迪拜的晨光透过防弹玻璃照进安全屋，师渔站在落地窗前，手里捧着一杯黑咖啡。三天没合眼的疲惫被咖啡因强行压制，她望着远处波斯湾的海面，思绪却飘回七十二小时前那场惊心动魄的行动。
"董事长，视频会议五分钟后开始。"秦苏菡的虚拟影像出现在她身侧，推了推眼镜，"各部门代表都已在线，包括刚从医院出来的何上尉。"
师渔的手指在杯沿轻轻敲击："他的伤——"
"医生说至少还需要两周恢复。"秦苏菡调出何渡的医疗报告投影，"但他坚持要参加这次会议。"
师渔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转身走向会议室。安全屋的中央会议桌已经变成了全息投影平台，十几个身着不同制服的虚拟影像陆续显现——空军林上校、海军陈上校、缉毒局老陈、国际刑警的玛利亚探员，还有几位她只在机密档案中见过的国安高层。
最后一个出现的是何渡的影像。他穿着病号服，脸色苍白地靠在床头，但眼睛依然明亮如星。看到师渔，他微微勾起嘴角，做了个"我没事"的口型。
"各位辛苦了。"师渔站在主控台前，手指轻点，调出"破晓行动"的完整报告，"首先通报战果：十六个主要渠道全部切断，缴获'幻影'成品及原料共计12吨，抓获相关人员147名。"
全息屏幕上闪过一张张现场照片——被拦截的货轮、装满毒品的卡车、戴着手铐的毒贩。最后定格在迪拜别墅地下冷库的画面，那些伪装成外交邮袋的生化武器在专业人员的处理下被安全转移。
"但最大的收获是这个。"师渔放大一份加密文件，"我们从'蝮蛇'的通讯器中提取了莫里斯集团的部分网络结构图。"
复杂的网状图在空中展开，节点上标注着代号和地理位置。老陈吹了声口哨："这混蛋的触手伸得比想象的还远。"
"莫里斯·冯·克莱因，表面上是瑞士银行家，实际控制着全球最大的地下犯罪网络。"国际刑警玛利亚探员补充道，"我们追查他十年，这是他第一次露出破绽。"
师渔的目光扫过每个人："这次行动证明，只有多部门协同作战才能对抗这样的敌人。我提议成立联合调查组，持续追踪莫里斯网络。"
"我赞成。"何渡的声音突然插入，虽然虚弱但坚定，"但首先我们需要更深入了解对手。"他调出一份档案，"根据军方情报，莫里斯最近在东南亚活动频繁，可能与'沙吞'余党接触。"
海军陈上校皱眉："说到这个，那些克隆体化验结果出来了——基因模板来自东欧某实验室，技术相当先进。"
会议持续了两个小时，各部门代表轮流发言。师渔注意到何渡的影像偶尔会模糊一下，显然他在强忍疼痛。当讨论到下一步行动计划时，她果断中断了会议。
"今天就到这里。具体分工明天再议。"她关闭主控台，转向秦苏菡，"给我接何渡的私人频道。"
全息影像散去后，何渡的真实投影出现在她面前。没了其他人的注视，他明显放松下来，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
"你应该休息。"师渔的声音罕见地柔和下来。
何渡笑了笑："比起躺在这里，我更想知道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做。"
师渔走到窗前，迪拜的夕阳将她的侧脸镀上一层金色："莫里斯不会就此罢休。他损失了十六个渠道，但核心网络还在运转。"
"而且他知道'蓝桉'是谁了。"何渡轻声说，"这很危险。"
师渔转过身，眼神锐利如刀："三年前我能摧毁他的金三角分销网，现在一样能把他送上国际法庭。"
何渡凝视着她，突然问道："为什么选择'蓝桉'这个代号？有什么特殊意义吗？"
安全屋内一时安静下来。师渔走到酒柜前，给自己倒了小半杯威士忌。琥珀色的液体在杯中晃动，映出她嘴角若有若无的笑意。
"蓝桉树，"她晃了晃酒杯，"是考拉最喜欢的食物，但它的叶子对其他动物却是有毒的。"她抿了一口酒，"就像我们的工作——对某些人是保护伞，对另一些人则是致命威胁。"
何渡眼中闪过赞许："很适合你。"他顿了顿，"说起来，你父母知道你在迪拜的'商务考察'差点变成国际事件吗？"
师渔轻笑出声："他们不知道。我也不希望他们知道，我只希望在他们的眼里我是一个优秀的药物研究员及一个与军队有合作的商人。"她的表情柔和下来，"你父母呢？"
何渡眸光微暗，一丝心疼从眼中闪过，随即说到
"我妈昨天还打电话唠叨，说我快奔三的人了还不会照顾自己。"何渡无奈地摇头，"我爸倒是很骄傲，偷偷把我上次授勋的照片发到了家族群里。"
两人相视一笑，难得的轻松氛围在安全屋中蔓延。秦苏菡的投影突然出现，打破了这一刻："董事长，周锐组长请求通话，说是有紧急发现。"
师渔按下接听键，年轻警官的影像立刻弹出："师董事长！我们审讯'蝮蛇'时，他提到一个代号'夜莺'的内线，就在我们系统内部！"
师渔的瞳孔微微收缩："具体信息？"
"没有更多了。"周锐懊恼地说，"那混蛋突然毒发身亡，法医说是植入体内的纳米毒囊。"
师渔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戒指——那里藏着何渡的血迹，也藏着他们共同的秘密。
"通知所有参与'破晓行动'的成员，"她声音冰冷，"明天上午九点，安全屋集合。我们有个内鬼要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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