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本质

“要是真变成这样，我继续活着还有什么意义呢？”白燃低声喃喃，声音轻得像一片羽毛飘落在地，无人回应，只余下一室的寂静。

第二天 —

白燃的目光牢牢锁住面前的女人，嗓音里带着一丝克制的疑惑：“你接的那个任务到底是什么？？”女人的眼中倏地闪过一道光亮，像夜空中的流星划过，随即又归于平静。“这事儿啊，现在大概还不干你的事。”她的声音冷得像镀了层冰霜，“别忘了——”白燃的话还没完全蹦出口，就被女人猛地打断了，仿佛一盆冷水直接泼灭了他的追问。

“任务是找一个精神法师，而且要跟他合作。”黑瑜停下了手中擦刀的动作，抬起头看着白燃，语气低沉而缓慢，像一块沉重的石头坠入湖底，“这个人行踪诡异，很难找到。就算是我，也不能确定一定能找到他。就算找到了，也不代表这件事一定能解决，只能说成功的概率会大一点罢了。”

阳光透过枝叶的缝隙洒下来，细碎的光斑落在白燃的睫毛上，像是为她恬静的面容蒙上了一层朦胧的纱。她轻轻叹了口气，那呼出的气息微不可察，却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情绪。

咚咚咚……

急促的敲门声打破了屋内的沉默，那声音在空荡的房间里回响，带着一种不容忽视的紧迫感，像是一记重锤敲在每个人的心头。

嘎吱——

古老木门被强行推开，发出刺耳的尖锐声，那声音像是指甲刮过粗糙的墙面，令人耳膜发麻，心烦意乱。

进来的人狼狈不堪，他的长袍破碎得如同蝶翼，焦黑的布料边缘仍冒着青烟，隐约透出下面积满紫黑瘀痕的皮肤。凌乱的白发被血糊成一团，粘在皮肤上，显得触目惊心。伤势严重得让人一时忘记呼吸。

“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黑瑜低声喃喃，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兴奋。

白燃：？……

“需要的就是他这位精神法师，看来真是可怜，被人通缉，落到这个地步。”黑瑜挑起一抹轻蔑的笑，嘴角微微上扬，眼神里满是嘲弄，像猫戏弄爪下的老鼠。

那位精神法师皱起了眉头，像是承受着巨大的痛苦，脸色瞬间苍白，两眼一黑，身体直直地往下坠。黑瑜的笑容僵在脸上，那一瞬间的表情像被定格在空气中，微妙得怪异。

白燃连忙伸手拉住精神法师，低头看着那张狼狈不堪的脸，无奈地半眯起眼睛，“我们怎么给他换衣服？”她的声音透着几分无力和焦躁。

“嘶……把孙沐天叫来。”黑瑜思索片刻后开口，声音低沉冷静。

白燃抬起头，目光扫向黑瑜，“话说这位魔法师，是这个世界的一个至强者吧？他的名号是什么？”

“枫，就是他的名号。”黑瑜简短回答，语气干脆利落。

白燃：……

“我总觉得你最近心不在焉的。”黑瑜双手抱拳，似笑非笑地看着她，让白燃有一种心里的小九九被家长发现的感觉。她撩了一下耳根的碎发，目光躲闪地回答道：“嗯……有吗？”

“你在担心什么？还是说，你想知道什么？”黑瑜一针见血地说道，语气里有种剥开伪装的锋利。白燃并没有刻意躲闪问题，只是自嘲地笑了笑：“我没有担心，只是在想……生命的本质吧。我这么想很傻吧？”她盯着黑瑜深不见底的眼眸。

两人互瞪了半晌，黑瑜突然转过头，淡淡道：“很深奥，并不傻。”

或许生命的本质，就是自由吧……可是每个人都能自由吗？

黑瑜这样想着，嘴角勾起了一抹弧度。她并不是什么温暖的人，可因为本源同生，心底竟生出一丝关心白燃的念头。这种异常的情绪让她有些心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