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池迟回到家，心里的事儿放下了，直接睡的个昏天黑地。

把晚上回来的郭城宇下了个大跳，还悄摸的伸手去感受池迟的呼吸。

幸好还活着。

这一觉睡到了第三天早上。

他醒过来的时候看见旁边睡着的郭城宇还有种不真实的感觉，拿起手机，看见以前的老师邀请自己去一个月后的表演做演出。

简单回了个消息，才重新靠近了郭城宇怀里。

“醒了？”郭城宇被动静吵醒了，“你知道你这一觉睡了多久嘛？”

池迟咧嘴一笑。

郭城宇没了脾气，只是狠狠的咬了这人嘴角一口，“受伤的是吴所畏，你倒是睡的和昏天黑地，担心死我了。”

“错了……”池迟搂住他的腰。

“行了，起来了。”

两人磨蹭着洗漱完毕，又在衣帽间里腻歪了好一阵。

池迟想到什么突然开口：“我下周得去上海，去半个多月吧。”

“这么久？”郭城宇正在调台的手顿了顿，屏上的画面最终定格在一场足球赛上。

池迟窝进沙发，光裸的脚趾勾了勾郭城宇的裤脚：“有个巡演，要一起吗？”

郭城宇几乎没怎么思考，遥控器往沙发上一丢：“行，你都邀请我了，我还能拒绝？”

他俯身撑在池迟上方，阳光透过落地窗，将两人交叠的身影投在地板上。

池迟笑着拽住那碍事领口，在唇齿相依的间隙含糊道：“那说好了……”

*

两人啥也没拿，一身轻松的去了上海。

池迟就穿着一件宽松的白色T恤，短裤搭配简单的运动鞋，看起来随意又性感。

郭城宇站在他身边，就普通的黑色T恤与裤子，将他身上那股硬朗的气质凸显得更加明显，气场自然压过池迟。

池迟很不爽，这就是主攻的气势嘛？明明他也是威猛健硕的男人，每次都要被这人压一头。

到了场地，是一个比较小型的展厅。

“这就是你说的巡演？”郭城宇揽着池迟的肩，手指在他背上摩挲了两下，轻笑出声，“看起来不太像演出。”

池迟伸手打了个哈欠，靠在他身上：“这是场私人演出，钢琴演奏。”他顿了顿，低声笑道，“不过，我得提前告诉你，我弹钢琴绝对会让你眼前一亮。”

“是吗？”郭城宇嘴角微挑，眼中闪过一丝暗示，“那我等着。”

两人并肩进入酒店，郭城宇的目光扫过池迟的背影，那步伐带着难以言喻的诱惑，他不自觉地跟着池迟往套房走。

到了房间。

“不愧是咱们池家音乐天才，这魅力这气质令人叹服。”郭城宇低声笑道。

池迟转过身，靠在墙上，眼神挑逗：“捧杀？谁知道你会不会因为我演奏不好就丢人。”

郭城宇挑了挑眉，“来两首？还没有这么近距离看你谈过钢琴呢。”

池迟直接走到钢琴前，指尖轻触钢琴键，犹豫了片刻，他低头开始弹起一首《月光曲》。

柔和的音符在空旷的房间内缓缓响起，传递出一股深沉的难以言喻的味道，像是与这座城市的节奏融为一体，郭城宇站在一旁，看着他沉浸在音符中的模样，目光复杂。

他不懂音乐，但不代表他一点无法感受音乐里面的感情。

池迟的指尖似乎每一次轻抚键盘，都在拨动着某种隐秘的弦，他的眼神与郭城宇相对时带着微妙的挑逗，琴声飘扬、曼妙而带着一丝冷冽。

郭城宇不自觉地舔了舔下唇，那种情愫也随着每一音符变得愈加浓烈，不仅是为池迟的优秀感到骄傲，更是一种……无法描述的被吸引

“你也可以过来陪我弹一曲。”池迟低声说道，眼角的笑意愈发明媚，“弹的不错吧？”

郭城宇勾唇一笑，步伐稍微靠近了些，然而并没有直接坐到池迟身边，他站在钢琴旁边，低头看着池迟的手指在琴键上舞动。

他一只手撑在钢琴上，另一只则不自觉地滑到池迟的腰间。

池迟敏感地一颤，手指几乎失误地滑过了一组音符，但他没有停下来，咬唇微笑：“怎么？喜欢我弹的这些曲子？”

“喜欢。”郭城宇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压抑的欲望。

池迟心跳加速，感受到指尖划过自己的腰腹慢慢往下……手指继续弹奏：“你真不害臊。”

“你不想我这样看着你？”郭城宇俯身，声音更低沉。

池迟转头。

郭城宇轻轻按住池迟的手，扭身把他推到钢琴上，低头直接亲了上去。

这次的吻没有任何缓慢的节奏，郭城宇的舌头强势地侵入，毫不犹豫地撬开池迟的唇齿，舌尖一进，便全然掌控了他。

池迟本能地抗拒了一下，但随即放弃了所有的防备，把自己交给了郭城宇。

他的双腿微微分开，感受到郭城宇紧贴而来的热度，那股欲望一下子就席卷了他。

池迟笑得迷离。

……

时间一晃而过。

池迟每天就练习室酒店两头跑，郭城宇也不知道忙活什么去了，三天两头看不到人影。

演出那天。

舞台灯光倾泻而下，池迟坐在三角钢琴前，指尖刚触上琴键，就看见第一排那个熟悉的身影。

郭城宇坐在黑暗里，西装笔挺，脊背挺直，目光却比聚光灯更灼人，他看着他抬手、落键，指节在琴键上翻飞如蝶，心跳却比他的节奏更快。

明明不爱穿西装，今天却特意换了正装。

池迟垂着眼睫，嘴角挂着浅笑，仿佛只是沉浸在音乐里，可他知道，只要微微侧头，就能撞进那道视线里，专注的、克制的、带着隐忍的温柔。

琴声流淌，他的余光却始终留意着他的动静，他没鼓掌，没点头，只是安静地看着她。

一曲终了，掌声雷动。

池迟抬头，目光越过无数晃动的人影，精准地落在他身上。

郭城宇站起身，指尖轻轻敲了敲座椅扶手。

他弯起眼睛，在掌声中朝他颔首。

他回以极轻的、只有他能看见的微笑。

夜色如墨，演出后的城市依然灯火璀璨。

池迟站在车外，夜风拂过他微湿的发梢，舞台上的兴奋还未完全褪去，眼底仍跳动着兴奋的光芒。

郭城宇解开安全带，指尖在方向盘上轻轻敲了两下，像是在平复心跳。他转头看向池迟，目光灼热而克制。

“带我来这儿干什么？”池迟挑眉，唇角挂着笑，感受到了一丝不同寻常，郭城宇这小子心里有事儿。

郭城宇深吸一口气，喉结滚动了一下，才开口：“你先进去看看。”

池迟眨了眨眼，推开车门，夜风裹挟着草木气息扑面而来，他踩着石板路走向洋房，木质门扉发出轻微的吱呀声。

屋内，昏黄灯光洒落，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香气。

池迟的目光忽然凝固，满地散落的照片像一条时光长河，从少年时代的青涩合照，到这些年演出的偷拍，在一起后日常的照片。

他的手指轻轻抚过那些照片，指尖微微发颤，心脏在胸腔里剧烈跳动，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

“你……”他声音有些发哑，猛地转身。

郭城宇站在门口，西装笔挺，可眼底却藏不住颤抖。

他缓步走近，单膝跪地，从口袋里取出那枚戒指，铂金戒圈，上面的花纹样式简单却不同寻常的有些好看。

池迟瞳孔骤然收缩。

“池迟，”郭城宇的声音比想象中还要稳，可握着戒指的手却微微发颤，“你愿不愿意让我陪你弹一辈子的琴？”

池迟看着他发红的眼尾，突然笑了，眼角微微湿润：“你早说不就行了？”

“我就是个粗人，知识最充足的时候估计都比不上你，就是个一个脑子一根筋的理科生，年轻的时候混账事也干的不少，很感谢你能够不介意我的过去，也很庆幸你能够接受我的不足，我不懂音乐，认不全五线谱，听不懂升降调，连琴弦松紧都分不清，可当我看你指尖弹奏出乐曲，忽然就懂了什么是想要追逐的光要表达的什么感受，我希望你能给我个机会让我陪着你，慢慢学会……”

他上前一步，握住郭城宇的手，冰凉的戒指套进他的无名指，尺寸分毫不差。

“池小迟，好不好？”

“笨蛋。”

他低头吻他，唇齿相依间，仿佛时间都静止了，郭城宇扣住他的后脑，加深这个吻，像是要把这些年错过的时光都补回来。

*

*

自从这天求婚后。

时间似乎又变的慢了下来。

本来郭城宇在公司里就是个挂名的可有可无的存在，现在更是放肆，一个月去不了一次。

每天就是陪池迟，做饭给池迟吃，睡池迟……真的把日子过成了白日淫宣夜夜笙歌的模样。

池迟一天到晚就在床上躺着，跪着，趴着，侧躺着，他也乐在其中，毕竟郭城宇的技术真的不是盖的。

池迟早上睁开眼，他就靠在床头，衬衫皱巴巴的，领口敞着，烟灰缸里堆满着还没点上就熄灭的烟蒂。

池迟这才想起，自从他前些年从上海回来后，就再也没有见郭城宇吸过烟。

见他醒了，郭城宇伸手把他往怀里带。

“还睡？”

池迟懒得动，往他怀里钻了钻，眼皮都不抬：“再躺会儿。”

郭城宇低笑，手指绕着他一缕头发玩，不紧不慢地缠着，像在缠一根线，池迟被他弄得发痒，偏头躲开，结果一头撞在他锁骨上，闷哼一声。

“躲什么？”他捏住池迟的下巴，逼他抬头，“不是最喜欢我碰你？”

池迟懒得理他，翻个身，背对着他。

郭城宇直接从背后搂住他，手掌贴着他的腰，慢慢往下摸。池迟呼吸一滞，刚想骂人，手机响了。

他挣扎着要去拿手机，郭城宇按住他的手：“别接。”

“可能是你公司的事。”

郭城宇咬他耳朵，“你又不是老板，老板娘啥也不用做。”

池迟气笑了：“老板娘现在连饭都不会做。”

郭城宇把他翻过来，捏着他的脸亲了一口：“我做，你吃。”

池迟被他亲得晕乎乎的，半晌才反应过来：“那……今晚吃什么？”

“你。”

“……”

池迟骂他流氓，可骂着骂着声音就软了，郭城宇的手已经探进他衣摆，指尖冰凉，激得他皮肤发烫，他缩了缩，却被他扣住腰，按在床上。

池迟发现了，他这幅身体是越来越敏感了。

“躲什么？”郭城宇盯着他，眼神暗沉，“不是最喜欢我碰你？”

池迟喘了口气，认命地闭上眼：“……随便你。”

郭城宇低笑，俯身吻他。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