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沉重的红木书房门被刘耀文用肩膀狠狠撞开,巨大的声响撞的门框嗡嗡作响。他像一头被彻底。激怒的困兽,带着一身尚未平息的厌弃和浓烈的血腥味踉跄着闯了进来。
“刘耀文!”紧随其后的刘宏远,暴怒的洪生几乎掀翻屋顶大张,平日里威严的脸。此刻,因极致的震怒和难以置信而长成了猪肝色。刘宏远指着儿子手指都在剧烈颤抖“你……你这个混账东西,你知不知道你干了什么?那是许家……许家的千金,你竟敢……竟敢在众目睽睽之下。”
后面的话,刘宏远记得几乎说不下去。仿佛下一秒就要背过弃曲。刚才在露台走廊里那惊世骇俗的一幕,以及。姜槿染那石破天惊的尖叫,如同两颗重磅炸弹,彻底摧毁了整个晚宴的体面。许瀚林夫妇虽然依旧保持着表面的平静,但那骤然冷却下来的气氛和许母眼中毫不冷湿的冰冷怒翼。都让刘宏远。如坠冰窖,仿佛已经看到了刘家即将面临的灭顶之灾
刘耀文对父亲的咆哮充耳不闻,他背对着门口,肩膀奔的死井像一张拉满的硬弓。他猛然抬手。狠狠的扯开几乎。窒息的黑色领结,一把拽下揉成一团。带着泄愤般的力道,狠狠砸在铺着厚厚地毯的地板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刘耀文是她!
刘耀文猛地转身,双眼赤红,里面翻涌着被愚弄的狂怒,无处发泄的憋闷,还有连他自己都不愿承认的,被那一吻扰乱的心悸。
刘耀文是许沁黎!是它咬的我!是它设的局!
每个字都像从牙缝里挤出,裹着冰冷的恨意。
“闭嘴!”刘宏远一个箭步冲上去,扬起的手掌。狠狠的打在刘耀文的脸上。
“啪!”
清脆的响声,仿佛让时间在这一刻凝固。
还好刘耀文本能的反应让这一巴掌打到了旁边一人高的明代青花瓷瓶上
“哗啦!!”
清脆刺耳的破裂声骤然炸响,价值连城的古董瞬间粉身碎骨。
他他……儿子竟然敢反抗 刘耀文为了一个许家的女人,还毁了他视若珍宝的古董。
刘耀文也愣住了,没想到自己情急之下的反抗会造成如此后果。只剩下了茫然和一种更深的窒息感。就在这时,书房门口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和压抑的惊呼,管家和几个闻声赶来的佣人,惊恐的站在门口,看着满地狼藉,吓得大气不敢出。
“滚,都给我滚出去。”刘宏远们的回头冲着门口发出一声野兽般的咆哮。
吓的管家和佣人连滚带爬的退了出去,死死的关上了门房。
刘宏远只剩下了无边无际的绝望和后怕,“完了,全完了。许瀚林,他不会放过刘家的……刘耀文,你不知道你闯了多大的祸,那是许家动动手指就能让我们万劫不复的许家。!”
刘耀文僵硬的站在原地,看着父亲。的模样,听着绝望的低语喉结上的伤口,再一次传来刺痛,提醒着那个女人的狠辣。刘耀文张了嘴。想再次反驳是许沁黎先调判是他设的局,但是看着父亲此刻的状态,那些话哽咽在喉咙里,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从现在起。”刘宏远猛地放下手,露出一双布满血丝却异常冰冷的眼睛。“你给我待在家里一步,也不准离开手机交出来,断绝和外面所有狐朋狗友的联系,直到这件事有了结果。”
“如果许家执意追究为了平息许多怒火,保住刘氏基业。你就给我老老实实娶了许沁黎,你一辈子去赎罪。”
“轰——!”
刘宏远最后那句话。如同九天惊雷,狠狠的劈在了刘耀文的天灵盖上,娶她娶她那个带着纯白假面,心机深沉如海,咬起来毫不留情的许沁黎?
刘耀文不……不可能。
刘耀文我死也不会娶那个女人!是她……
“由不得你。”刘宏远猛的一拍桌子,巨大的声响震的桌上的笔架。都跳了起来。“要么娶她稳住许家,要么你就看着刘家百年基业,因为你的冲动毁于一旦,看着你妈,看着你弟弟,看着这宅子里上上下下几百口,人都跟着你一起陪葬,你自己选。”
哐当!书门被刘宏远从外面狠狠摔上。
刘耀文被囚禁了。
刘耀文站在原地,身体僵硬如铁,父亲最后的那番话,每一个字都像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他的心上。他看着紧闭的门,听着外面隐约传来的保镖走动。和低声交谈的声音一股前所未有的无力感彻底将他淹没。
许沁黎……这三个字如同萃了毒的诅咒,深深的刻进了刘耀文的骨髓里。
与此同时,许沁黎安静的靠在车里,身上依旧穿着那件纯白的小服。闭着眼睛说。我已经疲惫的睡去,刚才晚宴上的惊慌失措和楚楚可怜早已消失的无影无踪,此刻的他如同风暴过后沉入深海的静谧。
许母坐在许沁黎的旁边,脸上满是心疼和余怒未消。他几次想开口,但看着女儿平静的睡颜,又深深忍了下去。看向了坐在对面闭目养神的丈夫。
许瀚林靠坐在另一侧,双手交叠放在膝盖上。他似乎真的睡着了,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轿车驶入一片守卫森严,环境清幽的顶级别墅区,车门被侍者恭敬的拉开。
许沁黎醒了过来“沁黎,今晚吓坏了吧?快回房,好好休息。”许母心疼的抚摸着女儿的脸颊。
许沁黎乖巧的点头。
许沁黎嗯,妈妈别担心,我没事。
许沁黎爸爸,晚安。
许瀚林这才将眼睛睁开。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不庸置疑的力量“沁黎跟我去书房。”
许母脸上的心疼,瞬时僵住。“瀚林孩子今晚受了这么大的惊吓,有什么话明天再说不行吗?”
许瀚林,没有理会妻子的抗议,不履沉稳的走向大门。
许沁黎妈妈,别担心我去去就回。
许沁黎转头就步入了那灯火通明,感觉格外冰冷的豪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