一只玉碗盛冬雪,未闻茶香先闻甜”。
三日月摇着月兔团扇想了想,慢悠悠地说:“老朽猜是年糕吧?雪白的样子像盛了雪,蒸的时候会有米香。”
周围立刻响起几声赞叹,摊主笑着给他递了个小巧的茶宠摆件。
鹤丸盯着一张画着狐狸的彩笺较劲,上面写着“形似狐,声如犬,最爱月下把歌唱”。
他抓着头发想了半天,突然一拍手:“是狸猫!我在合战场见过,晚上叫起来像狗,还会变戏法!”
仁王刚想点头,就见山间咲捂着嘴笑:“不对哦,是貉子啦,虽然长得像狐狸,但叫声完全不一样。”
鹤丸垮下脸,却在看到摊主递来的安慰奖——一包柠檬味薯片时,立刻又笑了起来:“这个也不错嘛!”
猜完灯谜时,夜空中又绽开一轮烟花。仁王靠在灯笼柱上,看着五虎退举着刚赢来的兔子灯笼,和小老虎们追着加州清光跑,烛台切正和大和守安定讨论着宵夜要加多少酱油,三日月则坐在石阶上,给几位审神者讲着古老的传说。
山间咲递过来一杯冰镇的弹珠汽水,汽水瓶在月光下泛着细碎的光:“你们本丸的氛围真好啊。”
仁王拧开汽水瓶,“啵”的一声轻响里,他笑着抬头:“下次来我们本丸吧,烛台切做的寿喜烧,配上清酒正好。”
远处传来相扑比赛的欢呼,鹤丸不知什么时候又冲了过去,正和太郎太刀扭作一团。烟花在头顶炸开,把每个人的影子拉得长长的,仁王看着眼前喧闹又温暖的景象,紫灰色的眼睛里盛着比烟花更亮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