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会（一）

华灯初上，夜幕下的上海更显出它是一座名副其实的不夜城。华丽酒店的天台上，红酒、鲜花，衣冠楚楚的各界名流。其中也不乏生意场上的大亨、电影明星和上海小开。

明楼拿着红酒杯，站在落地窗前看向远方。

明诚大哥，汪曼春还是没有相信我们，他派了人在远处监视我们。

明楼这次我见到她，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我想我一直纠结在旧情上而没有意识到这个人早就变成刽子手了，浑身上下一股血腥味……

明楼说着停顿了一下，看了看阿诚，

明楼有没有想过，我们会变得越来越凶残，越来越面目模糊，越来越不堪……直至焚身地狱。

明诚大哥……

明诚有些担忧的看向明楼，后者释然一笑，

明楼不过我还是比较期待你和潇潇。看大姐的意思，应该是尊重潇潇的选择。

提到心上人，明诚心里软了一些。他想起今天下午南田有意无意的对明翊的话，他将今天和南田的对面全部告诉了明楼。

听完后，明楼沉默了些许，

明楼很明显，她希望我们明家内斗。这样我就会腹背受敌，说到底，她还是冲着我来的。

明诚点头，

明诚但我还是担心，特高课里大部分都是日本人，潇潇一个人……

明楼摇摇头。

明楼这是她自己选择的路，我们能做的就是尽最大的努力保护她。

明诚没有说话，对明楼的话表示默许。

明楼你猜猜，潇潇现在住在哪。

明诚我猜不到，至少，不会回家。

明楼点头，明镜的脾气他们都很清楚，出国留学五年，一个回来成为了新政府要员，一个成为了特高课文秘，只怕大姐不会轻易让两个人糊弄过去。

第二天，明楼和明翊分别上岗，两个人都心照不宣的没有相互联系。不过明楼初任新政府经济司副司长兼经理顾问这件事，明翊肯定是看到报纸了。

如明翊所想，南田洋子绝不可能让她接触到核心文件，毕竟作为一个“转变者”她没有取得南田的信任，交给她处理的基本也都是简单的文件。

最后一个签字落下，明翊合上了文件，她疲惫的捏捏鼻梁，抬头看了看办公桌上的全家福。明镜端庄的坐在中间，后面是笑得灿烂的自己，两侧是明楼和明台。至于相片的拍照者，正是明诚。

办公室的门被敲响，一个宪兵拿着一张邀请函来到明翊的办公室。

宪兵明小姐，这是南京政府汪副司长给您的请柬。

明翊没有抬头，

明翊不去。

宪兵这……

宪兵请您别为难我，这是汪副司长专门让我送到您这里的。

宪兵用词谦和，但语气中全无谦和之意。

明翊没有理他，只是看着桌子上的文件，过了十多分钟才看向那人。

明翊我明家三代不与汪家结盟结亲结友邻，这是我家家训，你去回复南田课长，她会理解的。

被提到自己背后的主子，宪兵点头，说了句打扰了之后就离开了明翊的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