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柯渊微微侧目，瞥了一眼身旁的顾凌晨，却见他僵着身子，目光刻意避开，连一丝余光都不愿往自己这边扫来。
他放下手中的杯子，轻轻靠在椅背上，翘起二郎腿，姿态显得从容不迫。
片刻后，他缓缓开口，声音中透着一种慢条斯理的笃定，仿佛每一个字都经过深思熟虑才从唇间逸出。
“这些天听陈叔说不从来没有回家？怎么了？怕他回来了你不自在，是吗？”
顾凌晨双手交叠，来回摩挲着，试图以这细微的动作掩饰内心的不安。
他竭力压下嗓音中的颤抖，却还是难以完全平复那从心底蔓延上来的紧张与窘迫。
“没有呀，爸爸，您猜错了。这些天公司事务繁忙，我便在公司里歇下了。”
“真的吗？”
“确实如此，而且你和弟弟已经许久未曾见面，他更从未与我谋面。到那时，若是彼此都感到拘谨疏离，反倒失了温情。”
顾柯渊唇角微扬，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笑意，然而那双深邃的眼眸中，却飞快地掠过一丝不忍与心疼，仿佛藏匿在心底的某种柔软被悄然触动。
“晨儿，你是没有把我那天说的话放在心上，以为我是胡说的吗？”
“没有……没有”顾凌晨慌乱的解释着
顾柯渊伸出一只手，轻轻搭在顾凌晨的肩膀上。
这一触碰，却像是一阵微风拂过湖面，令顾凌晨本就紧绷的神经更加波动起来，焦虑的情绪在他眼底翻涌。
顾柯渊似乎察觉到了什么，手掌落下时又轻轻拍了拍他的肩，带着点安抚的意味，无声地传递着一种难以言喻的镇定与支持。
“晨儿，不用担心，他很好相处的。”
“他是我的亲手儿子，可你也是我养了十年的孩子，这些年若没有你的照顾，怕是我已经打算下去见他们了，如今我也不会和我的儿子见面。”
“我还要谢谢你呢？你们见一面吧！若是感觉不舒服的话，那我带他搬出去 。”
“爸爸，我不是这个意思。当年，要不是您把我捡回家，我现在怕我早已经死了不知多少年了。我很感激你。”
“我只是害怕，害怕你……”
顾凌晨的声音哽咽着，眼里的泪水无声地滑落。顾柯渊看在眼里，心中一阵揪紧。
他缓缓站起身，走到顾凌晨的身旁，轻轻将他拥入怀中，仿佛要用自己的温暖驱散那笼罩在顾凌晨心头的阴霾。
“爸爸……我……我只是……”
“没事没事，爸爸在，哭出来吧！哭出来就好了。”
清晨的微光悄然洒进屋内，天色才刚蒙蒙亮。顾柯渊起了个大早，简单洗漱后便迈步下楼。
刚一走近厨房，他就看见顾凌晨早已起床，正专注地在灶台前忙碌着什么。
顾柯渊并未出声打扰，只是倚靠在门边，双手环抱于胸前，唇角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笑意，目光柔和地落在那道熟悉的身影上。
“怎么起的那么早，睡不着吗？”
听见声音的顾凌晨往后一瞧，看着顾柯渊，虽没有昨日那般紧张，可还是带着颤抖。
“爸爸，早餐做好了，你叫弟弟起床吃饭吧！”
顾凌晨保持着微笑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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