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家书房,刘耀文额头的纱布已经拆掉,留下一道新鲜的、暗红色的疤痕。刘耀文依旧被软禁着,但书房里的狼藉已经被清理干净,窗户被重新安装。再也没有砸东西,也没有咆哮。大多时候只是沉默的坐在沙发里,或者站在那扇巨大的落地窗前,一动不动。
保安送来的食物和水,他机械的摄入维持着最基本的生存,但他的眼神却一天比一天深邃,一天比一天冷。没有,刚开始的狂暴的怒火,取之而代的是一种深沉的,如同寒潭般的死寂。
许家顶层阳光花房。温暖的阳光依旧。珍惜的兰花依旧绽放着幽香,但花房的主人却仿佛失去了灵魂。
许沁黎穿着素白的衣裙,赤着脚安静的坐在巨大的落地窗旁。管家送来的精致餐点放在一旁的小茶几上,纹丝未动,手腕处还残留着父亲那日留下来的清晰的青紫指痕。父亲那具冰冷的威胁让他不敢联系姜槿染,甚至不敢去想姜槿染现在的处境。
负责给许沁黎送晚餐的年轻女佣,在放下餐盘时动作似乎比平时慌乱了一些。一个极小的几乎难以察觉的白色纸团,从他微微颤抖的指尖滑落,悄无声息的滚到。许庆黎赤着的脚边。女佣迅速低下头不敢看许沁的眼睛。急促的说了一声“小姐,请用餐。”说完,像逃也似的退了出去。
许沁黎打开那个纸团。上面只有一行,极其潦草,却力透纸背的自己。带着一种熟悉到骨子里的桀骜不驯的气息。【照片已看,浑水够浑了?刘耀文】
刘耀文知道了知道是她们搞的鬼,没有咆哮,没有怒斥而用这种方式联系了他。刘耀文想干嘛 许沁黎门的抬头看向花房紧闭的门。门外是我父亲无处不在的监控和冰冷的禁锢,门内又是这场如同挑畔,又如同隐秘邀约的纸条。
风暴已至,漩涡中心。囚徒与棋手,谁又能真正掌控这盘被彻底搅乱的残局?
许沁黎极其小心的。用。地上一片柔软的花瓣。将刘耀文潦草的字迹的纸条,一层一层仔细的包裹了起来。做完这一切,许沁黎将这小小的带着兰花清香的信物重新放回了刚刚纸团掉落的位置。
终于,花房的门被无声推开,还是那个年轻的女佣。进来收拾几乎没有动过的餐盘。转身离开的瞬间,无意中轻轻扫过那片花瓣包裹物,露出里面折叠的纸条一角。女佣的脚步丝毫没有停留,端着餐盘迅速离开了花房。
第二天又是那张纸条,精准的滚落许沁黎的脚边。直到女佣离开才缓缓弯腰拾起。里面只写了一句话。
【联手?】
两个字,一个问号,像是一把烧红的钩子,狠狠勾住了许沁黎早已在悬崖边摇摇欲坠的心脏。
联手?联手对抗什么?对抗将他们双双推入绝境的家族意志 ,对抗这令人窒息的牢笼,对抗那顶在头顶随时可斩落的一把锋利的剑。
刘耀文是被穷尽被羞辱,被逼到绝境后。刘耀文眼中点燃的是和许沁黎一样的冰冷的疯狂和玉石俱焚的决绝。
许沁黎走到书桌前,深吸一口气,手腕稳定的可怕,飞快的清晰的写下一个字:【好】