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耀文被囚禁的第四天
刘家半山主宅深处。那间象征着权力巅峰的书房,如今却成为了刘耀文的金丝牢笼。刘耀文背对着门,领口敞着。露出线条,凌厉的锁骨和那块已经结痂,却依旧刺目的喉结伤口。门外走廊上,保镖刻意压低的脚步声和偶尔的对话机电流声,像细密的针时刻提醒着。刘耀文此刻的处境。手机被收走,网络被切断,连窗户都被从外面用特制的防爆膜加固过。刘宏远这次是铁了心要用的做金碧辉煌的牢笼,磨掉他所有桀骜的棱角,把它打造成一个像许家献祭,以求平安的,温顺的祭品。
刘耀文娶她?赎罪?
刘耀文喉咙里滚出一声压抑到极致的带着血腥味的低笑。 刘耀文直起身,用尽全力砸向墙角,那个闪烁着微弱红点的监控摄像头。
刘耀文滚出来!
刘耀文刘宏远有种你他m滚出来。
刘耀文把我关在这里算什么?
刘耀文有本事你亲自把我绑了,送到许家去!
刘耀文让我看看你怎么跪着求他们收下我这个罪人!
回应他的只有死寂,门外的保安仿佛成了哑巴和聋子。那个名字如同诅咒,深深的刻进了他的骨髓里,伴随着喉结永不消散的细微刺痛。提醒着刘耀文那场荒谬绝伦的游戏和即将到来的,更加荒谬的命运。
许家宅,顶层阳光花房。
巨大的玻璃。汤顶着午后的阳光过滤的温暖而柔和,空气中弥漫着珍惜兰花的幽香。许沁黎穿着一身质地柔软的米白色羊绒家居服,赤脚踩在温热的柚地板上正拿着小巧的银质喷壶,姿态娴静优雅的为几株名贵的蝴蝶兰喷洒水雾。阳光勾勒着许沁黎精致的侧脸,温顺无害,完美无瑕。
“小姐,先生请你去一趟书房。”
许沁黎爸爸,现在有空了?
许沁黎是关于周末慈善拍卖会的事情吗?
“先生没有说明,只是请你过去。”
许沁黎好的,我这就去。
慈善拍卖会?不过是个幌子,风暴的中心从来不在那些场合里。
许瀚林并未坐在书房后。而是副手站在那幅占据了整面墙的巨大水墨画前。他穿着深灰色的立领长衫,身形挺拔,与画中的鹰形成一种奇异的呼应。
许瀚林刘家那边乱了。
许沁黎安静的站在门边不远处。如同最温顺的学生聆听教训。心跳却不可抑制的加快了半分乱了,刘耀文做了什么?
许瀚林刘宏远,手段太急,心也太软。
许瀚林关着人连最基本的驯化都做不到。后院起火,焦头烂额。
后院起火,许沁黎心中一动,是指刘耀文的激烈反抗,还是刘家内部因此事产生了分歧?
许瀚林听说,刘家那个老二朱志鑫这几天一直试图联系你那个朋友姜槿染。
许沁黎的心猛然一沉,父亲果然知道了他想干什么。还是?槿染那个胆大包天的机会。
许沁黎朱志鑫找姜槿染他们。他们平时在学校里关系是还不错,但是这个时候槿染她性子直,我怕他……
许沁黎欲言又止,将一个担心闺蜜被卷入麻烦的善良女孩形象演绎的淋漓尽致。
许瀚林,缓步走近停在许青离面前一步之遥的地方,微微俯身靠近女儿的耳边。
许瀚林沁黎,你和你……母亲真是越来越像了。
这句话如同在许青黎的脑海中引爆了一颗精神炸弹,他的身体也颤抖了一下。脸色瞬间褪去所有血色,变得一片惨白。灭顶般的冰冷恐惧和深入骨髓的悲哀。
母亲……
那个在他年幼记忆里只剩下模糊的轮廓和一片刺目猩红的女人。这个名字在许家是绝对的禁忌。父亲从未主动提起过这个名字。像什么像母亲那扑朔迷离的结局,像母亲被家族彻底抹去的过往。
许瀚林清晰的捕捉到了女儿眼中那一瞬间的崩溃。眼里没有任何的惜怜,只是一种更深沉的警告。是失望还是一种无法言说的痛苦?
许瀚林这两天安分待在家里,外面的事不用理会。
许瀚林尤其是刘家的事,离那滩浑水越远越好。
许沁黎是爸爸
许沁黎拧开门把手。逃离似的离开了这间令人窒息的书房。许沁黎背靠着冰冷的墙壁,才敢大口喘息,身体却依旧不受控制的微微发抖。
像母亲……像母亲……
这三个字,比刘耀文的囚笼,比联姻的威胁,更让他感到彻骨的寒凉和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