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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琴酒的对弈,价值为王

名柯:论站姐与狙击手的适配度

废弃的第七制药研究所任务,如同一块淬火的烙铁,在林薇的灵魂深处留下了更深的印记,也淬炼出了更冷硬的锋芒。她完成了任务——宫野厚司的清除、数据的销毁、甚至一份残缺的“活体样本”(一小管标记不明的冷冻细胞)的回收。过程凶险异常,在布满致命化学陷阱和未知安保系统的研究所迷宫中,她依靠福尔摩斯式的观察推理和狙击手的绝对冷静,一次次在生死边缘找到那条“最优解”的夹缝。代价是左臂一道被腐蚀性液体灼伤的狰狞疤痕,以及精神上更深的疲惫与……某种意义上的麻木。

但她活下来了。并且,再次证明了她的价值——一种在组织内部近乎独一无二的价值:高效、精准、能处理最棘手的问题,且总能带回远超预期的“附加品”(如那份细胞样本)。这份价值,如同无形的盔甲,让她在“巢穴”拥有了超越普通代号成员的微妙地位。

基安蒂依旧会翻白眼,但言语间的刻薄已近乎敷衍。科恩在她归来时,破天荒地对她微微颔首,帽檐阴影下的目光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认可。卡尔瓦多斯看着她的伤疤,难得地没骂“废物”,只是扔给她一瓶特效伤药。伏特加负责传递任务时,那份沉默中似乎也少了几分审视,多了几分……程序化的效率。

林薇很清楚,这一切都建立在“有用”的基础上。她不再是“林薇”,甚至不再是单纯的“幽灵”,她是组织一件性能优越、功能独特的“精密工具”。她利用这份定位,开始小心翼翼地积攒“筹码”。

她利用任务中获取的、组织并不特别在意但对她有潜在价值的信息碎片(如某些边缘人物的把柄、特定区域安保的微小漏洞),不动声色地存储起来。她将福尔摩斯的观察法运用到极致,不仅针对任务目标,也针对组织内部——琴酒的习惯性小动作、基安蒂烦躁时的微表情、后勤主管对某些物资的异常关注……这些细节如同散落的拼图,被她默默收集。她像一个行走在深渊边缘的情报分析师,用“镜头”捕捉着一切可能在未来转化为生存机会的微弱信号。

同时,她也开始更加明确地利用规则来“优化”任务过程。在确保核心目标(清除、回收)达成的前提下,她会选择风险更低、暴露可能更小、或者……更符合她内心那微弱底线的方案。比如,对于并非核心威胁的次要目标,她会选择非致命制服而非直接清除。她的任务报告依旧简洁精准,但“建议”一栏开始出现基于情报分析的附加内容,往往能帮助组织规避潜在风险或提高后续行动效率。

这种“额外价值”的输出,让她的报告更容易被高层采纳。琴酒对此,保持着一种近乎冷酷的默许。他需要这把好用的刀保持锋利,至于刀柄上是否缠绕着主人自己的心思?只要刀刃依旧为他所用,他暂时可以容忍。

一天傍晚,一份特殊的任务简报被伏特加送到林薇的水泥格子。不是清除,不是监视,而是一次“清理”。

「目标:藤原耀。」

「状态:废弃。」

「地点:港区,西海岸废弃影视基地,3号摄影棚。」

「要求:彻底清理。抹除所有生物痕迹。回收其持有的、可能关联组织的电子设备(手机、平板、电脑等)。」

「执行人:幽灵。」

「备注:目标已无价值,且存在泄露组织边缘信息的风险。处理干净。」

林薇捏着这份冰冷的简报,纸张边缘几乎要嵌进掌心。藤原耀。这个名字,像一根生锈的钉子,狠狠扎进她记忆最深处,带来一阵迟滞的、混合着愤怒、厌恶和一丝扭曲快感的钝痛。

那个曾经光芒万丈、被她用镜头追逐、最终被她亲手拉下神坛的顶流偶像。那个灌醉未成年粉丝、毁掉别人人生的恶魔。那个“星光艺能”崩塌的导火索。也是她被迫踏入这黑暗深渊的起点。

塌房之后,藤原耀身败名裂,被资本抛弃,被警方调查,被无数人唾骂。他像阴沟里的老鼠一样东躲西藏,试图用仅剩的钱财和过去的关系苟延残喘。现在看来,他不仅没能逃脱法律的制裁,还愚蠢地触碰了组织不能容忍的底线——试图用掌握的那点皮毛信息来换取庇护或利益?真是自寻死路。

组织不再需要他,也不再容忍他。他成了必须被“清理”的垃圾。

林薇面无表情地收起简报。没有愤怒的火焰,没有复仇的狂喜,只有一种冰冷的、如同处理过期实验材料般的漠然。藤原耀在她心中,早已死去。现在的清理,不过是打扫战场,抹去最后一点污渍。她甚至觉得,由她来执行,是对这场因果轮回最冷酷的闭环。

港区西海岸,废弃的影视基地。昔日的繁华早已被海风和时光侵蚀,只剩下断壁残垣和锈迹斑斑的钢铁骨架。3号摄影棚像一个巨大的、被掏空内脏的怪兽,穹顶破败,透下惨淡的月光和星光。

林薇没有立刻潜入。她如同幽灵般,先绕着摄影棚外围仔细勘察了一圈。藤原耀的藏身之处选得不错,只有一个隐蔽的入口,里面结构复杂,堆满了废弃的道具和布景,易于躲藏也易于设伏。但这对林薇而言,毫无意义。她太熟悉这种环境了——当年为了拍独家后台照,她钻过无数类似的摄影棚角落。

她选择了从摄影棚顶部的破洞悄无声息地潜入。动作轻盈,落地无声。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灰尘、霉菌和……一丝劣质酒精与绝望汗水混合的酸腐气味。

她很快锁定了目标的位置。在摄影棚深处一个用破烂幕布和废弃道具勉强围起来的“窝”里。藤原耀蜷缩在一张肮脏的破沙发上,头发油腻打绺,胡子拉碴,曾经俊美的脸庞浮肿苍白,眼窝深陷,布满血丝。他手里抓着一个半空的廉价酒瓶,对着一个屏幕碎裂的手机喃喃自语,神情恍惚而癫狂。

林薇站在高高的废弃灯光架上,如同俯瞰蝼蚁的神祇,冷漠地注视着下方那个狼狈不堪的男人。夜视仪下,他的一切丑陋和绝望都无所遁形。她架起了雷明顿700。冰冷的十字准星,稳稳地套住了藤原耀的眉心。

只需要一次轻微的扣动,就能彻底结束这一切。为那个女孩,也为自己。

但林薇的手指,却停在了扳机护圈上。一种更强烈的、更符合她此刻“工具”身份和“最优解”思维的念头,取代了简单的杀戮冲动。

彻底清理?抹除生物痕迹?回收电子设备?

直接狙杀,脑浆迸裂,血迹会很难处理,容易留下DNA痕迹。而且,他手里的手机和旁边那个破旧的笔记本电脑,需要回收。强攻?可能引发反抗,破坏设备。

最优解是什么?

林薇的嘴角,极其罕见地、极其冰冷地向上牵动了一下。一个冷酷而完美的计划瞬间成型。这不仅仅是为了任务,更是为了……一种迟来的、仪式感的审判。

她收起了狙击枪,如同真正的幽灵般滑下灯架,无声地落在藤原耀藏身的“窝”附近。她没有立刻现身,而是利用废弃道具的阴影,如同鬼魅般移动。她找到了这个“窝”里唯一的光源——一盏连接着老旧蓄电池的露营灯开关。她轻轻切断了开关附近的线路。

“窝”内瞬间陷入一片漆黑!

「谁?!谁在那里!」藤原耀惊恐的尖叫在黑暗中响起,带着浓重的醉意和歇斯底里。他胡乱地挥舞着酒瓶,撞倒了什么东西,发出稀里哗啦的声响。

就在这时,一道刺目的强光,如同舞台追光灯一般,精准地打在了藤原耀的脸上!光芒来自林薇手中一个高流明的战术手电。强光让藤原耀瞬间失明,他惨叫着捂住眼睛,像受惊的虫子一样在地上翻滚挣扎。

林薇的身影,如同从地狱中走出的复仇女神,缓缓从强光背后的阴影里走了出来。她穿着黑色的战术服,脸上涂抹着深色伪装油彩,只有一双眼睛,在黑暗中亮得惊人,冰冷得如同万年寒冰。她手中没有拿枪,而是握着一个正在录像的微型摄像机。

「藤原耀。」林薇的声音经过变声器的处理,冰冷、沙哑、毫无感情,如同金属摩擦,在这空旷破败的摄影棚里回荡。

藤原耀勉强睁开被强光刺痛、泪水模糊的眼睛,惊恐万分地看着眼前这个如同鬼魅的身影。「你…你是谁?!组织的人?别杀我!我…我什么都没说!我有钱!我还有很多料!关于公司…关于组织…我都可以告诉你们!别杀我!」他语无伦次地求饶,鼻涕眼泪糊了一脸,曾经的偶像光环荡然无存,只剩下最卑劣的求生本能。

「看着镜头。」林薇的声音毫无波澜,手中的摄像机镜头对准了藤原耀那张因极度恐惧而扭曲变形的脸,「说出你的名字,你的罪行。从港区那栋公寓开始,那个十七岁的女孩。」

藤原耀浑身剧震!港区公寓!十七岁女孩!这是他最深的梦魇!「不…不…我不能说…」他疯狂地摇头。

林薇没有说话,只是将强光手电的光束,缓缓移向旁边一根支撑着沉重废弃钢架的、锈蚀严重的承重柱。然后,她抬起手,手中赫然多了一把装了消音器的格洛克手枪,枪口稳稳指向那根承重柱的关键连接点。

无声的威胁,比任何言语都更有力。

藤原耀彻底崩溃了。「我说!我说!我叫藤原耀!是我!是我灌醉了那个女孩…把她带回了公寓…我…我强迫了她…事后还威胁她不准说出去…我该死!我禽兽不如!」他对着镜头,涕泪横流,声嘶力竭地忏悔着,将那些肮脏的细节和盘托出,仿佛这样就能得到救赎。

林薇冷漠地记录着这一切。当藤原耀的“忏悔”接近尾声时,她关掉了摄像机。强光依旧打在藤原耀脸上。

「你…你录下来想干什么?放了我!我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了!」藤原耀惊恐地看着她。

「你的价值,到此为止。」林薇的声音依旧冰冷。她收起了摄像机和手枪。在藤原耀绝望而困惑的目光中,她缓缓后退,再次隐入强光背后的黑暗。

就在藤原耀以为对方要离开,心中升起一丝荒谬希望时——

林薇的身影如同鬼魅般出现在那根锈蚀的承重柱侧面。她没有用枪,而是从战术腰带上抽出一根特制的、高强度碳纤维撬棍。她将撬棍精准地插入承重柱一个肉眼难辨的、因锈蚀而变得脆弱的结构缝隙中。

福尔摩斯的观察力,狙击手的精准发力点判断。

她双臂猛然发力,全身力量灌注于撬棍一点!

「嘎吱——!!!」

一声令人牙酸的金属撕裂声刺破黑暗!那根早已不堪重负的承重柱,在精准的外力作用下,如同被抽掉了最后支撑的积木,瞬间扭曲变形!

轰隆隆——!!!

巨大的废弃钢架失去了支撑,带着排山倒海般的声势轰然倒塌!无数沉重的钢铁构件、破烂的木质布景板,如同陨石雨般砸向藤原耀藏身的那个角落!

「不——!!!」藤原耀只来得及发出一声短促到极致的绝望惨叫,瞬间就被淹没在钢铁与尘埃的洪流之中!剧烈的撞击声、骨骼碎裂的闷响、以及重物持续坍塌的轰鸣交织在一起,持续了数秒才渐渐平息。

烟尘弥漫。

林薇站在安全距离外,冷漠地看着那片化为废墟的角落。强光手电的光束穿透尘埃,照亮了废墟边缘一只扭曲变形、沾满灰尘的手。

没有枪声,没有血迹喷溅。只有一场“意外”的坍塌。生物痕迹?被数吨重的钢和杂物彻底掩埋、粉碎、混合。电子设备?同样深埋废墟之下,物理损毁。

清理完成。完美符合任务要求。

林薇走上前,用戴着手套的手,从那只扭曲的手附近,捡起一个被砸得变形、但存储卡似乎完好的微型录音笔(藤原耀之前可能用来记录自己的“黑料”以防万一)。这是唯一的“额外回收物”。

她最后看了一眼那片埋葬了昔日顶流偶像的钢铁坟墓,眼神冰冷,毫无波澜。然后,她转身,如同真正的幽灵,悄无声息地消失在废弃摄影棚的黑暗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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