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标还有47分钟进入国际水域。"秦苏菡的虚拟影像推了推眼镜，"沙吞在船上，刚通过卫星电话联系了莫里斯。"
师渔的指尖轻轻摩挲着左手无名指的戒指，那里藏着何渡的血迹。八小时前的手术画面还在她脑海中闪回，监控仪上那条险些变成直线的心电图。
"准备'萤火虫'。"她声音轻柔得像在讨论下午茶，眼底却结着冰，"再联系容亭裕，我要十二名不存在的'清洁工'。"
秦苏菡的投影诡异地闪烁了一下："已经安排好了。他们会在C7码头乘坐'不存在'的渔船出发。"停顿片刻，"另外...何渡的生命体征已经稳定，陈教授说..."
"我不需要听这个。"师渔突然打断，右手无意识地抚过腰间——那里别着何渡的配枪，今早她从他病房顺走的。枪柄上还残留着他掌心的温度。
夜色中的C7码头弥漫着鱼腥味和柴油气息。师渔踩着十厘米的高跟鞋，如履平地地走过湿滑的甲板。她身后跟着十二名穿着渔夫装的"清洁工"，每个人耳后都贴着浮光科技最新研发的量子通讯贴片。
"沙吞在货轮B3层实验室。"容亭裕的声音从耳麦传来，"船上27名武装人员，6名科研人员，还有..."他顿了顿，"12名被囚禁的儿童试药者。"
师渔的指甲在枪柄上留下一道白痕。她想起何渡昏迷前说的话——那些孩子最小的不超过十岁。
"按C方案行动。"她将长发挽起，用一根簪子固定——那其实是微型电磁脉冲器，"'萤火虫'优先确保儿童安全。"
当快艇接近白象号时，师渔按下簪子上的机关。整艘货轮的灯光瞬间熄灭，只有月光勾勒出它庞大的轮廓。十二名"清洁工"如幽灵般攀上船舷，师渔则优雅地踏上舷梯，仿佛受邀参加晚宴的贵宾。
甲板上的守卫还没反应过来，就被纳米麻醉针放倒。师渔跨过昏迷的躯体，高跟鞋踩在金属地面上发出清脆的声响。她的珍珠耳环微微震动，传来秦苏菡的实时导航："左转，下楼梯到B2层，沙吞的实验室在防火门后。"
防火门前站着两名持枪守卫。师渔唇角微扬，从手包里取出一面化妆镜——镜面反射的光线恰好照进守卫眼睛。就在他们眯眼的瞬间，两道蓝光从天花板射下，守卫如断线木偶般倒地。
"纳米蜂群已激活。"秦苏菡汇报道，"整艘船的监控系统已经替换为循环画面。"
师渔推开防火门，实验室的冷光倾泻而出。数十个培养舱排列整齐，里面漂浮着淡蓝色的"幻影"毒剂。而沙吞·颂堪正站在中央控制台前，白色西装外套随意搭在椅背上，金丝眼镜反射着显示屏的蓝光。
"师董事长。"他头也不回，声音带着胜券在握的慵懒，"我就知道你会来。莫里斯说你是他见过的最有能力，实力最强的商人，但是…你感情用事。"
师渔缓步走近，高跟鞋在地面敲出优雅的节奏："感情用事？"她轻笑，"我只是来取回属于我的东西。"
沙吞终于转身，手腕上的六芒星刺青在冷光下格外刺眼："何上尉的命很硬啊，中了'幻影'前体毒素居然还能活下来。"他推了推眼镜，"不过没关系，成品已经完成了。"
目光停滞在师渔身上，眼神淫邪。
他按下控制键，显示屏上出现一个倒计时：23:59:59。
"24小时后，这批'幻影'就会通过十六个渠道流入黑市。"沙吞的笑容扩大，"除非...你交出量子通讯技术的核心算法。"
师渔的目光扫过实验室角落的监控摄像头——此刻正将画面实时传输到浮光科技的服务器。她假装思考般抚摸着珍珠项链，实则启动了录音功能。
"那些孩子呢？"她突然问，指向实验室后方紧闭的金属门，"我听说你用人做活体实验。"
沙吞大笑，从实验台抽屉取出一个平板，调出监控画面——十二名瘦小的身影被关在笼子里，手腕上插着输液管。
"金三角最不缺的就是小野种。"他漫不经心地滑动屏幕，"他们的神经系统对'幻影'反应最敏感，完美的..."
话未说完，师渔的戒指突然射出一道蓝光，击中沙吞的手腕。他惨叫一声，平板掉落在地，屏幕碎裂。
"你录下来了？"沙吞捂着手腕，脸色狰狞，"没关系，反正你们今天都得死在这里。"他猛地按下警报键，却没有任何反应。
师渔的微笑扩大了："找这个吗？"她从手包中取出一个被拆解的遥控器，"你的安保系统很原始呢。"
沙吞的脸色终于变了。他后退几步，突然从实验台下抽出一把手枪："你以为我会没有准备？这艘船装满了炸药，只要我..."
"砰！"
枪声在密闭实验室里震耳欲聋。沙吞的右肩爆出一朵血花，手枪应声落地。他难以置信地低头看着伤口，又看向师渔手中冒着烟的枪——何渡的那把配枪。
"这一枪是为了那些孩子。"师渔的声音依然温柔，像在念一首情诗，"下一枪会是你膝盖，因为你的眼神…很没有礼貌地乱看。"
沙吞跪倒在地，白色衬衫被鲜血染红。他挣扎着想去按实验台下的隐藏按钮，却被师渔的高跟鞋踩住手腕。
"啊！"他发出不似人声的惨叫，腕骨在鞋跟下发出令人牙酸的声响。
师渔俯身，长发垂落如黑色瀑布。她轻轻摘下发簪，在沙吞惊恐的目光中，将尖端抵在他颈动脉上："知道这是什么吗？改良版'幻影'，会让你每一根神经都像被火烧一样疼..."她歪着头，露出天真好奇的表情，"要不要体验一下你发明的杰作？"
沙吞的瞳孔收缩成针尖大小，冷汗浸透了昂贵的丝质衬衫。就在这时，师渔的戒指突然震动起来。她微微怔住，这是何渡苏醒的预设信号。
"看来游戏要提前结束了。"她直起身，按下耳麦："容亭裕，孩子们安全了吗？"
"全部救出，正在转移。"耳麦里传来回应，"纳米蜂群已就位。"
师渔从手包中取出一个金属球，轻轻放在实验台上。球体自动展开，释放出无数蓝色光点，如同夏夜的萤火虫群，美丽而致命。
"认识一下，浮光科技最新研发的纳米分解者。"她后退几步，看着蓝光笼罩整个实验室，"它们会吃掉所有'幻影'毒剂，顺便...清理一些证据。"
沙吞挣扎着想爬起来："你不能杀我！国际刑警会..."
"杀你？"师渔惊讶地睁大眼睛，仿佛听到了什么荒唐的话，"我可是守法好公民。"她按下另一个按钮，实验室的保险柜自动打开，露出里面的账本和硬盘，"这些足够你在监狱度过余生了。"
师渔笑着，但笑意不达眼底，沙吞看着，感到一阵寒意，血液有一瞬间的凝滞。
纳米蜂群已经覆盖了大半个实验室，所到之处，蓝色毒剂如晨雾遇阳般消散。沙吞疯狂地拍打着附着在衣服上的蓝点，却无法阻止它们渗透进他的皮肤。
"啊——！"他发出凄厉的惨叫，倒在地上抽搐，"停下！求求你！"
师渔站在安全距离外，微笑着看他痛苦挣扎："这只是轻微神经灼烧感，比起你给那些孩子注射的剂量...温柔多了。"
当容亭裕带着"清洁工"冲进实验室时，看到的是这样一幕：沙吞像条脱水的鱼一样在地上抽搐，而师渔正优雅地对着破碎的镜子补口红，仿佛刚才只是参加了一场无聊的晚宴。
"把他捆好，和那些证据一起送给缉毒局。"她收起口红，看了眼被纳米蜂群清理得干干净净的实验室，"记得给他注射解毒剂，我们要交活的。"
走出船舱时，东方已经泛起鱼肚白。师渔站在甲板上，海风拂过她散落的长发。耳麦里传来秦苏菡的声音："何渡醒了，他问你在哪。"
师渔望向远处海平线上跃出的第一缕阳光，唇角勾起真实的微笑："告诉他..."她顿了顿，"我去抓了条大白鲨。"
海鸥的鸣叫声中，师渔解开沾血的外套，随手抛入大海。在晨光中，她无名指上的戒指闪烁着温柔的光芒，如同黑夜过后的第一颗星辰。
【SY-HD定理终章：当距离为零时，所有算计皆为守护，所有疯狂皆为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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