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不开心可以来找我

宋栩言的感冒逐渐好转，于是找了某一天的大课间，拎着装着那件校服外套的纸袋去找季盛翙。

高三在另外一栋教学楼，和她所在的那栋离得不是很近。

因为怕被老师看见，一个高二的学生没有理由往高三的楼跑，所以她是直接跑去的。

20班的教室在二楼，宋栩言找到教室的时候还有点累，正准备平复一下气息再找他，就看到了眼前的一幕。

她虽然在门外，却能清楚地听到他们的对话。

“你就帮我写抄一下这个作业呗，成绩不是很好吗你？”一个黄色头发的男生说。

“还有我的，这花不了多长时间。”一个小胖说。

季盛翙仍然低头做着卷子，没有理他们。

“不愿意？”黄毛有点不屑，“那我给你钱，你家不是缺钱吗？你放心，我家有钱，你看，我刚买的新鞋，你这个，穿了几年啦？”

另一个背对着宋栩言的高大男生说：“对了，我那还有些喝完的饮料瓶子，你拿去卖钱吧哈哈哈哈！”

宋栩言听到这里紧紧皱着眉，这不是明显的校园霸凌吗？

但是她转眼看见季盛翙，他竟然一点反应都没有，还是自顾自地做题。

“诶跟你说话呢！穷X！”

见黄毛准备动手，宋栩言马上靠近门口喊了声“季盛翙”。

还好课间，班级不是很安静，宋栩言这一声并没有多少人听见，除了门口的学生。

那三个围着季盛翙的学生朝她看过来，季盛翙也慢半拍地回头看了她一眼，然后就转过头去了。

那三人散了，宋栩言见季盛翙没有从座位上站起来，又喊了他一声，他这才慢悠悠地放下笔走出教室。

“喏，我来把衣服还你，谢谢啦。”宋栩言把袋子放进他手里，笑着说。

季盛翙一直低着头，声音也低低的：“你是不是都听见了？”

“……是听到了一点。”宋栩言一直关注着他的神情，“你还好吗？”

季盛翙摇了摇头，说：“你回去吧，谢谢你送过来。”

宋栩言瞥了眼教室，看见那几个男生在往他们这看，拉着季盛翙往外走了点。

“他们这是霸凌，你不能这样忍下去。你要是不敢告诉老师，我去帮你说。”

季盛翙沉默了很久，等得宋栩言都有点不耐烦了，他才说：“……我们家欠了他们家很多钱，我没有办法，告诉老师的话，他们家会来找我们麻烦。”

宋栩言第一次看到身边发生这样的事情，她本以为这种事情是很好解决的，但听了季盛翙的话，她发现自己好像把一切都想得太简单了。

“那你就要一直这样忍下去吗？”

“……这不关你的事，你走吧。”

“我才不走，我把你当成是好朋友，怎么能看你受欺负而坐视不理呢？”宋栩言的手搭上他的手臂，坚定地说，“两个人面对总比一个人面对好一些，对吧？”

季盛翙不可置信地抬起头，他的同学对他避之不及，他的母亲只是叫他忍着，他第一次听见有人说要跟他一起面对，还是面前这个只到他下巴的女孩子，他们也只见过两面。

“你这么看着我干嘛？我上次不是说了嘛，我就是嘴巴笨了点，但是你要是不开心可以来找我，或者我来找你，我们可以去跑步、吃饭、逛校园啊。”

话音刚落，上课的预备铃就响了，宋栩言期待的表情立马变成了慌张。

“哎呀上课了，我来不及说了，记得我说的话啊，下次见！”

宋栩言说完，转身就跑，而季盛翙站在原地看着她的背影，有种复杂的情绪向他涌来，他只感觉有点无措。

她那种由内而外散发出来的阳光和大方，他可能永远都不会拥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