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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十点，汪雨抱着课本走进图书馆。她选了靠窗的位置坐下，却没有立即开始学习。手机相册里存着今早偷拍的汪硕，他站在晨光里喝咖啡的侧脸，喉结滚动的弧度性感得令人心悸。

“同学，这里有人吗？”

一个金发男生指着她对面的空位问道。汪雨条件反射地锁上手机屏幕，摇了摇头，她注意到男生穿着汪硕同系的T恤。

“你是交换生？”男生压低声音搭话，“我是马克，可以认识一下吗？”

汪雨没有笑，也没有接话。

直到她的目光落在男生放在桌上的手机上，锁屏是张合影，角落里赫然是汪硕的身影，这个发现让她瞬间绷直了背脊。

“你认识汪硕？”她脱口而出。

马克惊讶地挑眉：“你也是我们系的？”他热情地解锁手机，放大那张照片，“这是我们项目组的合影，汪可是我们的核心程序员。”

汪雨盯着照片看了很久。那是她从未见过的汪硕，穿着简单的黑色衬衫，站在白板前讲解着什么，眼神专注而自信，照片右下角的日期显示是两周前，正是她搬进汪硕家的第二周。

“他最近怎么样？”马克随口问道，“上周团建他都没来。”

汪雨的心跳突然加快，上周五晚上，汪硕确实回来得很晚，身上还带着淡淡的酒气。当时他说是和同学讨论项目，原来……

“他很好，我们住在一起。”

马克的咖啡差点喷出来：“等等，你是他女朋友？”

“我是他妹妹。”汪雨微笑着纠正，却在心里默默补充，是会成为他妻子的人。

下午的超市人不多。汪雨推着购物车，仔细比对货架上的排骨。她选了最新鲜的一盒，又去蔬菜区挑了青红椒和土豆，购物清单上列的都是汪硕爱吃的食材。

收银台前，她的手机突然震动。是汪硕发来的消息：【晚上有应酬，不用准备我的饭。】

汪雨盯着这条消息看了很久，直到后面的顾客不耐烦地咳嗽了一声。她机械地付完钱，提着购物袋走出超市。夕阳将她的影子拉得很长，孤单地拖在身后。

公寓里安静得可怕。汪雨将食材一样样放进冰箱，动作慢得像是电影里的慢镜头。她打开电视，让新闻主播的声音填满空荡荡的客厅，自己则坐在沙发上，一遍遍刷新汪硕的朋友圈。

北京时间凌晨一点，钥匙转动的声音终于响起。汪雨立刻关掉电视，假装在看书，汪硕推门进来时，身上带着淡淡的烟酒味，西装外套搭在臂弯里，领带也松松散散地挂着。

“还没睡？”他有些意外地看着沙发上的汪雨。

汪雨合上书本：“等你回来。”她起身去厨房，“我热了醒酒汤。”

汪硕看着她忙碌的背影，突然问道：“你今天去超市了？”

“嗯。”汪雨将汤碗递给他，“不过你说不回来吃，我就简单吃了点。”

“明天再做吧。”他听见自己说，“我明天没事。”

汪雨的眼睛在暖黄的灯光下闪闪发亮：“好。”

夜深了。

汪硕躺在床上，听着隔壁房间隐约传来的水声，这一个月来，汪雨确实把他的生活照顾得无微不至。从熨烫整齐的衬衫到冰箱里永远不缺的水果，从书桌上适时出现的胃药到雨天门边备好的雨伞……这些细碎的关怀像一张温柔的网，不知不觉将他包裹其中。

有时候，他甚至会恍惚觉得，这样平静的生活也没什么不好。

窗外，洛杉矶的夜空繁星点点。汪雨关掉灯，在黑暗中睁着眼睛。她听见隔壁传来汪硕平稳的呼吸声，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快了，就快了。

他会习惯的，会依赖的，最终……会离不开的，终究有一天他会忘了池骋……

这天晚上，汪硕十点才回家，推开家门时，屋内一片漆黑，只有客厅的沙发上亮着一盏小夜灯，他以为汪雨已经睡了，却听见厨房传来轻微的响动。

“还没睡？”他走进厨房，看到汪雨正背对着他，手里拿着锅铲。

她转过身，脸上带着温柔的笑：“回来啦？我煮了你爱吃的牛肉面。”

热气腾腾的面条摆在桌上，上面飘着翠绿的葱花，汪硕坐下，尝了一口，味道确实不错。

“明天别起这么早了。”他突然说，“我可以自己解决早餐。”

汪雨愣了一下，随即点头：“好。”

她的笑容里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失落，但很快又恢复了正常。

汪朕来的时候，汪雨正在给汪硕整理衬衫。

她蹲在地上，小心翼翼地把衬衫上的褶皱抚平，动作轻柔得像在对待什么珍宝，听到开门声，她抬头，笑容灿烂：“大哥，你来了。”

汪朕的目光从她身上扫过，最终落在那件被她叠得整整齐齐的衬衫上。他的眼神骤然阴沉下来。

“谁准你进来的？”他冷冷地问。

汪雨站起身，笑容不变：“我住这儿啊，哥。”

“谁给你的资格？”汪朕一步上前，一把揪住她的衣领，“汪硕是你能随便碰的人？”

汪雨被拽得踉跄了一下，却依然笑着：“哥，你弄疼我了。”

“疼？”汪朕冷笑，“这才哪到哪？”

话音未落，一记耳光已经狠狠甩在她脸上。

汪雨摔倒在地，脸颊火辣辣地疼。她抬头，看着汪朕阴鸷的脸，眼泪突然就掉了下来：“哥……为什么打我？”

“为什么？”汪朕蹲下来，捏住她的下巴，“因为你不知廉耻！”

他的眼神像刀子一样锋利：“汪硕是你哥！就算不是亲生的，也轮不到你这样纠缠他！”

汪雨不说话，只是眼泪不停地掉。

汪朕甩开她的脸：“滚出去。”

汪雨在楼下的长椅上坐了一夜。

那晚的风很冷，她裹紧外套，却依然觉得寒意刺骨，手机屏幕亮起，是汪朕的消息：【疼吗？】

她回复：【嗯。】

【活该。】汪朕的回复简洁而冷酷，符合他一贯的作风。

汪雨盯着屏幕看了很久，突然笑了。

是啊，活该。

她就是个没人要的野种，她只有哥哥了，当然这个哥哥指的是汪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