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皇殿·深夜】
月光透过彩绘玻璃在殿内投下斑驳的影子。千仞雪跪坐在修炼垫上,额间渗出细密的汗珠。光明天使与堕落天使的力量在她体内不断冲撞,就像两股汹涌的浪潮。
"呼吸再放慢些。"比比东冷漠的声音从高处传来,"让黑暗成为光的影子,而非敌人。"
千仞雪睫毛轻颤。这是母亲第一次亲自指导她修炼,前世的记忆中从未有过的场景。她按照指示调整气息,背后的三对羽翼渐渐趋于平衡——左侧纯白如雪,右侧暗紫如夜。
"很好。"比比东缓步走下台阶,权杖在地面敲出清脆的声响,"现在试着将两种力量融合。"
千仞雪猛地抬头:"可是爷爷说..."
"你爷爷太保守了。"比比东打断她,紫眸中闪过一丝异样的光芒,"真正的力量从来不分正邪。"
殿门突然被推开,时希抱着时间怀表闯了进来:"不行!"
比比东的眼神骤然变冷:"谁允许你进来的?"
时希的银发在月光下泛着微光,她径直跑到千仞雪身边:"现在融合会要了她的命!"她举起怀表,表盘上的指针正在疯狂旋转,"时间线显示..."
"够了!"比比东的威压骤然释放,时希被无形的力量掀飞出去,倒在地上。
"时希!"千仞雪想要起身,却被比比东按住了肩膀。
"专心。"比比东的声音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量,"难道你不想变强吗?不想知道双生武魂真正的秘密?"
千仞雪浑身一震。她当然想知道,特别是当这个秘密可能关系到重生之谜时。但看着远处蜷缩的时希,她咬了咬唇:"可教皇冕下,至少让时希..."
话未说完,一股钻心的疼痛突然从心口炸开。千仞雪痛苦地弯下腰,看见自己的右手正在被黑雾侵蚀,皮肤上浮现出诡异的暗纹。
"果然如此。"比比东露出满意的笑容,"你体内的黑暗,是来自神界的堕落之力。"
千仞雪惊愕地抬头,在比比东眼中看到了令她毛骨悚然的狂热。这不是她该有的眼神,倒像是...被什么附身一般。
"你不是她!"她挣扎着后退。
比比东的笑容扩大了:"聪明的孩子。"她的声音突然变成男女莫辨的混响,"但太迟了。"
整个教皇殿突然剧烈震动,墙壁上浮现出暗红色的符文。千仞雪感觉体内的黑暗力量完全失控,暗翼暴涨到原来的三倍大,开始疯狂吞噬光明力量。
"雪儿!"时希艰难地'在威亚下走了过来,怀表发出刺眼的银光,"抓住我的手!"
就在两人手指相触的瞬间,怀表突然悬浮到空中,投射出一幅幅闪烁的画面——千仞雪看到前世的自己在嘉陵关被唐三击杀,看到一道黑影从自己尸体中窜出,看到那黑影钻进了...比比东的身体!
"原来是你!"千仞雪目眦欲裂,"是你操控母亲杀了我!"
黑影哈哈大笑:"不止如此,亲爱的。你以为重生是幸运吗?那是我需要一具能承受双生神力的容器!"
剧痛中,千仞雪感觉自己的意识正在被撕裂。就在她即将沉入黑暗时,时希突然将怀表按在她心口:
"时间回溯!"
银光炸裂。千仞雪看见时希的银发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灰白,怀表上的裂纹越来越多。但效果立竿见影——她体内的黑暗力量如退潮般收缩,最终在胸口凝结成一颗漆黑的晶体。
"不!"黑影发出不甘的怒吼,"你怎么能操控时间本源?!"
比比东的身体突然瘫软倒地,一缕黑烟从她七窍中逸散。千仞雪想要追击,却被时希拉住:"先救你母亲...我撑不了多久..."
话音未落,时希就昏死过去,怀表"啪"地碎了。
【三日后的寝宫】
千仞雪握着时希冰凉的手,看着医者进进出出。自从那晚过后,时希就一直昏迷不醒,而比比东虽然脱离了控制,却也元气大伤。
"小姐。"鬼魅悄无声息地出现,"大供奉请您过去。"
供奉殿内,千道流面色凝重:"雪儿,你可知那黑影是什么来头?"
千仞雪摇头,胸前的黑晶隐隐发烫。
"是罗刹神残留的恶念。"千道流叹息,"它选中你母亲作为宿主,现在又盯上了你。"
千仞雪握紧拳头:"只是因为我体内的黑暗力量?"
"不,因为你是千年来唯一觉醒双生天使的人。"千道流轻轻抚摸她的头发,"光明与黑暗本是一体两面,若能完全掌控,你将成为超越天使神的存在。"
千仞雪想起时希昏迷前的警告:"但时希说..."
"那个女孩不简单。"千道流打断她,"她的时间之力连神都能影响,你要当心点。"
回到寝宫时,千仞雪发现时希已经醒了,正虚弱地靠在床头。她的银发恢复了光泽,但眉心多了一道细小的金纹。
"你醒了!"千仞雪惊喜地跑过去。
时希的眼神十分陌生:"我是谁?你又是谁?这儿是哪?”时希的一连串问题砸懵了千仞雪,她用软乎乎的手摇着时希瘦弱的身躯“你是时希呀!你还救过我的!”“时希?好熟悉!....不对,我今年11月才满6岁呀,我...”时希单手扶着脑袋,头晕晕的,就像忘记了什么,隐隐作痛。
“唔~”头疼的更加厉害了“我记不起来了。”语毕,时希又晕了过去。这时,千仞雪面前出现了几行字'字“怀表消散之时,心爱之人将远去”她征征的看着几行字,最终千仞雪抱住了时希“那我们就重新认识一下吧。”
窗外,第一缕晨光穿透云层。在无人注意的角落,半块怀表的指针悄悄转动了一下,指向全新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