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一片漆黑，像是被塞进滚筒洗衣机里狂甩。我感觉自己在下坠，耳边传来系统断断续续的警报声："警告！检测到跨维度传送...建议...抱住脑袋..."
白夜的手紧紧攥着我的手腕，温度比之前更低了。我能感觉到她的手指在微微发抖，但 grip 却稳得像老虎钳。"别松手。"她在我耳边说，声音里带着点笑意，"第一次穿越的人都会吐。"
我还没来得及问为什么她的手这么冷，眼前突然闪过无数条街道。那些街景像老电视的雪花点一样快速闪动，每一条都似曾相识。我甚至看到了我家楼下那家24小时便利店，还有煎饼摊老板娘正把葱花撒进铁锅里。
"那是平行世界。"白夜突然开口，"每个光点都是一个可能性。"
话音未落，身体猛地一震。我像是从万米高空摔进了棉花堆，却还是被颠得七荤八素。等我睁开眼时，发现自己正扶着透明栏杆，站在一个悬浮于城市上空的基地边缘。
这地方长得像个巨大的玻璃水母。八条发光触须从中心大厅延伸出去，连接着不同方向的空中走廊。透过玻璃地板，我能看到城市灯火在脚下闪烁，像是倒悬的星空。
"欢迎来到守凡局总部。"白夜松开我的手腕，顺手把我往旁边一推。我踉跄几步，差点撞上一个正在飘浮办公的机器人。那玩意儿长着六只机械臂，其中三只在敲键盘，另外三只居然在织毛衣。
大厅里人来人往。有个长着触手的文员正用十二条腕足同时打字，效率高得吓人。角落里还站着个会说话的盆栽，正对着空气念叨："今天修真了吗？记得打卡啊。"
"这鬼地方就是你们的办公室？"我盯着墙上醒目的标语："拒绝超自然加班"、"别让因果律压垮你"。
系统突然兴奋起来："大佬您太谦虚了！这里可是跨界十大梦幻职场！有量子云沙发、自动投喂零食机，还有能读心的茶水间服务员——"
"闭嘴。"我打断它，转头看向白夜，"你们是不是抓错人了？我连Excel表格都做不好，更别说处理什么特殊案例。"
白夜没回答，反而掏出手机看了眼时间："十一点零七分。培训室十二点开始，我们得快点。"她转身就走，风衣下摆扫过地面时带起一阵凉意。
我跟上去时注意到墙上的员工守则："第一条：禁止在走廊上召唤恶魔。第二条：开会时不得引发时空悖论..."最底下还贴着张告示："新员工注意！看到会走路的档案柜别慌，它们只是有点社恐。"
穿过自动识别门禁时，墙壁突然浮现出我的全身扫描图像。机械臂从天花板降下来，递给我一套深蓝色制服。衣服上别着个正在消散的炊烟图案，和白夜胸牌上的标志一模一样。
"换上吧。"白夜把我的旧衣服卷成一团扔进回收箱，"这是基础防护服，能屏蔽80%的视觉污染。"
我盯着制服领口的徽章："这玩意儿能退换吗？"
"不能。"她已经转身走向下一个房间，"不过你可以试着找后勤处申请定制款，但他们上个月刚被一头暴躁的玄武吞了。"
系统突然插话："大佬！建议选择'宿主强化套餐'，只要九块九就能获得以下福利：1. 自动挡雷符 2. 防走火入魔护甲 3. 永不掉线Wi-Fi！"
我摇头："不要。"
"已为您自动扣款升级。"系统得意洋洋，"消费记录将在您的虚拟工资中扣除——"
"什么？！"
没等我抗议，白夜已经推开一扇金属门。里面是个圆形的培训室，墙壁是纯白的投影幕布。她把手按在中央的金属圆盘上，整个空间顿时亮了起来。
"先看看你上次的工作成果。"她说着，墙壁上开始播放全息影像。
画面里是我家客厅。镜头从窗外拍进来，能看见我坐在沙发上吃泡面。热气升腾间，远处天际突然电闪雷鸣，紧接着一声巨响。画面切到郊区，一个渡劫期修士在雷劫中灰飞烟灭。
"看！"系统兴奋地大叫，"您不经意间又拯救了世界！"
我死死盯着屏幕："我擦！这锅我不背！那晚我明明是在..."
"加班。"白夜接过话，嘴角微扬，"根据监控录像，您当晚十一点二十三分吃了半包老坛酸菜，导致方圆三百里内出现十七起灵力紊乱事件。其中包括但不限于："
她轻点墙面，列出一串数字："一名金丹期修士走火入魔、三个宗门斗法被迫中断、以及一次持续四小时的时空漩涡。"
"这些都是巧合！"我急得直冒汗，"那天我不过是..."
"想吃碗泡面。"她替我说完，眼神突然变得严肃，"但这正是我们需要你的原因。你的能力不是修炼来的，而是与生俱来的。就像有人天生五音不全，而你——"
她走近一步，我闻到她身上淡淡的檀香味，混着某种冰凉的气息。"你天生就能影响世界的规则。"
我后退半步，后背撞上金属墙发出闷响。系统突然沉默了，仿佛也在消化这个信息。
"来。"白夜示意我跟着她，"该测试你的能力适配度了。"
测试室像个巨大的白色立方体。四壁会根据能量波动改变颜色，据说是为了防止测试者精神崩溃。
"先做个简单的。"她站在我对面，"打个嗝。"
我愣住："什么？"
"打个嗝。"她重复道，手里握着个看起来很危险的记录仪。
我耸耸肩，清了清嗓子。刚哼出一声，天花板突然漏下雨水。窗外隐约传来龙吟声，像是有什么庞然大物在云端盘旋。
"有趣。"白夜低头记录，"广域性天气干涉。"
"这只是巧合！"我赶紧解释，"我每次打嗝都会这样，医生说是胃酸过多..."
"放个屁试试？"
我瞪大眼睛："你认真的？"
她点头，表情严肃得像在进行核试验。我犹豫再三，终于憋出一个。地面瞬间裂开，冒出温泉般汩汩热水。
"水系元素亲和度90%。"她在记录本上划着什么，"最后一个问题——"
"等等！"我打断她，"我能不能拒绝测试？"
"当然可以。"她微笑，"不过根据《异常事件处理条例》第37条，拒绝测试将被视为自动离职。而离职后的宿主..."
她意味深长地看着我："往往会因为能量失控而消失。"
系统适时插话："大佬！建议配合测试！"
我叹了口气："好吧，最后一个是什么？"
"打喷嚏。"
话音未落，我鼻子突然发痒。还没来得及捂住嘴巴，一声喷嚏脱口而出。整栋建筑轻微震动，远处大楼玻璃簌簌碎裂。
白夜放下记录仪："看来是广域性无意识干涉型能力。恭喜入职，林墨。"
我瘫坐在角落的量子云沙发上，浑身无力。系统兴奋地开始讲解员工福利，声音里难得带着期待："大佬！您现在可以享受以下服务：跨次元医疗报销、无限量零食供应、以及专属反派黑名单查询..."
"闭嘴。"我疲惫地说。
白夜坐在我旁边，掏出手机看了眼时间："凌晨一点四十分。培训结束，接下来带你去档案室。"
"档案室？"
"关于你父亲的事。"她终于露出一丝疲惫的神色，"他当年也是这么说'只想当个普通人'的..."
她话还没说完，突然警报声大作。天花板上的警示灯疯狂闪烁，红光把我们的影子映在墙上，像扭曲的怪物。
"糟了。"白夜猛地站起来，"有人入侵核心数据库！"
\[未完待续\]大厅里的警报声越来越急促。白夜已经冲向紧急通道，我几乎是被她拽着胳膊跟上去的。空气里弥漫着焦糊味，像是有人把整台微波炉塞进了烤箱。
"谁敢动我们数据库？"白夜边跑边掏出手机按了两下。她手腕上的手链突然亮起红光，一串全息投影在她面前展开。我看不清那些数据流，但能听见系统发出尖锐的警报："警告！检测到暗网蠕虫病毒！警告！"
我们穿过一条幽深的走廊，墙上的员工守则突然扭曲变形。原本写着"禁止召唤恶魔"的地方，现在变成了"快逃"两个大字。我还没来得及反应，天花板就塌了。
"趴下！"白夜把我扑倒在地上。她的体温更低了，几乎像是冰块贴在我后背上。一道紫色闪电擦过我们头顶，在墙上炸出个焦黑的洞。
我翻身坐起时，看见一只浑身冒着电火花的机械蜘蛛正顺着破洞爬进来。它八条腿上都装着微型机关枪，每根触须都在喷吐着黑色火焰。
"这玩意儿归哪个部门管？"我一边后退一边喊。
"本来是归后勤处的！"白夜从风衣里掏出一把造型古怪的手枪，枪柄上还贴着"小心烫手"的标签，"但在被玄武吃掉之前，他们都没搞定这个型号！"
她扣下扳机的瞬间，整个走廊都被蓝光填满。那蜘蛛发出尖啸声往后退，但它的复眼突然变成血红色。我看到它背甲上刻着一行小字：编号X-07，失控实验品。
"别让它靠近数据库室！"白夜换弹匣的动作快得看不清，"一旦它接触到核心服务器，所有员工档案都会被删除——包括你爸留下的..."
她话没说完，蜘蛛突然喷出一股浓雾。我闻到刺鼻的化学药品味，眼睛立刻开始流泪。黑暗中，有什么东西擦着我耳畔掠过，撞在后面的金属门上发出巨响。
"走！"白夜抓住我的手腕往外拖。她的手比之前更冷了，几乎让我怀疑她是不是刚从冰柜里出来的。我们冲进主控大厅时，一群会飞的文件夹正惊慌失措地到处乱撞。
白夜突然把我推开："蹲下！"她开火的同时，我看到那蜘蛛竟然在空中分裂成两半。每一半都长出了新的腿，落地时已经变成了两只完整的怪物。
"不是吧..."我盯着它们冒着火花的复眼，"这还能复制？"
"量子态生物都有这个特性。"白夜的声音有点发抖，但她依然稳稳举着枪，"不过它们怕...等等，你听到什么声音了吗？"
尖锐的蜂鸣声突然充满了整个空间。我感觉后颈发麻，就像有人用冰凉的手指轻轻划过皮肤。那些文件夹突然全部悬停在空中，接着整齐地转向同一个方向。
"不是吧..."白夜瞪大了眼睛，"它居然激活了..."
蜘蛛们突然同时停下动作。它们的机械腿开始冒烟，复眼里的红光逐渐黯淡。最后一秒，我看到其中一只的腹部裂开，掉出个还在滴液的U盘。
白夜捡起来时脸色变得煞白："这是..."
"什么？"我凑近看，"加密了吗？"
"不。"她握紧U盘，指甲几乎掐进掌心，"这是你爸失踪那天带走的原始数据。我以为它已经被销毁了..."
警报声戛然而止。整个大厅陷入诡异的寂静，只有天花板上的警示灯还在缓慢旋转，投下一片片猩红的光斑。
"林墨。"白夜转头看着我，眼神像在看一个死人，"我想你可能需要重新认识一下这个世界——以及你自己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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