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工作也是我爸那边强行安排的,他的那些宝贝疙瘩全在我爸手里,让他往东他就得往东,让他往西他就得往西,不敢不从,人也没有故意搞你,行了,我走了!”
看着池迟的背影,吴所畏的心窝里就像扎了根钉子,滋味特别难受。
原来催使他报复的那个引子就是根虚捻儿,池骋真的不知道他是岳悦的前男友,那些所谓的刁难也不是受岳悦怂恿,而是纯粹特么的凑巧!为什么现在才意识到?早该看出来了,像池骋那种我行我素的人,怎么可能受女友摆布?
姜小帅看着这气氛不对,恰好又来了个大爷,连忙去前面忙活去了。
留下吴所畏一个人抱着头缩在一块儿纠结着,这事情也不是说给池骋说清楚就能说清楚的啊啊啊!想到池迟说的他哥对自己有意思,吴所畏的心乱了,他也说不清楚到底对池骋是什么感觉了。
晚上,忙完蛇房的事已经十点多了,吴所畏一个人游荡在马路上,想起一箱子的野灵芝,想起冰柜里的糖人儿,想起和池骋太多太多可想的,越想越特么的纠结!
还要不要继续?这是摆在吴所畏面前最严峻的一个问题。
如果就这么算了,要不要和他摊牌?
两只脚不由自主地朝池骋住处的方向走。
*
“我给吴所畏透了个信儿,说我哥对他有意思。”池迟懒洋洋地窝在郭城宇怀里,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绕着对方的睡衣扣子玩。
郭城宇挑眉:“帮你哥牵红线,他还需要你帮?”
“那是,我哥这人吧日子过的乱七八糟的,推吴所畏一把。”池迟嘚瑟着脸。
郭城宇摸出手机,看到日期,低笑出声:“今天……你小子真的够精的。”
“那必须的!”池迟笑得像只偷腥的猫。
“他们今晚应该有好事儿发生吧?”郭城宇把被子掀开,意有所指:“那咱们……?”
池迟的视线不由自主地下移,在看到那处明显的隆起时,喉结明显地滚动了一下。
郭城宇的睡衣领口大敞,露出线条分明的锁骨和若隐若现的胸肌,再往下是精瘦的腰腹……他猛地别开眼,耳尖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了起来。
有点慌。
“我……这……”
“害怕?”郭城宇看着他的眼神,注意到他紧绷的身体,懂了,又把被子薅回来盖好。
池迟咬着下唇,他其实不排斥,反而很愿意和郭城宇干这档子事,但就是想着这么大一玩意儿塞自己身体里,估计要被疼死吧。
又想到之前从他哥房间里接出来的那么多晕死过去的人他可都见过,能和他哥齐名的郭城宇……也不知道能不能保住自己的小命。
但转念一想,他们在一起这么久,郭城宇连稍微过分的亲吻都会先征求他的同意,这份克制让池迟心头一软。
池迟深吸一口气,勾住了郭城宇脖子,覆身上去,他明显感觉到身下的人瞬间僵住,连呼吸都停滞了。
郭城宇愣住了,真真的愣住了,好半天没反应过来,等到意识到什么,激动的手都在抖,京城大名鼎鼎的郭少,什么时候这么失态过,立马支楞起来,揽住池迟的腰,将人压在身下。
“池小迟,认真的?”
池迟翻了个白眼,“爱来不来。”
“不想强迫你,我可以等的……”
池迟直接打断他,手指插入他的发间,“你怎么这么啰嗦……”
话音未落便消弭在了唇齿之间。
动作温柔得不可思议,当滚烫的掌心抚上腰际时,池迟闭上眼,任由自己沉溺在这片温柔的海。
郭城宇低头吻住他,舌尖探入口腔时却无比小心,一点点舔着、缠着,不急不躁地将人引入节奏。
掌心贴上他腰的时候,池迟的身体已经明显地紧绷了。
他不安,他羞,他却没退。
……
*
*
站在门口,吴所畏又想:池骋为了一个小醋包,就能委屈自个儿整天待在这个蒸笼里,那他同时失去那么多蛇宝宝的时候,心里得多难受啊!
推门之前,赶紧吸了两口凉爽的空气,他还记得上次来他出的那一身汗。
结果进去之后,迎接他的不是热浪,而是丝丝凉意和浓浓的酒味儿。
卧室里一片狼藉,床单扭曲着耷拉到地面,上面有清晰的血渍和未干的**,小醋包无声无息地蜷在玻璃箱里。
很明显,这里不久前刚经历一场激烈的**,吴所畏不知道这个人是不是岳悦,但他知道,这个人不是自己。
池迟说的这人心里有自己,是真的嘛?这就是他们池少喜欢人的态度?吴所畏心沉了沉,他似乎也没有立场去说这个事。
池骋正在卫生间洗脸,听到动静了,却没有动,额头上青筋暴起。
“我来的是不是挺不凑巧的?”吴所畏倚在门框上瞧着池骋,池骋没说话,宽厚的脊背四周笼罩着一股阴气。
“你这都完事了……那我是不是可以走了?”吴所畏问出这话的时候,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心态,估计是嫉妒和不平衡。
凭什么他们都可以,而我不行,这个想法刚出现在脑子里,吴所畏都愣住了。
池骋狠狠胡噜一把脸,扭头看过来,两道利剑般的双眉沾着水滴,瞳孔发黑,眼球赤红,刚毅的双唇闭得严严实实的,满脸的肃杀之气,端详了吴所畏许久,池骋看着他面无表情地开口,“你走吧。”
吴所畏心一横,突然有种狠狠刺激池骋一番的冲动,“我告诉你,其实我今天来……”
“我没空听你磨叽!”池骋突然厉声怒吼,硬生生地截断了吴所畏的话,“老子心里不爽,我劝你麻利儿从门口走人,省得受罪。”
吴所畏不知道哪来的一股豹子胆儿,一屁股坐在床上,“今儿我还就不走了,我倒要看看,你能给我什么罪受!”
带血的床单落在吴所畏脚底,池骋看着刺眼。
“我已经爆了三个雏儿,有两个还让120接走了。”声调没有任何起伏。
吴所畏脖筋狠拧,瞳孔外凸,手在椅子扶手上重砸一拳,“那就再搭我一个,老子给你上,只要你给报销医药费!”
吴所畏的豪言壮语把小醋包的眼睛都给震开了。
事实上,吴所畏说完就后悔了,池骋朝吴所畏走过去,饱含戾气的大手将吴所畏的衣领薅住,直接拔地而起,一把扔到床上。
砰的一声,吴所畏的大铁头撞到床栏杆上,也许是惯性太大了,脑袋嗡嗡作响,连一贯麻木的脑门儿都有了疼的知觉,“都尼玛赖你!”吴所畏捂着脑门儿哀嚎,“要不是你整天给我瞎抹药,我这脑门儿根本就不知道疼,你特么废了我一门好功夫!!”
池骋正要撕扯吴所畏的衣服,听到这话顿住了,握住拳头,眼底划过一丝心疼和懊悔。
“如果你没法避免我的脑门儿再受伤,就别自作多情地给我上药!如果你自个儿都拿我的脑门儿当发泄的工具,就没资格谴责我拿它当武器!”莫名的怨气从胸腔迸发而出,吴所畏粗声怒吼,“我全身上下只有这么一块地方是硬的,你把它弄软了,我特么一点儿安全感都没有了!都是你造的孽!池骋,我草你大爷!”
砰砰砰!狠狠用脑门儿撞着池骋的肋骨。
池骋一把扼住吴所畏的脖梗子,制止住他的暴行,僵持了一会儿,又用一股大力将吴所畏的脑袋狠狠砸回自个儿的胸口,“对不起……今儿我心情不好,你先回家睡个好觉,明儿一早就去给你送吃的。”
语气软了,有些后悔刚刚吼了这人,这是他的大宝,不是别人,他怎么能将怒火发泄在他身上呢?
吴所畏还沉浸在自个儿的悲痛中拔不出来,没完没了地磨叽,“我的脑门儿是一道坚实的堡垒,你给我上药,就是在一点儿一点儿摧毁我的抗打击能力……”
池骋用手在吴所畏脑门上揉了两下,又俯身亲了亲,问:“撞疼了么?”
“诶,刚才你说心情不好,为啥?”吴所畏才反应过来。
池骋径直地下床,把吴所畏夹在胳肢窝里就往门口拖,吴所畏也没挣扎,就那么由着池骋把自个儿撇到门外。
然后门关上了,空间被隔断,一个在里一个在外。
吴所畏蹲下,想到又想到今天池迟说的话,他丫的不是在骗他吧,就是为了报复自己为了前女友报复他哥?
越想越可能,把自己气成了河豚,心里憋着一股气,站起来,他今天还就不走了,他倒要看看池骋这人能干些啥。
一个钟头后,池骋打开房门,吴所畏还站在那。
一把把人拽了进来。
“今儿是他生日。”池骋点了一颗烟,“当初他把醋包送我的时候,一个手掌就能托住。一晃都六年了,我估摸他连醋包长什么样都不记得了,以前我对蛇没什么感觉,因为和他在一起的那些年总是接触,慢慢才对这种生物有了特殊的感情。”
“你和他在一起几年?”吴所畏问。
池骋说,“三年多吧。”
三年……吴所畏心里头念叨着这个数字,池骋和那个人好了三年多,结果花了六年的时间都没解脱。自己可是好了七年啊,照这么算,至少还得挣扎十五年啊!
但是自己真的还喜欢岳悦嘛?吴所畏不知道,他越发觉得现在更像是一种执念。
“如果不是因为他,我和郭子也不至于走到今天这一步。郭子一直是我最好的哥们儿,小时候我掉河里,是郭子拿一根树杈把我拉上来的,那会儿郭子还不记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